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內深受刺激的美樹沙耶加瘋狂的戰斗著,手中的劍斷了一把又一把,絲毫沒有躲避攻擊的意思用以傷換命的方式將包圍過來的使魔殺死。這里只有使魔沒有魔女,很快就被美樹沙耶加盡數斬殺。回到現實美樹沙耶加也解除變身疲憊喘著粗氣。這幾天她一直在與魔女與使魔戰斗,就算殺掉魔女得到悲嘆之種也不用來進化靈魂寶石。
現在美樹沙耶加的靈魂寶石內的詛咒已經達到臨界點,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將化身成魔女,甚至不需要介識旅在背後推她一把。
至始至終介識旅都躲在暗處旁觀,但他坐得住有的人卻不行。
曉美焰從黑暗中走出,冷漠的看著身心早已到達極限的美樹沙耶加︰「為什麼你就是不明白呢?本來就已經沒有余力,就只盯著魔女吧。」
「嗦,少多管閑事。」
強撐著身體,美樹沙耶加不客氣的回道。
「靈魂寶石應該也到極限了,現在不趕緊淨化的話……用這個吧。」
說著曉美焰扔出早已握在手心的悲嘆之種,滾到美樹沙耶加腳下的悲嘆之種神奇的用尖端部位直立起來。
沒有接受曉美焰的幫助,美樹沙耶加用後腳跟把悲嘆之種遠遠的朝後踢了出去。
「這次你又有什麼企圖?!」
不再掩飾對曉美焰的厭惡,美樹沙耶加硬聲質問道。
片刻的沉默……
不一會,被戳穿的曉美焰如同沒事人般繼續說道︰「適可而止吧,已經不是該懷疑別人的時候了吧。就那麼討厭被救嗎?」
視線投注在對方身上的二人並沒有發現,陰影中伸出一只手將被美樹沙耶加踢飛的悲嘆之種撿起。吹了吹沾在悲嘆之種上的灰塵,然後放在長袍上搽拭干淨。閑得無聊的介識旅高揚起頭,雙手捏著悲嘆之種尾部將其放入口中。
、 、 ……
異樣的咀嚼聲沒有傳入少女們耳中,也就在這時美樹沙耶加情況惡化跪倒在地。
「吶,為什麼?」
美樹沙耶加問道。
「我只是想救你而已,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呢?」
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早已知道結果的介識旅僅僅分出一部分精力留意。
「為什麼呢……感覺我似乎能看明白呢,你是個騙子。」失去許多之後,相對的美樹沙耶加也懂了許多︰「你的眼神里放棄了一切,一直說著空洞的話。現在也是,口口聲聲說為了我,其實是完全在考慮別的事吧?別以為我會被你那種話騙到。」
被看穿到這種程度,曉美焰便也不再隱瞞,微仰起頭俯視著跪坐在地的美樹沙耶加︰
「你那樣子,只會讓小圓越來越痛苦。」
「跟小圓沒關系吧。」
「不,一切都是為了她。」
曉美焰的回答出乎美樹沙耶加的預料,尤其是在她能看出這句是真話的情況下。
多說無益,曉美焰變身成魔法少女。對于不願接受她幫助的美樹沙耶加,為了鹿目圓她只能采取最終手段︰
「你很敏銳……」
「嗯,說中了。」
「我並不想救你,只是不想讓小圓看到你毀滅的樣子。」
「在這里拒絕我的話,反正你只有一死。與其讓小圓繼續痛苦……」
「不如我,」
「親手……」
「現在就殺掉你。」
「美樹……沙耶加。」
這可不行~~~
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介識旅是萬萬不會讓曉美焰這麼做的。不過不需要他現身暴露自己,會阻止曉美焰的人已經到了。
鏈槍從後方將曉美焰牢牢套住,佐倉杏子向美樹沙耶加大喊道︰
「喂!趕緊逃走!」
與曉美焰短暫的對視一眼,美樹沙耶加從地上爬起搖搖晃晃的以緩慢的步伐離開此地。
無聲的笑了笑,介識旅悄悄的跟上美樹沙耶加。美樹沙耶加搭上電車他就爬到電車上方,通過聲音‘欣賞’出現部分魔女化的美樹沙耶加將兩者牛郎打扮的渣男干掉。
殺完人後稍微發泄了一些的美樹沙耶加部分魔女化解除,但她的靈魂寶石已經出現了不可逆轉的改變。
漆黑的‘污垢’吸附在靈魂寶石內側,不時冒出一撮氣泡從底部升起。
