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南宮明白了雲澈那一拳的真義!
那是一種對空間與時間的絕對掌握,不對,應該說是某種雛形某種還在孕生之中的萌芽,在對方出招之時,以最短的距離進入其攻擊死角,並以最短距離攻擊其防守死角,兩個最短加在一起,便是那種宛若完美的死亡弧線。
那一拳看似緩慢,卻實則瞬如閃電一般。
在外人看來,雲澈打在皇甫五手腕的那一拳平淡而無奇,似乎僅僅只是足球普通不過的一拳,但那一拳,卻是讓皇甫五有了一種冥冥之中自己永遠也無法逃離那一拳的錯覺。
那看似最簡單的一拳,卻是無人可以模仿!
天下之間武學道法儒文如恆河沙數,誰又能在一招之間便同時找出敵人破綻和最佳的進攻路線?
或者換句話說,雲澈此刻表現出來的已經不是一種武學,而是一種神奇的天賦,一種密不可言的精神境界。
此刻雲澈的這種天賦,或許還有些稚女敕,有些青澀,但卻是有了那種鬼神一般的根基,但終有一天,它會如臻至一種完美的境界,而這種境界,將會使雲澈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這種境界,將會使雲澈屹立于世間的天穹俯瞰著整片天地。
一顆最為完美的種子,就此埋下!
皇甫五面色脹紅,有著一絲極不正常的蒼白,被雲澈擊中的手腕此刻甚至在微微的顫抖,宛若沒有了知覺一般,本能的在顫栗著。
或許在外人看來,雲澈最後打出的一拳才是真正擊敗皇甫五,那一拳使皇甫五踉蹌後退,而那一拳也是由于皇甫五的一個失誤手腕被擊中導致自己的拳法出現了誤差才敗給了雲澈。然後只有皇甫五自己心中知道,真正致命的那一擊就是雲澈打中自己手腕的那一拳,那一拳竟然給了自己一種錯覺,一種時空錯位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極為強烈,甚至自己似乎明明知道不可能,但卻仍然仿佛被那一條弧線催眠了,燈蛾般主動向那一拳投去,皇甫五拼命的想要提醒自己,提醒自己那只是錯覺,可仍舊身不由己的投向那道完美的弧線。
這一拳,太過妖異!
這是一種天賦,一種境界,常人無法理解,便是妖異!
「老五,你怎麼樣了?」皇甫四上前急切問道。
「我噗!」皇甫五一口鮮血噴出,蒼白的臉色頓時回復了一絲正常的血色,之前皇甫五體內的道家真氣正在體內經脈之中亂竄,只要他一開口,強壓的鮮血便會噴出。
「嗯?」皇甫二眉心一皺,閃電般的伸指搭在皇甫五手腕的經脈上,仔細的感受了一下,然後緩緩出了一口氣。
「老五沒事,只是之前受到外力血氣阻塞,現在這一口鮮血噴出,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事了。」
皇甫二目光一凝,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刻正在司馬和江夔身邊調息的雲澈,然後轉身低頭看著皇甫五沉聲問道︰「老五,怎麼回事?那一拳你居然沒有躲過去,莫不成你是故意的?」
皇甫五嘴唇顫抖著,艱難的從最終吐出一句話︰「那一拳,有鬼!」
「鬼?」皇甫二眉頭一皺呵斥道,「胡言亂語!」
「呵呵」皇甫五慘然一笑,有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淒涼,心中卻是受到了打擊,這代表著大唐和道庭此次的爭鋒,道庭卻是處在了下風,「我的確是在胡言亂語,那一拳不可能出現的,我明明知道那一拳可以躲過去的,但我就是躲不過去,不,我根本躲不過去,那一拳我躲不過去」
「那一拳你接不住也是情有可原」宋丹鼎面色凝重緩緩走了過來,神色看似平靜卻有著一絲的震撼隱約藏于眉宇之間,緩緩呼出一口氣,搖搖頭說道,「那一拳幾乎達到了技進乎道的境界,你與他相比卻是有些遠了!」
「能被蘇修選中,並作為他的代表前往道庭萬仙山,雲澈果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如果你想要小瞧他,那麼便是最大的失誤了。在你出手的時候你便應該使出全力,而不是一點一點的戲耍,一力降十會他本不肯能是你的對手,卻借助和你的接招拆招漸漸的完善了他那近乎可怕的天賦。」
「你,不僅在武學上輸給了他,在心理方面也輸給了他!」
皇甫五沉默了很久,在他身後的荒江似乎佔據了全部的天空,河水依舊流淌,但卻似乎再也不是那種令人心折的咆哮了,就如同此刻的皇甫五一般,在湛藍的天色下顯得有些蒼白
此刻的雲澈也並不好受,憑借著那驚天駭人的一拳他破了皇甫五的萬鈞雷,但在此之前接下皇甫五的數十拳卻並不好受,每一拳都仿若帶著萬鈞雷霆之力,如若不是他每一次都使用一些四兩撥千斤之類的引導技巧,恐怕此刻的手臂幾乎都不能動彈了,更別說打出那鬼神一般的一拳。
「老爺,雲澈沒事吧?」司馬開口問道。
蘇修搖了搖頭,說道︰「只是受了些震動而已,沒什麼大礙。不過以你的眼力難道會看不出這些來?」
司馬神色一怔,卻是沒有說話。
蘇修輕嘆一聲,說道︰「關心則亂,自從雲澈出現之後,你的心似乎有些亂了,不再如之前的那般冷漠了。」
司馬沒有說話,皺著眉頭似乎被蘇修的話引起了一些不願回憶的事情。
「這樣難道不是挺好的嗎?」蘇修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
司馬蹙著的眉心似乎有了一絲舒展開來的跡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色重新恢復平靜說道︰「他沒事就行了,我去軍隊那邊交代一下。」
「你還是放不下那些事情?」蘇修皺眉,有些不愉快的說道,「逃避便是你的選擇?」
司馬沉默著想了半天,依舊堅定的點了點頭︰「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我會親手解決」
「有些事情過去了便是過去了,再也回不去了。」蘇修說道……
司馬靜靜看著蘇修,說道︰「雲澈其實跟當年的我一樣,只不過我沒有他這樣的機遇,那是的我,沒有自己做成選擇的機會。」
「但我現在有了,所以,我想自己選擇一次」
雲澈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大漢司馬有些滄桑卻依舊如山岳般厚重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他一直都在听著蘇修和司馬的對話,兩人的聲音很小,但卻沒有特意的避開雲澈。
司馬是一個有著故事的人,而那個故事,是一個令他自己永遠無法忘卻的的傷痛,這個故事,就像小時候的夢魘一般,深深的纏繞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繚繞,無法褪去。
雲澈知道司馬一直都很關心自己,有時候那種眼神,似乎雲澈似乎覺得司馬就像在看他自己一樣。司馬不願意說那些事,雲澈也不能開口,有些事,埋在心中才會感到一絲淡淡的溫暖,即便是苦澀的回憶。
或許,自己真的就像年輕時候的司馬一般吧。
輕聲嘆了口氣,雲澈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是不能用來分享的,即便是傷痛,也要自己一個人埋葬在心中,在迷茫的雨夜中一個人安靜的看著灰蒙蒙的雨霧,一遍又一遍的重新回憶著獨屬于自己的那一份苦澀,如同飲著那血色一般的美酒,灌入喉中,一樣的辛辣火熱,猶如被烙鐵狠狠地夾住了咽喉,硬生生就要窒息一般,就像飲血一般,有著淡淡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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