「丁哥,這有個漢代玉璧你看看。」劉翰拿出一個用衛生紙包了好幾層的小包。
丁成接過來打開,里面是一個直徑大概6六厘米的玉璧,正面浮雕這兩條螭龍,背面是乳丁璧,制型美觀,大氣,沁色是紅黑色。丁成撇撇嘴︰「這我也不懂啊,你應該上二樓找唐回回看看,他是專門做古玉的。」
楊平接過來仔細觀看,這件玉璧雕工很精湛,但是一看皮色,質地就是俄料新工︰「劉哥,這什麼價?給個實話,這就一俄料新工,不是啥漢玉。」
劉翰尷尬地笑笑︰「哦,忘了小楊也是玩玉的高手了,嘿嘿。給個一千吧。」
「劉翰,你他哥的剛才是打算擺我一道啊。」丁成罵。
「沒,沒,這不打算讓你老哥給掌掌眼麼。」劉翰訕笑。
楊平咂咂嘴︰「五百,要是漢玉就好了。」
劉翰急眼︰「五百?!你有多少我要,本錢都不止,你也知道現在俄料有多貴。」
「那就六百,以後有漢玉我還真收。」楊平把玉璧放櫃台上。
劉翰堅持︰「八百,最低了,漢玉我還真有,過幾天就能拿來。」
「七百,能行就行。我說的可是漢玉,不是這種新貨。」楊平把草里金掛在包上,站起來打算走。
「好,好,給七百,東西歸你了。」劉翰一幅吃大虧的樣子。
楊平拿起玉璧,對丁成說︰「丁哥,我去岑鴻那兒把玉璧綁一下,配幾個蜜蠟珠子,你忙著。「
丁成打了個眼色,示意楊平過來,低聲說︰「和劉翰打交道提放著點兒,那家伙沒實話。」
「嗯,放心,走了啊。」楊平笑著擺擺手。
出了店門,楊平從錢包里數出七張一百的遞給劉翰。劉翰笑眯眯地接過數了數放進兜里︰「對,那小楊,我就不去岑鴻店里了,還有點兒事兒。」
楊平打算詢問一下玉璧的事兒︰「劉哥,你說漢玉過幾天就有貨有譜沒?」
劉翰四下看看沒啥人,湊過去︰「這回絕對靠譜,我親自下去拿。」
楊平好奇︰「親自?下去拿?」
劉翰得意︰「嗯,咱們也都是老熟人,沒啥不放心的。這次我兄弟發現個漢墓,估計是被人過過水,但是還沒倒騰完,這次我親自跟著去,看看能不能倒騰出幾件東西。」
楊平驚訝︰「劉哥,這可是盜墓,抓住要判刑的,能賺多少錢,不值得啊。」
「嗨,看把你嚇的,」劉翰撇嘴︰「那個地方天高皇帝遠,幾十年都沒jc去過,全是黃土包。再說咱文廟里做這一行的也不少,晚報不是也暗訪過嗎?要是沒有記者曝光,這些年估計你都沒听過吧,你還是在文廟做過生意的呢都不知道,更別說外人了。」
楊平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這貨本身三觀也不正︰「劉哥,你說的靠譜不?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劉翰眉頭皺起,臉上的紅疙瘩一抖一抖的︰「嘶~不好辦。風險還是有點兒,我兄弟怕是不答應。你看小楊,我們過水的漢墓都是小墓,大的什麼將軍墓,王侯墓啊我們也找不著,即便找著也不敢踫,那是要掉腦袋的。所以里面的東西不會多,本來沒啥賺頭,再多個人分,你說我兄弟能願意麼?」
楊平恍然大悟︰「哦,劉哥,我還以為不答應是害怕我這邊走漏消息,不安全呢。原來是害怕我分東西啊。呵呵,這個你放心,我就是去體驗一下,感受感受《鬼吹燈》。東西全是你們的,我要說喜歡就出價買,你們不也省得四處尋找買家了麼。你們用啥交通工具去?」說著掏出煙讓了一根。
「交通工具?」劉翰接過煙點著,狠吸了一口︰「一般都是坐長途車的。踫上老鄉的驢車,拖拉機也蹭著坐坐。」
「啊?」楊平覺得不可思議,模金校尉那麼多裝備呢︰「劉哥那麼多工具你們怎麼拿?什麼探陰爪,洛陽鏟,黑驢蹄子黑狗血的。火我用一下,打火機估計忘丁哥那兒了。」
這回輪到劉翰傻了,嘴張的大大的︰「你說的都是啥玩意兒?還要驢蹄子?」
楊平拿過打火機點著煙︰「你們不用這些?書上是這麼寫的。」
「哈哈,那也能信?」劉翰搖搖頭︰「我們去就一把洋鎬,一把鐵杴,實在不行去老鄉家借。給點錢而已。」
「哦,這樣啊,這百十公里的坐大巴也難受,我問丁哥借輛車,帶你們去不就完了。這又省車費,又給你們解決出貨的問題,怎麼樣?」楊平覺得自己的想當然有點兒丟人,忙彌補。
其實車好解決,根本用不著找丁成。牽扯出丁成,主要也是為自己的安全考慮。小說上寫的多了,分贓不均,把自己人活埋在墓里的情節每本盜墓小說里都有。去了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發生點兒啥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楊平說找丁成借車的意思就是告訴劉翰,文廟的丁成知道我和你去挖墓了,有點兒啥你別想跑。
劉翰琢磨了一陣,把煙頭扔地上,踏滅︰「成,你電話給我,就這兩天,去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你早點兒把車備好。」
