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那個雲劍鋒昔日對你也不好,你便干脆死了,一了百了吧!」辜婉靈冷哼說道,眸光一轉,看向那些侍衛,厲聲吩咐道︰「都給我上!將雲弒夜抓住,死活不論!」
「是……」一眾侍衛領命,紛紛提刀向前。舒愨鵡
雲弒夜眼楮都沒眨一下,唇角微微勾出誘人的弧度,仿若誘惑著獵物進入圈套的獵人。眸光深沉,鎮定自若。
「嘩啦啦……」
刀光劍影在眼前閃過,十幾名上前的侍衛,有七個直接被一刀封喉。北辰天鳴已經在無聲無息中出手,身形迅猛地用短匕首劃過那些侍衛的脖頸。反應不及的都被一刀斃命。余下的十人紛紛後退,與北辰天鳴和雲弒夜保持著三尺的距離。
兩撥人就這麼對峙著。白衣男子看出北辰天鳴和雲弒夜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也不多做留戀,直接抬手拉著辜婉靈從這件屋子的密道逃遁。
雲弒夜準備上前追去,卻踫到那十名侍衛的頑強抵抗。幾乎是不要命的打法,只求阻止雲弒夜和北辰天鳴追去密道。一個個不死不休的模樣。逼得雲弒夜和北辰天鳴不得不出狠手。
「咻咻咻……」
九級武者的戰氣根本不是那些五級武者、六級武者可以比擬的。只是片刻間,雲弒夜和北辰天鳴便將那十名侍衛砍傷。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憤憤不甘的樣子。歪七扭八的斜躺在這件屋子中。
「說,你們來這里是為了做什麼?」北辰天鳴蹲身,捏著其中一個侍衛的下巴,冷聲說道。
「是為了,為了……」侍衛眉頭擰在一處,結結巴巴的開口,臉上滾滾而落的汗珠,幾乎將他自己的衣襟弄濕。可是還沒等話說出來,這侍衛的嘴角忽地流出一絲黑色的血液,順著唇角蜿蜒流下,看起來十分恐怖駭人。
「你!你敢服毒!」北辰天鳴不可思議地怒喝了一聲,捏著侍衛的手指用力,將侍衛的下顎打開,便看見他的口中有一顆小的膠丸。
這種毒藥平日里藏在牙齒中。只要遇到被俘虜或是生不如死的時候,只需要緊緊一咬,便可以將毒液咬出來!毒性猛烈,當場斃命,回天乏術。
雲弒夜看到第一眼,便大叫道︰「不好!」扭頭去看其他的幾名侍衛,也是紛紛變了臉色,一個個臉色發青滿頭大汗!顯然是都已經服毒自盡了!接下來不過眨眼的功夫,便看見房間里橫七豎八的侍衛尸體,場面也算是慘不忍睹了。
「啊!」
楚宛雪躲在門口,等听到所有的聲音都歸于平靜,這才敢睜開眼楮。看到了滿屋子的尸體,登時嚇得一聲尖叫。渾身顫抖不已,一張本就滄桑的面龐,還微微發白……
「三娘莫要怕,這些都是西域奸細,雖然說忠心護主,但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若不是他們死,便是我們亡,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雲弒夜看楚宛雪那副模樣,不忍心由著她去。便上前將她扶進屋子,去了里屋,找了處床榻坐下。
里屋比外面的屋子要更為明亮。還有一個上了鎖的小木櫃放在梳妝台前。雲弒夜好奇,便學著北辰天鳴的方法,用匕首使勁在小木櫃的邊緣割開,將小木櫃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看。
在紅色的小木箱子里,盛放著一疊厚厚的信箋,都是用牛皮紙為封面,保存得完好。雲弒夜伸手拿起來一份,將信箋拆開,里面用的是西域的文字。
彎彎曲曲的文字像鬼畫符一樣,它們認識雲弒夜,雲弒夜不認識它們!只是看那抬頭和落款的字跡,應該都是出自男子之手,下筆雄渾遒勁。看得出還是個練家子,筆力驚人。
「師兄,你快來看看這些信箋!」雲弒夜蹙眉喊著北辰天鳴過來。伸手將那一堆信箋遞給北辰天鳴看。
北辰天鳴拿起來,只是略微的看了幾眼,便心中有數,點頭說︰「將這些交給你爹爹,他會找人翻譯出來,再將信息給軒轅皇室通報,做好應對的策略的。」
「好,那我們現在回去吧!」雲弒夜開口商量到。
北辰天鳴回頭望了一眼,確實是可以從這個辜婉靈休息的臥榻後方出去,那里是一個密道的伸縮牆。
