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少年面色淡然,單手指向雲澈兩人,卻宛若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這是一種頤指氣使的威勢,這是一種積年的威勢。
「東荒的當今的親王也不過是我道庭的一條狗而已,即便是你荒人的皇帝來了也不敢這麼對我說話,你一個小小蠻子還想噬主不成?」
「論實力,你比不過我等,論身世,你更比不過我等。」
「你,憑什麼和我們斗?」
「你,憑什麼敢說出那樣的話。」
道袍少年目光再度轉向江夔面無表情說道。
話音落下,人群之中的荒人頓時臉色難看起來,東荒處在道庭的南方地帶,相隔最近,對于道庭的力量最為清楚明了,知道那是怎樣強大的一個勢力,皇室對道庭極為忌憚,因而對于道庭的指令很好違背,即便是數百年前的七國百萬聯軍進攻大唐,也是道庭在背後操作,而道庭的人此刻公然稱東荒皇室之人為道庭的一條狗,這便是**luo的打臉。
宋丹鼎臉色一沉,知道這番話說的有些太重了,道庭雖不畏懼東荒卻也不願因此而失去一個名表上的打手,于是開口沉聲喝道︰「老四,夠了!」
老四,自然便是皇甫榜上排行第四的皇甫四。
皇甫四冷哼一聲,看了一眼江夔,面無表情不再出聲。
宋丹鼎淡淡看了江夔一眼,便不再注意,他在意的是所有荒人,只要安撫了這里的荒人不至于讓他們太過難堪便可,這一個少年並沒有放在心上,是死是活還是其余的什麼,他並不在乎。
「你下來,我保證不打死你!」江夔目不斜視,看著荒江上皇甫四的方向,忽然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剛才你在問,那句話是誰說的,你想知道?」
「那我便告訴你,那句話是我說的」
江夔笑的很開心,但嘴角卻情不自禁的勾起一絲殘忍的弧度。
「從小我便最討厭森林里的一種動物,每次見到都會慢慢的一刀一刀挑開它的皮,然後一刀一刀的慢慢殺死,看著它流干淨最後的一滴血,然後丟給其余的野獸吃掉,連骨頭都不剩!」
「你知道為什麼嗎?」
「它有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叫做極地狐,因為它只會借著老虎的威風,跟在老虎的後面,從來都不敢真正的自己一個人出去捕食,卻還整天自以為是,以為自己便是除了老虎之後的第二大王。」
「所以我見到一只便殺一只,見到一群便殺一群」
「你覺得怎麼樣?」
人群之中一片死寂,荒江之上的的那艘大船,沒有任何聲音。
「江夔,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得罪他們!」雲澈輕聲開口說道。
「與你無關,這是我自己的事」江夔搖了搖頭,說道,「此行遠行游歷本就是為了見識一下天下的天才俊杰,更何況,我看不慣那幫囂張跋扈自以為是的人!」
「這樣吧,此間事了,你便和我一起上路吧,去見見天下的風土人情!」雲澈點頭想了想,開口說道,他擔心江夔受到道庭的報復若是跟隨在自己的老師蘇修身邊一起,道庭的人自然不會隨便動手。
「不用了!」江夔再次搖了搖頭說道,「就算是殺了一個,他們也不敢動我,而且我此行除了見識一番天下之後,還有老師給我布置下的任務,我需要一個人去完成,而且不出意外的話,你大唐的第一雄城長安便是我其中的一個目的地,說不定我們還能在那里再次見面」
「也好,五年之後的國考我不會錯過,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應該也會一直待在長安,到時候你來找我吧!」雲澈沒有強求點了點頭說道。
「啪啪!」
便在這時,幾聲拍掌的聲音傳來。
「有勇氣!有魄力!」
「東荒難得出一個人才,這麼多年也就五十年前出了一個傅白雪。」
「而這樣的人打死才有快感!」
四聲整齊的腳步聲傳出,大船的簾子被揭開,四名身著道袍的少年並肩走了出來,拍掌的赫然便是最左邊的那位。
話音落下,五人齊齊拔劍。
五道如白雪一般的劍光亮起。
齊喝一聲,拋出手中三尺青峰,如長虹一般向著江邊滑落。
江水轟鳴,五條氣浪沿江而動,如長蛇吞吐。
五人單腳點地,如青燕一般雙腳躍上古樸長劍,趁勢而飛,江面之上仿佛滔滔江水如影隨形,相送萬里。
道袍飄搖,隨風而動,劍語輕鳴,宛若御劍而行的仙人!
皇甫六所立之地,,五道劍光宛若從九天雲霄直墜大地。
大地似乎轟然震動,宛若卷起千重震煙。
五道人影落地,江面卷起的大浪才轟然落地,磅礡壯闊!
眾人凝神望去,只見最右邊的少年約莫十七八歲,在五名少年之中最為年長,並隱隱以他為首的樣子,一臉的古井無波,似乎沒有任何表情,給人一副幾位深沉的感覺。
他的名字便是皇甫一,皇甫榜上排行第一!
從五年前登榜的第一天,便沒有敢敢在挑戰他的地位,于是他一人居于皇甫榜上第一五年!
「御劍飛行的仙人!」有人喃喃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面。
「奇跡!」
「這才是神跡!」
雲澈目光一凝,眼神中卻沒有那種驚駭。
「這一招,真厲害啊!」江夔開口贊嘆道。
「不錯!」雲澈點了點頭,說道,「拔劍之際,便懸腕運力,將手中的勁道全部用在劍上,如千鈞一發般,在短短的瞬間便獲得足夠的動力,然後提氣躍上劍身,再加上高明瀟灑的輕功,這短短的幾十米距離幾乎便是一躍而過」
江夔贊同的說道︰「這一手卻是玩的極為漂亮,御劍一說不過是傳說中的故事罷了,世人愚昧,受其蠱惑,便是道庭的掌教也不過是江湖的最頂尖高手罷了!」
「不過雖是取巧,卻也很了不起了!」雲澈點頭說道
皇甫六人並肩而行,緩緩向著雲澈二人走去,周圍的人們主動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眾人似乎已經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皇甫六人齊齊而來,顯然是來找回場子的,于是心中不由為兩人緊捏了一把汗,雲澈身為蘇修的學生,他們自然不可能太過為難,而江夔似乎只是一個毫無背景的東荒蠻……子而已。
宋丹鼎平靜的看著這一幕,並沒有說什麼,有人挑戰道庭的威嚴,給些教訓也好,最後的接過會如何,他並不在意。
蘇修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夔,眼神有些怪異,似乎看出了一些什麼,為了證明自己心中所想,他並沒有出面而是靜靜的觀看著事情的發展,對于雲澈,他自然有些信心,能夠一刀敗皇甫七自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脆弱。
皇甫六人停住了腳步,在雲澈兩人十米之外。
「你現在還能笑的那麼開心嗎?」皇甫三看著江夔,開口說道。
「或者你可以再那樣笑的試一試?」皇甫二開口冷漠道。
「你們想要群毆我?」江夔伸出殷虹的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唇,開口說道。
「你還不配」皇甫五居高臨下,站在江邊大石之上俯視著江夔,冷冷說道,「不過你若是想試試,那麼也可以這麼理解!」
江夔沉默了片刻,因為皇甫二這句話說的有些無賴,但卻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群毆,為什麼不行?憑什麼不行?
「你怕了?」皇甫四開口說道,「不要試著說單挑的話,你應該知道,這些沒用,我們想要群毆的人,還沒有能夠拒絕的。」
想了想,皇甫四再度加了一句︰「或者,你一個人群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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