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物語]光源氏重生 第97章 葉二

作者 ︰ 香酥小黃魚

紫一派天真純淨的熱情,雖然欠缺經驗,但勝在感情誠懇真摯,即使像小動物一般,毫無章法地舌忝咬輕啃光君的面頰,也足夠令他神魂顛倒。

但是不久前剛剛舍身慰人,跟朱雀發生過超親密負距離的接觸,現在的光君還做不到無視紛亂的心緒,隨意投身入另一段旖旎的風花雪月。

不能在抱著他時只專注的想著他一個人,這對紫來說太不公平了。

而且……大概是尚未發育圓熟,或者在不負責任的父親——兵部卿親王家呆的一段時間受到虐待、營養不良,以至于傷到了底子的緣故,紫雖然身高增長的飛快,胸前卻依然一平如洗,也沒有像女性那般在身體各處積蓄脂肪、變得柔美,反而是平板的身材硬邦邦……所以說都是兵部卿親王的錯!

光君被紫緊緊摟住,只覺得周身都被眼前人一點也不柔軟的身體硌得發疼。他這麼想著,體貼地找到了理由,解釋現象,以及安慰自己。

像是安慰他等待的心情,光君抬手輕輕拍了拍紫,就想稍稍將他推開。

紫不依不饒的纏著他,直接湊到光君唇邊,含著那觸感柔女敕勝過花瓣的下唇,輕輕舌忝舐著。他感覺到光君推拒的力量,雀躍的心境有些暗沉下來。

他想起來光君前幾日說著有事相商,直到半夜才被左大臣家的頭中將蒼送回來。光君滿身都是醉意,走路也踉踉蹌蹌,被支走了僕從的蒼一直扶到西殿外,然後……那個人將公子圈在回廊的牆體邊,渴切地索取親吻,猶如炫耀給西殿主人觀看一般。

伴隨著曖昧的嘖嘖水聲,他們唇齒相融。在寂靜的漫長冬夜中,升騰的熱情,幾乎將撲簌簌無聲落下的雪片,一同融化,蒸干。

當時的紫就悄悄躲在不遠處門邊的角落里,目染赤紅,雙拳緊握,修剪得整齊的指甲陷進了掌心的肉里。他趁著內外上下的侍女全都熟睡,獨自守在門口等待公子。

頂著女子的身份,他不能夠跨出深閨的門,就連身份和存在都必須暫時對外人保密。因此此時他無能為力,只能目視著喘出的濁氣,化作白霧慢慢消散。

幸虧他清楚光君不能保留醉酒時期的記憶,那個莫名其妙的家伙不過是一廂情願,像陰暗處偷偷模模的老鼠,終究竊取不走公子的心……

——光君哥哥是我的!

紫有點失控,伸出舌尖探進光君口中,試圖撬開半閉的齒關,將彼此的距離拉得更貼近一些。

這樣下去,情況可不妙,失控了可就不好了。我總不至于饑不擇食,佔一個未長成的孩子的便宜……這麼想著,光君握住紫因為身量快速增長、而顯得瘦骨嶙峋的雙肩,試圖將他拉開,至少稍微冷靜一下。

突然,他吃痛的悶哼了一聲,向旁邊側跨出一步,下意識伸手捂住嘴。

嘗到了帶著濃郁腥味的鮮甜味道,紫才從瘋魔的夢境中清醒過來。他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接連向後退了幾步,不知所措的低頭盯著凍硬的土地。

光君舌忝了舌忝下唇被狠狠咬出的傷口,疼得嘶了一聲。但他終究對紫硬不下心來,只伸手將他撈在懷中,溫柔又無奈地寬慰他︰「別害怕,我沒有生氣,也不會怪你。我們之間,暫時不需要做這些也沒關系。」

他本來想著低頭親一親紫的前額,發現竟然不能像從前一樣輕易夠到,最終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將雙唇貼在他微涼的雙頰,左右各自親了又親,印下無數個輕吻。

「您不喜歡我麼?!」紫猛然抬起頭望向他,難過地問道,面上滿是傷心失落。

「就是因為實在很喜歡你,所以才更加珍惜。你還是個孩子呢……要做這種大人間的游戲,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到你長大。」光君忍著牽扯的疼痛,微笑著舉高手模模他的頭。

總是這樣。說著要等到長大才可以。現在就不行麼?我明明已經不小了……我也想要想那個人一樣對待你,而不是僅僅得到這種輕描淡寫的、猶如撫慰孩童的輕微踫觸。

紫的眼前又浮現出那天窺見的情形,既渴望又嫉恨。

喵嗚~庭中落光了葉子的樹上傳來一聲柔媚的叫喚,仿佛絲綢一般潤滑。

光君如釋重負般道︰「原來你在這里!我說你這小家伙跑到哪里去了,一下車就沒了影子……」

他摟著紫走過去,停在樹下,把那只趴在積了雪的光禿禿枝干上耍賴的肥貓指給他看。

黑白相間的貓咪身手本來就不錯,這時不過是裝作笨拙的下不來,博取同情和愛憐的撒嬌手段。它看見光君對自己伸出手,扭著頭哼了一聲,才迫不及待地「勉為其難」縱身躍下,被喜歡的兩腳人類接在懷里,帶落煙塵般的積雪。