和劉翰約定好,楊平就去了玲瓏一品。岑鴻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楊平擺擺手示意岑鴻先忙,自己把玩著仿古玉璧,打量著櫃台里新上的貨。
等了一會兒客人走完了,岑鴻擦了擦腦門兒上的汗︰「楊平,咋有空過來了?」
「最近超忙,誒,對了我在花鳥市場開了家店,有時間過來轉轉。」楊平趴在櫃台上︰「這綠色的琥珀叫什麼?」
岑鴻彎身取出來︰「這叫綠珀,其實是一種優化過的琥珀。優化不是作假,這個你要分清楚,優化是國家認可的,根據國際和我國的行業規則,優化是不需要在出售時候特別說明的,證書也會寫天然琥珀。現在的波羅的海琥珀都是優化過的。撫順的琥珀沒有經過優化估計給你你都不戴。里面雜質太多,顏色也不好看。」
岑鴻又取出幾件琥珀︰「你行啊,哪天我過去看看你的店,是賣魚還是賣花鳥?」
楊平笑嘻嘻︰「都不對,是賣草缸的。」
「草缸?草缸我知道,那玩意兒燒錢啊。」岑鴻小驚訝。
楊平拿出手機,調出圖片給岑鴻看︰「這都是我做的,還有些日本大師級的水草造景。」
「靠,最近過得不錯啊,iphone4都買了,」說著岑鴻接過電話,一張一張翻看起圖片,越看嘴張的越大︰「靠,這麼好看?這是阿凡達啊,靠,這麼大的魚缸?這是仙境啊。」
岑鴻看一張贊嘆一句,樂得楊平搖頭晃腦。
「誒,商量個事兒唄,」岑鴻笑眯眯的︰「我買一個這個魚缸,給便宜點兒唄。」
楊平得意地點上根煙︰「一張嘴就是外行話,這叫魚缸?這叫超白缸,叫草缸,水草造景。這也不光是一張嘴就買回來的事兒。你要先買超白缸,設備,泥,我讓人來專門給你設計,制作的。你打算開個多大的缸?」
「你看我這靠門邊的牆能擺個多大的?」岑鴻虛心。
楊平給策劃︰「嗯,最多擺個六十乘四十五的。」
「行,你看著辦,我要這個。大概得多少錢?」岑鴻把手機里的一張大樹的造景給楊平看。
楊平瞅了一眼︰「這個啊,簡單,你給三千吧,算是你沾光了。」
岑鴻翻白眼︰「我說你差不多點兒啊,這麼小一個缸要三千?你在我這兒買東西啥時候都是成本價啊,連運費都沒給你加。」
楊平撇嘴︰「我說你就知足點兒吧,這個六十的缸全用國產的設備,造好景都得三千多。我那兒全是日本add公司的正品設備,也就是你了,外人價格至少八千,還不帶殺價的。」
岑鴻理解︰「這樣啊,那行,算我佔你便宜。」
楊平無奈地搖搖頭︰「你這話咋听著這麼不舒服呢?啥叫佔我便宜?我們又不是基友。」
岑鴻笑︰「那就說定了,盡快啊。」
「咦~我是來買東西的,給繞到哪兒去了。我要幾個蜜蠟珠子,把件繩。把這個玉璧給綁一下,打個如意結,我只會打金剛結。」楊平把玉璧放在櫃台上。
「這玉璧不錯啊,古玉嗎?」岑鴻拿起來仔細端詳︰「這兩條螭龍雕得真棒,後面的乳丁也很精致,多少錢收的?」
楊平拿起綠珀在手里掂掂︰「七百,劉翰的東西。我不喜歡綠珀,上次在京北琉璃廠買了兩條藍珀,價格還不貴。兩條一萬,0.8的108手串。」
岑鴻驚訝︰「行啊,這個價格真不貴,現在進價都危險。琥珀每個月都在漲。誒,楊平商量一下,這個玉璧讓給我咋樣?」
「你喜歡?行啊。給你說清楚啊,這是俄料新工,東西確實值七百。」楊平的和田玉把件太多了,無所謂。
岑鴻小眼楮轉轉,笑︰「這樣吧,你以前不是眼饞我這里的那個金玉滿堂琥珀把件麼,咱們換,我再給你添個蜜蠟小掛件配上蜜蠟米珠鏈子,怎麼樣?」
「成交……」楊平痛快地答應了,岑鴻很厚道嘛。
拿著金玉滿堂的琥珀把件,楊平贊嘆︰「這手感,真不錯。掛件呢,給我來個貔貅的帶點兒皮啊,帶皮的搓兩下香味就出來了,全拋光的得搓半天。」
岑鴻拿出一個小掛件,正面活靈活現的雕了一只小獸,說是貔貅吧也行,說不是吧還真不是,不過樣子很好看,趴在一個銅錢上,背面是接著皮雕的銅錢︰「這個喜歡不?我賣也得三百呢,這次算你佔大便宜了。」
「喜歡,要不說你厚道呢,謝謝啊。」楊平把掛件掛在脖子上︰「那我走了,明天我讓人給你開缸,你也要學著點兒,以後還要維護,修剪什麼的。」
岑鴻不耐煩︰「我知道,你走吧我就不送了。」
楊平擺擺手︰「走了。」
拿著東西離開的文廟,楊平一邊溜達一邊琢磨。這不錯啊,被海蘭沒收了小金庫,自己一天也能賺幾百塊。
心情不錯,楊平買了些菜和排骨回家,海蘭最近辛苦了,犒勞犒勞。
進門把東西放好來到後院,托尼就歡跳著跑過來圍著楊平打轉。唉,楊平心里感嘆,這一天到晚閑著還把托尼關在院子里一整天,還是把托尼放在爸媽那里養著吧,他們每天爬山還可以順便溜溜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