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夢在腦海里依舊揮之不去。
蘇晚沉著眸子看波光粼粼的水面,那一汪碧水中隱約可見紅色的小魚來回游動,她忽然變失了興致。
「桃夭,我們回吧。」
一轉頭竟看到了一個不該看到的人,蘇晚沉了眸子,那人眸光一閃,急忙低了頭,打算繞過,卻被蘇晚喚住了身子。
「香兒,好久未見。」
香兒手上端著一個食盒,看樣子是給哪個主子送吃的,見蘇晚攔在她的面前,知道她是不肯放過自己,忙的行了禮道︰「給大小姐請安!」
「請安倒是不必。」蘇晚淡淡的伸手,桃夭會意,立刻攙了她坐到長廊的木椅上,「我听說你現下已經調去廚房,只是我這幾日沒你在身邊卻傷心得緊,桃夭這丫頭不知我的習性,屢屢出錯,所以我特意又向爹爹要了你。我且問你,你還願不願意服侍我?」
她這樣一番話可謂是阻了香兒後路,桃夭詫異的看了蘇晚一眼,但見她眉目清澄,並無任何異樣,心下泛出點點疑惑。
香兒身子抖了抖,猶豫道︰「香兒自然是願意,只是怕笨手笨腳惹大小姐生氣!」
「怎麼會?你昔日服侍我那般好,從未出錯,我對你可是歡喜得緊。」
蘇晚的語氣實在是挑不出異樣,讓人模不透她的心思,可越是如此,香兒心下卻越發緊張。什麼叫,她對自己歡喜得緊?
心中惴惴不安,可她到底推月兌不了,畢竟現下三夫人和二小姐都不在,無人替她解圍,她避不過,只得硬著頭皮先答應,稍後再想辦法。「那香兒送完這盒糕點,立刻來服侍大小姐。」
「不必了。」蘇晚打斷她的話,轉頭看向桃夭,「你去。」
桃夭一怔,道了聲「是」,領命接過食盒,問起香兒道︰「誰房里?」
「三……三夫人。」
桃夭點了下頭,順著她之前的放下出了長廊。
「我罰了,扶我回去吧。」蘇晚伸出手,香兒答應了一聲,急忙起身上前,攙了她,往相反的地方而去。
走過長廊,過了一座亭子,二人得從湖心橋上穿過,然後再經過花園,才能回到所住的院子。
蘇晚許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走得很慢,香兒不得不陪著她慢下速度。湖心橋沒有欄桿,能清晰的看到下面清粼粼的水波,陽光的影子落入水中,粼粼湖面晃得人眼楮疲倦,香兒心中惴惴,神思游離,忽的,扶著蘇晚的手臂一陣刺痛,像是萬條蟲蟻啃蝕,奇痛難耐,她下意識一揮手,卻忘記了手邊還有一個蘇晚。
蘇晚驚呼一聲,別隨了她的力道往一側倒去,她想伸手已經來不及,便眼睜睜的看著蘇晚跌入水中。
「香兒,你干什麼!」
送完糕點回來的桃夭,一聲驚呼,急急的看向跌入湖中的蘇晚,眼看著她整個人都淹沒下去,一推香兒厲聲道︰「還不喊人!」
香兒這才恍惚回過神來,驚叫著,喊人去了。
當蘇晚被人從湖中救起來時,已經奄奄一息,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