「喏,來自富貴仙鄉的小貓。」

光君小心地托著貓咪兩條短短的前肢腋下,轉到紫面前,興致勃勃地為他介紹著。

毛茸茸肥嘟嘟的小家伙不明所以,只乖乖的放松著,兩條稍長的後肢軟軟的垂下,看起來很高很長的樣子。

隨著耳朵顫了一顫,尾巴不安地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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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一甩,它莫名其妙的喵了一聲。光君縮了一點脖子,將下巴抵在小貓立起的雙耳之間的頭頂上,跟著一同喵了一聲,抬起眼望著紫,微微笑著討他的歡心。

「我記得你從前一直很喜歡飼養寵物的,麻雀去世時還哭了鼻子。這個小家伙托付給你,以後你們可以一起玩耍。別生氣了~開心一點吧!」

我早就不喜歡這種東西了。不過如果你覺得我應該會喜歡的話……

紫點點頭,將貓咪接到懷里,愛惜的摟緊。他眼神清澈,笑容單純。

動物的本能遠比人類敏感,黑白相間的貓好似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它全身僵直,銀環蛇一般一圈黑一圈白的大尾巴也平白炸粗了一倍。但卻不敢造次,只能乖乖地縮成一團,它望著光君可憐巴巴地小聲咪嗚了一聲。

奈何語言不通。

光君認為他們相處很融洽,滿意地模了模他倆,在听見紫渴望地問「您今天晚上不出去了吧」時,心中生出愧疚,認真點了點頭。

……

「小`♂姐這樣有多久了?」

光君用紫心愛的玩偶代替了自己的手臂,悄悄退到外間,皺著眉問道。

「我們晚上都不被允許近身服侍……」

年輕的侍女們面面相覷,只能推少納言乳母出來答話,照樣無濟于事。

自從用「傷心過度、哭壞了嗓子」為借口,掩飾紫的變聲期、騙過了光君,少納言乳母就很是惴惴不安。置身于前所未見的奢華高貴環境中,她也只是時刻擔心著露餡之後會如何,此時只能如實回答︰「公子不在的日子,小`♂姐只是郁郁寡歡,一人獨臥,不需要他人陪伴。」

「……這樣麼?」

似乎也不能責備侍女們怠慢,但是光君一想起方才睡至半醒,因為被紫摟得太緊而驚醒,卻感到肩頭異乎尋常的濕潤,才發現枕邊人猶如深陷在沉沉夢魘,牙關緊咬,緊閉的眼簾下不斷滲出淚滴,而且無法被喚醒的模樣,頓時非常心疼。

仔細思索片刻,他走到寢殿門外,坐在檐下階前,從懷中掏出葉二。

清越的笛聲,經過數道格擋的障礙,傳進最里間去,被稀釋的更加飄渺迢遠,不會存在感過于強烈、以至于驚擾了安眠,也不會輕易被忽略。

少納言乳母被留在內室看顧紫的情況。此時她輕輕膝行出來,對光君點了點頭,低聲道︰「似被笛聲安撫,情況有所好轉。」

「你們都去休息吧。」看見年幼的侍女們不斷提袖擦著眼楮,光君終究不忍心的吩咐道。

二條院內四處連通的池水,與神泉苑同出一源,此時已經結了薄冰,連殘月孤影都不能映照。

四下已然無人,周邊寂靜得可怕。偶有枝干上的積雪,累了重量,整塊歪倒下來,輕輕砸落變散,發出簌簌和沙沙的響動。

光君出神地望著枯敗蕭索的庭院,想著是不是應該多移植一些四季常青的草木前來裝點西殿的景致。終究像梳理發絲一般收攏起了雜亂的思緒,他嘆了口氣,又將被奇怪的黑貓命名為葉二的橫笛湊到嘴邊。

「哼!不知道是哪個莫名其妙的陰陽師,給這宅子又加了一重結界,隔絕一切妖魔的窺探,還留了式神守護那個人類的寢殿,連本座的水鏡也被屏蔽……還不是被本座找到了!沒想到這池塘的水源竟然與永夜的鬼城相連,不愧是本座看重的人類,意外的大膽嘛!」

酒吞童子听見了葉二的笛聲,跟隨著纏繞在肩頭的黑長直發的指引,直接找到了西殿里。

也不知出于什麼樣的心理,他捏個響指隱去了身形,只是架著腿大喇喇坐在庭中古樹的枝干上,努力裝作漫不經心和不屑一顧,唯有不受控制、時不時瞟向吹笛手的視線,無情地出賣了主人。

弄笛人獨自坐在昏暗的環境中,看起來孤獨寂寞,身側卻似乎泛著溶溶的微光,映亮了周身,愈發顯得神色溫柔,俊美無儔。

面如少女的鬼王殿下隨手一招,就從虛空中摘下一個粉紅色的果子,因為听得入神,看得著迷,一直拿在手里,忘了吃掉。

青灰服色的雨女垂頭喪氣的站在一邊,無聲的數落著,長著尖尖鳥喙的河童躲在樹後,膽戰心驚,不自覺發出咕咕聲。

酒吞童子皺了皺眉,幾口啃出個果核,稍稍朝下瞄準,啪地一聲砸在河童光禿禿的頭頂上,沖得小怪物晃了一晃身子,險些把中央凹陷處的清水抖出來。

河童驚慌失措,跟雨女一起沉到冰面以下,表面泛起一圈圈奇異的銀色波紋。

酒吞童子小聲喃喃道︰「葉二倒是找到個好主人。」

他撤去偽裝,抬腳把枝頭的積雪踹到地上,在光君聞聲向這邊看過來時,大聲招呼道︰「呦!——」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正版的真愛小天使(ゴ▔3▔)ゴ

馬上100章了,真有點小激動呢o(*▔▽▔*)o

爭取開學前完結,感謝小天使們一直以來不離不棄麼麼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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