于是楚宛雪、北辰天鳴和雲弒夜三人收拾了從這個密道帶來的東西,一起從辜婉靈他們逃跑的暗道,漸漸走出去,隧道越走越咋窄小,地勢漸漸升
高。等到最後是一個帶著蓋子的出口。北辰天鳴用力一推,便從那里出去。
已經兩日不見陽光的他們,被突然照射到的陽光弄得睜不開眼楮。不知道這個密道的出口,竟然設立在軒轅國邊郊的一處小木屋中。入口便是這家木屋子的炕頭的小桌下面。
這個小木屋以茅草搭蓋,看上去簡陋粗糙。偽裝成了獵人們平時打獵寄居的山頭。卻是很難發現,這里竟然一直可以通往雲家。
幾人商議之後,決定先回雲家,將這些事情稟告給雲劍鋒听。三人看了看,在小木屋旁,還養了三匹棗紅大馬,應該是平日里他們準備傳遞情報的時候專門的用馬。身高體健,腳力佳。適合長途奔波,耐力極好。
「弒夜,這些丹藥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動北辰公子說你跟著諸葛大人也虛席了煉丹,那這些丹藥你就拿去,也算是物盡其用!」楚宛雪在上馬之前,將手頭的包袱遞給了雲弒夜,笑著說道。
「好,那弒夜就多謝三娘了!」雲弒夜抱拳說完,很豪爽地將丹藥包袱接過。
雲弒夜便將從密道拿到的馴獸口哨、暗黑秘境石、稀奇丹藥、神秘靈石以及西域犯上作亂的信箋證據,通通收好,一路快馬加鞭,同北辰天鳴和楚宛雪趕回雲家。
邊郊的林木茂盛,平日里有霧霾凝聚其中,極難看很遠的地方。三人漸行漸遠,根本不知道身後還有人在尾隨。
一雙幽深的眸子,狠狠盯著三人的背影。拳頭捏緊得咯吱咯吱直響,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跟雲弒夜有深仇大恨一般。
風清天高,三人的馬蹄噠噠,不多會便來到了一處茶館。簡陋的茶館是由一個帆布用八根竹子支撐搭建起來,供旅人暫歇喝茶。
小二見到有人路過,便熱情地招呼道︰「三位客官,來喝杯茶,歇歇腳啊!」
楚宛雪已經許久不見生人,月復中也早就饑餓難耐,便扭頭對雲弒夜說道︰「夜兒,我們先歇歇腳,稍後再上路也是一樣的,可好?」
雲弒夜看了看北辰天鳴的臉色,雖然面色沉靜好像沒有意見,但那暗藏著風浪一般的眼眸,似乎是擔憂著什麼事情。
「師兄,你怎麼了?三娘說在這里歇歇腳,你看可好?」雲弒夜開口問道,疑惑的眸子盯著北辰天鳴的反應。
北辰天鳴扯出一抹笑容,帶著無奈地說︰「坐坐也無妨!」
如此,三人便在那處茶館坐下。只是北辰天鳴將目光巡視了一邊周遭,面色愈發陰沉。這個茶館地勢偏僻,沒有廚房不說,竟然還能供應旅客包子、小菜、茶點……看起來確實古怪。雲弒夜也看出端倪,心中開始警鈴大作。
唯獨那楚宛雪已經在枯井中苦苦煎熬,現在可以說是饑不擇食,寒不擇衣。見著熱騰騰的包子就已經把持不住,伸手就要拿來吃。卻被雲弒夜抬手按下,不動聲色地笑著說道︰「三娘,我看你嘴唇干涸,還是先喝點可樂,對身體好!來……」
言罷,雲弒夜抬手,將楚宛雪面前的茶水潑在地上。茶水遇到地面便升騰起白色的煙霧,帶著翻滾的氣泡。劇毒無比!
雲弒夜、北辰天鳴佯裝沒有發現,只是將袖子中的可樂給楚宛雪喝。等楚宛雪發現那被潑在地上的毒茶,登時要驚叫出聲!可是雲弒夜卻以更高亢的聲音蓋過楚宛雪的失態,高聲笑說︰「哎呀!三娘啊……現在能重見天日真是天大的好事啊!」
楚宛雪被雲弒夜的刻意為之提醒,眼神看了看周圍,便強忍著收斂下心頭的不安。焦躁地低聲去問︰「你們在早看出這里有古怪,為何還要統同意我們來坐!」
北辰天鳴微微勾唇笑道︰「他們已經在出口埋伏多時,我們的前方至少有三十個人馬,而後面還有一個高手尾隨,這個茶館我們若是不坐,他們便直接上來了!到時候也是一樣要打。」
「原來如此……」楚宛雪擰著的眉頭都快打成了一個結。不安地說道︰「那我們現在可是要坐以待斃?」
「我和師兄的實力,並不在那個高手和那三十名侍衛殺手之下,這才是他們遲遲不敢動手,打算設下茶館的埋伏,引我們上當。」北辰天鳴壓低著嗓子回答。微微低垂的面頰,掩蓋著一雙如鷹般的警戒眼神,暗暗巡視著周遭的移動。身前、身後以及茶館的小二,都是吐氣沉穩,武修不弱之人。每一個都在躍躍欲試,只是在等待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