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晚明明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要為她開月兌,她便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
茗香捂著嘴,哭著哭著便轉了身,招呼也沒打,一路小跑走了。旁的人只當她是看不過眼跑了,太後更是沒放在心上,自然也沒有在意。大家的目光都放在此刻正咬牙挨著的蘇晚身上,宋流眉眸光灼灼,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十五,四十……」
因為是太後下的令,那些宮人都使足了勁,一下一下,血水紛飛。
蘇晚開始還能咬牙挺著,實在忍受不過便悶哼出聲,到後來,牙齒咬得沒知覺了,指甲陷進肉里依舊抵擋不住那恍如重錘砸在身上所帶來的鈍痛,直到胃里上涌,滿嘴的血腥味燻得她頭暈目眩。
到第五十下的時候,蘇晚最終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見太後沒有喊停,宮人繼續潑了冷水再打,那血水順著她的身子滴落在地上,趟了一地。旁邊立著的幾個秀女紛紛不忍側目,王青青蒼白著臉,宋流眉面無表情。
太後揮了手,宮人立刻停了下來。
「倘若此刻你承認東西是你拿的,哀家念在你爹爹戰功赫赫的面子上姑且饒你一命。」
「……我沒做過的事……為何要承認?」蘇晚聲音沙啞得厲害。
太後一聲冷笑,「看來即便是挨過板子,你這腦袋依舊是沉著的,既然這般不識時務,便別怪哀家不留情面。打!」
重重的板子又砸了下來!蘇晚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意識已幾近完全模糊,眼前一片黑暗。
「住手!」
不知是誰喊了句,身上的板子停了,蘇晚本能的動了子,身子整個從板凳上跌了下來,她半點意識也無,卻隱約听到了一個焦急的聲音在喚︰「蘇姐姐……蘇姐姐?求皇上救姐姐!」
皇上?蘇晚迷迷糊糊的想,赫連清絕嗎?
她還有天大的仇沒跟他算,怎舍得就這麼死去?
可是意識抵不過身體,她眼楮一閉,昏迷了過去。
偌大的正殿中央,太後不悅的看著正立在門口,冷著臉道︰「皇帝怎麼來了?」
大殿內一時跪了一地人。
來人正是赫連清絕,他一身明黃龍袍,身姿挺拔,豐神俊朗,俊美的面容下,一雙狹長的鳳眸掠過蘇晚,薄唇帶著似笑非笑道,「母後息怒,這蘇晚是蘇策將軍之女,眼下邊境犯亂,朝廷正是用人之際,若是母後今日處決了她,這可叫朕如何向蘇將軍交代?」
太後面色不悅,「哀家自然知道她是蘇將軍之女,可規矩不可廢。」
「母後這一場板子,只怕她半月也下不了地,如此便算是懲戒,太後寬宏大量,傳到蘇將軍耳中,自然是感恩戴德。」
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听到這里太後難得的露出一絲笑來,「罷,今日哀家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與她計較,若是日後再犯,可由不得我。」她佯作拉下臉來。
赫連清絕笑容淡淡,「自然是母後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