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爺,我沒听錯吧?她都燒成了這個樣子居然還要霸著清王不放?」大堂內,三夫人尖銳的聲音十米外的人都能听見,她當即委屈道,「彤兒哪點比她差,是樣貌還是品行?可從小到大什麼都得讓著她,這一回就當她讓一次彤兒不成嗎?」。
「海棠,這事兒是我不同意的!」蘇夫人剛好走到門口便听到了她陰陽怪氣的聲音,板著一張臉跨進了大門。這麼多年,雖說她處處讓著這個小妾,可並不代表她怕她,事關女兒的幸福,她說什麼都要爭取。
「大姐,你這樣妹妹就不高興了。那清王是何等人物,怎可能取一個丑八怪為妃,傳出去不是讓人笑掉大牙?」白海棠雖然有點顧忌這個大夫人,但老爺向來**她,仗著有蘇將軍撐腰,她也多了幾分膽量,句句帶刺。
「海棠,說的什麼話!」蘇將軍斥責一聲,坐上上位,臉也沉了下來。這件事的確讓他很是難辦,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親骨肉,彤兒那孩子乖巧懂事,自己這麼多年也很是憐愛,本想為她尋個好人家,她卻單戀清王一人,按說這回,是該為她想一想,可倘若真這麼做,又怎麼對得起晚兒!
見自己的兩位夫人都板著臉不說話,蘇策想了想,覺著這事兒還是他拿定主意。「這樣吧,我入宮一趟,將晚兒的實情稟報皇上,若皇上聖旨不改,這件事便沒什麼可說的!」
「可老爺……」蘇夫人欲言又止,將軍府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皇上怎可能不知道,可時至今日,皇上也未派人過來慰問一聲,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老爺這麼去,只怕會惹怒他。
「夫人,我知道你怎麼想,可若晚兒嫁過去受排擠嘲笑,這也是我蘇策萬萬不能忍受的。成,我要皇上一句話,不成,同樣也要他的一句話!」
外頭尚下著淅瀝小雨,蘇策傘都未打,直接吩咐門外的管家道︰「備馬車。」
他行至轉彎,卻突見一人站在廊角,一身素衣,面覆白沙,渾身**,不是蘇晚又是誰。
「爹爹。」蘇晚喚他,傷病未愈的她聲音依舊沙啞,她看著蘇策,水眸黑漆,一字一句道,「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蘇策睜大眼,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你說什麼?」
「不說女兒現在的樣子,縱然女兒願意,清王也不願意,就算他礙于皇帝面子答應,心里也斷斷不願意,試問有誰願意取一個丑八怪為妻?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昔日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晚兒,你!」蘇策訝然的看著她,朝堂的事,她怎可能知道得那麼清楚,清王把持朝政時,她才十歲,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他這女兒,似乎醒來後便怪怪的,哪里變了,他又說不上來。
「爹爹不必擔心抗旨,爹爹只管對皇上說是女兒不同意,若是皇上大發雷霆,爹爹便將女兒推出來,就說如果皇上听了女兒的理由,定然不會治罪與將軍府。」
「晚兒,你瘋了!」許是听到動靜,蘇夫人和白海棠都趕了出來,听見這駭人一幕,蘇夫人急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晚兒,抗旨是殺頭大罪,萬萬不可!」
「娘,你放心,倘若皇上當真怪罪下來,我一人承擔,你放心,將軍府定然安然無恙!」
蘇夫人還想說什麼,蘇晚已直接轉向蘇策,跪子道,「爹,當是女兒求你一回,這門婚事,女兒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她垂著眼瞼,後背挺得筆直,聲音雖透著沙啞,卻堅定,恍若說一不二。蘇策一瞬間便想到了那個詞,他頓了片刻,什麼話都沒說,卻是身子一轉,出府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