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銘祁沒說話,面朝窗外,背對著她,兩人的模樣,虞暖都看不清。
「是誰放你進來的?」
突然,一個質問的女聲,響在虞暖的身後,隔得很近。
局促之下,她轉過身,本能的向後退去一步,辦公室的門被大開。
三雙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她。
虞暖擺擺手,「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听的,我敲門了,可是你們沒听見。」
鐘銘祁踏步向她走來,看著她的眼楮,點點頭,「沒事,是我讓她進來的。」
虞暖知道他,這個男人救過她好幾次!
「我有事!」
方才說話的那個女人轉過臉來,眼神里帶著濃濃的仇恨意味,「是你!」
「是你!」
幾乎是同一時間,虞暖跟她同時驚叫。
面前這個長相純美,氣質出彩的天使面孔的女人,就是那個下著大雨的夜晚,差人綁架她的那個嬌小女人。
終于再次見到要置顧薄畫于死地的這個女人!
貌美若仙,心如蛇蠍!
「很榮幸的告訴你,你真的被我給盯上了!我一定會把你從這個圈子里剔出去,就算是死磕,我也要讓你滾出這流光溢彩的世界,告訴你,這個華麗的世界,從來都不是你這樣的出身,隨隨便便賣幾斤肉就能混下去的,這麼骯髒的你,不配!」那個嬌小女人靠近她,在她耳邊說著難听至極的話。
「顧薄畫,這是我最後一次的警告!再不識相,就不單單是幾個下三濫能解決的事情!你知道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會讓人失去最後的耐性!」
她退開一步,輕蔑一笑,「給你這種人一巴掌,算是我送給你最後的禮物了。」
說完,「啪——」的一聲,虞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鮮紅色的掌印。
「顧語笙!我警告你,這是我的地盤,你別做的太過!」鐘銘祁終于開口講話。
那個不可一世的高傲大小姐早已經踏著她腳下那雙精致的高跟鞋,被她的助理擁護著,關門離開!
……
「你怎麼樣?用不用敷藥?」鐘銘祁一臉擔憂的望著虞暖問。
她緩慢的搖搖頭,耳鳴,一陣不清晰的轟鳴聲從耳際劃進大腦……阻礙了她的正常听覺。
半分鐘後,她終于緩過勁來。
抬起頭,雙目里泛著絲絲的血紅色,眼眶逐漸被疼痛染紅。
「鐘先生,我雖然傻,但我也知道分寸,不會隨意搶功勞撈別人的好處,您大可不必大費周折,將我叫到這里來,供你們這樣身份的人憑心情消遣,虞暖,小人物一個,我承認我沒這個勇氣,擔不起這樣的風險。」她說的字字帶刺。
「不是,你听我給你說,我根本不知道顧語笙今天為什麼要來,不對,我是說……」鐘銘祁慌忙解釋。
「鐘先生,你救過我好幾次,我心里感激,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虞暖打斷他的說話,沒理會他允不允的回答,徑自走出辦公室。
她不聰明,她從來都知道,可是,她的內心里,真的容忍不了被人將尊嚴肆意糟踐成泥塵,這樣一副落魄的模樣。
生命再一糟不容易,可是她卻又心生了每每堅持不下去,了斷生命的念頭。
太傻,從前的她,現在的她!都傻到無藥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