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天微涼。
草原上空,擂鼓震天,歡聲如雷。
燃著篝火的營帳旁,圍了成群結隊的人,他們手拉手,載歌載舞,熱情奔放,歡騰不止。四周則是成列整齊的席位,各桌男女老少,他們或舉杯歡慶,或和著節拍起舞,興致之余便向上首二人舉杯,歡天喜地,好生熱鬧。
蘇黎心亂如麻的看著這一場歡慶,只覺自己深入一場水深火熱之中,不可月兌身。
是的,這是她的婚禮,草原汗王的婚禮,怎能不熱鬧?
可是……她看向身側喝得微醺,用手緊攬自己的老頭,不說六十,至少也該有五十歲了吧,兩鬢白發,滿臉皺紋,胡子稀疏,滿口黃牙,對這樣一張臉,她只能用「惡心」兩個字來形容,尤其是,這個人還要即將成為自己的夫君。
伸手端起一杯酒,填滿,蘇黎舉杯握住汗王的手指示意。她是個啞巴,這個男人一早便知。
「美人喂的酒,朕豈有不喝之理?」
汗王一雙昏黃的眼珠子放出yin/穢的光亮來,他就著蘇黎的手一飲而盡,緊接著輕攬她的腰肢,將她按進懷里,呵氣低喃道︰「听說你們中原新婚夜還有合巹酒要喝,要不我們也喝一杯?」
他口中的酒氣直燻入鼻中,嗆得人胃中翻騰,蘇黎屏氣後抬起頭,溫順一笑。
都說紅顏禍水,原來美女也是一劑毒藥,而且是最厲害的毒藥。
有婢女上來添酒,蘇黎伸手攔過,再次親手斟了兩杯,在汗王的視線中,她輕啟朱唇,發了一個「喝」的口型,汗王立刻雙眼發光,奪過杯子便與她的手臂交接,一飲而盡。
「砰!」
他忽的摔碎杯子站起身,草原中央,眾人因了他的動作紛紛停了下來,只見他大笑三聲,猛的一把抱起蘇黎,聲如洪鐘道︰「你們繼續,朕即刻洞房花燭!」
「哈哈!」一陣大笑,有無數花瓣從天而降,灑落在她和汗王身上,蘇黎始終勾著唇角,似無意的,她看向坐在下首第一位置的草原王子,伸手勾住汗王頸脖,比了一個手勢。
男子諱莫如深的眸子立刻劃過一絲流光,稍縱即逝。
「砰!」
後背著地,蘇黎痛得眼冒金星。
一入營帳,幾乎是立刻的,六十歲的汗王將她扔在炕上,撲身而上。
嗆人的酒氣縈在鼻腔,蘇黎忍住作嘔的沖動,任由來人對她「上下其手」,她很想一刀刺向他,但她知道此刻萬萬不能,忍一時才能成就大事。
心口一涼,蘇黎有些驚慌的看到胸口的衣服被扯開,而那人貪婪的目光近乎痴迷,她甚至清晰的听到了他喉口的吞咽聲。
是了,赫連清絕曾說過,縱是後宮佳麗三千,她的身子卻是萬人不及的,相必此刻,在這老男人眼里,那句話也是成立的。
「著火了,著火了!」
忽的一道驚呼聲傳入耳里,營帳內燭火突然熄滅,老男人身形一頓,蘇黎抓住時機,一枚銀針在手,猛的刺向他的死穴。
他向赫連清絕求親的時候,難道就不知道,她蘇黎,不單只是一個啞巴,還是醫術超群的神醫,只是她從來只為赫連清絕一人診脈,相必這老男人定不知情。
「噗通」一聲,老男人當即栽在她胸前,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