靜靜的走下車,美樹沙耶加低垂著頭坐在站台等候區的椅子上。佐倉杏子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找到美樹沙耶加,在那之前介識旅終于走到台前。
「可以坐你旁邊嗎?」
突然出現的介識旅並沒有嚇到美樹沙耶加,部分魔女化的時候她應該就已經發現介識旅了。
「請坐。」
美樹沙耶加頭也不抬,低沉的說道。
征得同意後介識旅靠著美樹沙耶加坐下,安靜的坐在那里等待美樹沙耶加開口。
「izard先生……」
「我在。」
「對不起,我對自己的選擇後悔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沒有成為魔法少女就好了。」
眼眶中淚光閃爍,但在落下前被介識旅先一步用手輕輕拭去。
「嘛……該怎麼說好呢?」十指相交放在腦後,介識旅看著等候區上方的頂棚組織起語言︰「誰都會對自己的選擇後悔,不過後悔本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有活著的人才有後悔的資格,只有後悔了才會去思考讓自己做的更好。話是這麼說,可這些話對現在的你毫無意義對吧?」
「嗯。」
美樹沙耶加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她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那麼,讓我們說說別的事情吧。沙耶加醬你相信我嗎?現在你還相信這個明明知道一切,卻沒有告訴你、阻止你的我嗎?」
「……」
美樹沙耶加並沒有如介識旅期待的那樣,迅速的堅定的點頭或者說相信。
寂靜、沉默。
取出變質的靈魂寶石望著它出神,過了很久很久美樹沙耶加才露出苦笑無力的搖了搖頭。
雖然很想,但她無法在相信介識旅。
「是嗎……這樣也好。」
抬手模模美樹沙耶加的藍發,介識旅並沒有因此受到打擊這種程度的覺悟他還是有的。這就是他選擇的路,一條即使被所有人拋棄、拒絕、懷疑、厭惡、憎恨也必須走下去的路。
「那我也差不多該走了。作為最後的告別,不知道你對我的長相有沒有興趣。」
聞言美樹沙耶加抬起頭,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她都想看看一直以來神秘無比的izard的真容。
「不要太驚訝哦。」
說著介識旅摘下兜帽,面對美樹沙耶加。
「介識君……」美樹沙耶加驚訝的瞪大雙眼,隨後想通一切重新低下頭︰「我早就該想到的。那家伙是魔法少女,i……介識旅君你又怎麼會是普通人呢?那麼說自己49歲的話也是騙我的嗎?」
「不,那個是真的……也許你不相信,但我今年真的49了。」
「這算什麼?49歲的老爺爺還上國中,裝女敕嗎?」
「你就當是這樣吧。」
說完介識旅捧起美樹沙耶加的臉,用大拇指再次為她擦拭淚水。張了張嘴介識旅最終還是把到了喉嚨口的話咽了下去,或許現在這樣才是最好的。
看著美樹沙耶加,介識旅一步步後退最後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不相信我也無所謂,憎恨我也沒關系……但是沙耶加,我保證絕對會拯救你們的,哪怕為此需要付出我的一切。
這便是介識旅選擇咽下的話。
重新戴上兜帽,介識旅最後看了美樹沙耶加一眼,然後他過轉身沿著鐵路一步步漸行漸遠。沒有回頭的必要了,即使下一次見面時世界上已經沒有了美樹沙耶加,只剩下人魚魔女。
「對不起,沙耶加……」
短短六個字被風吹散,巧合?又或者是注定的從美樹沙耶加耳邊吹過。
「我……真是個笨蛋。」
眼淚落下,這一次卻再也不會有人為她拭去。
晶瑩淚水落在靈魂寶石上,在剛剛趕到的佐倉杏子面前魔法少女美樹沙耶加成為了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