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啟 第13章 馳騁

作者 ︰ 陽土豪

「咦?」手持燒杯與滴管的奧黛麗夫人突然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她放下此刻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徑直走出了實驗室,而老管家奧利弗正巧從走廊路過。

「奧利弗,謝里爾是不是回來了?」奧黛麗夫人輕聲問道。

「據我所知,奧黛麗夫人,他應該還在深淵外圍。」老管家奧利弗回到道。

「不不,我可以確定他已經不在那里了!」奧黛麗夫人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

這句話讓老管家奧利弗疑惑不解,他開口道︰「那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或許!他已經被召喚去了某個位面!」奧黛麗夫人扯下實驗手套繼續說道︰「幸好我特意留了一個空間標記在他身上,準備一下,我要去接他。」

「好的,奧黛麗夫人!」老管家奧利弗一如既往的優雅轉身而去。

而此刻,謝里爾將那把長劍立于自己面前,雙手握住其劍柄,但從其發白的指關節可以看出,謝里爾的心情也是非常緊張。

突然,謝里爾四周的血色光碎裂開了,化成了一片粉末,無盡的光芒在謝里爾身旁發生奇妙的彎曲,它們在重構!終于,這個位面的一個個身影慢慢顯現了出來。

這個時候,謝里爾的眼楮終于能夠視物,可是眼前出現的場景,讓他也大為震驚!

到處都是硝煙彌漫,空氣好像也凝固了,遠處燃燒的樹木和城池在謝里爾的眼楮里若隱若現,而他正處于這個巨大的戰場中央,一個由滾滾血跡組成的陣法內!在他周圍都是以方陣為單位的威猛戰士群,旌旗招展,從這一望而去,都不能看到他們的盡頭所在。同樣謝里爾能夠發現,在這個龐大的隊伍面前有一個緩沖帶,對面便是幾乎同等數量的敵人,而且,從朦朧的煙霧中謝里爾還可以看到遠方敵人的部隊正在緩緩地移動,他們還陸續不斷的有人馬集結來而。

己方所有的人和物體都顯得十分沉重,他們的臉上滿是疲倦和麻木,一股極其壓抑的氣息籠罩著己方的戰士。在一開始,不少戰士看見謝里爾以及他身邊的一灘肉泥之後,進而露出一股深深的恐懼之情。但是在謝里爾旁邊的祭司們,似乎非常的高興,他們仿若看見了勝利女神的微笑,因為他們相信,付出再巨大的血之代價,能夠換來一位強大的深淵怪物參戰,這毫無疑問都是值得的。

「尊敬的吾主,給您祭獻的祭品是否滿意?」謝里爾旁邊一位顯然擁有極高地位的老者用生澀的大陸通用語開口問道,從衣著來看,他似乎是主持召喚陣的神官。雖然眼前這個存在與他淵博見識中所想象的召喚物有所差別,但是他可不願意用些細節去愚蠢的惹怒對方。

「還行!」謝里爾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裝作深淵惡魔的樣子,伸出猩紅的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謝里爾就這樣陰差陽錯的替代了那個可憐的深淵惡魔,正是如此,它也算是救了謝里爾一條小命。

「那麼,吾主,請您下令進攻吧!我們的戰士必將毫不畏懼,為您獻上滾熱的鮮血,直到您滿意為止!」謝里爾周圍的神官們都屈膝跪了下來。

而那些勇士們一個個睜著雙眼,有點激動的看向他,仿佛謝里爾才是他們的力量源泉!謝里爾的應召出現,已經驅散他們心中對數量不足所表現出來的絕望,他們正屏息等待謝里爾所有舉動,似乎他一聲令下,這些勇士奮不顧身地向敵人沖去。

謝里爾緩緩的將巨劍聚過自己的頭頂,朝著地方軍團的心髒位置狠狠一指!

「給我干過去!」謝里爾大喊出聲,而他旁邊能夠听懂話意的神官,不禁老臉一紅。

一道道高亢的呼喊傳進謝里爾的耳朵里,伴隨著矛和盾相擊所發出的清脆聲!

瞬間火光耀眼,謝里爾一馬當先!天空發出一陣陣巨大的轟鳴聲,陰暗的雲層紛紛崩裂開來,化作大雨,落在這片亂糟糟的大地。勇士們廝殺在一團,刀劍的光芒被鮮血所掩蓋。在這個可以看得見的世界里,從這一頭到那一頭,腳下的大地在搖晃,下降,融解,無限廣大的空間跟大海一樣在翻滾不止。北面,是極其劇烈的爆炸,南面,到處是呼嘯的箭羽,在天頂,明火燃燒騰起的硝煙,好像從沒有底腳的火山中冒出一樣。

在那廣大無邊的地面上,盡是血紅的雨水和灰蒙蒙的天色,別的什麼也沒有。天上的雲和地底出來的煙,在地面上散落布開,混在一塊兒。只見其中有著無數的混亂身影,他們倒下之後有些能夠再站起,有些則只能永遠的投入大地的懷抱。

往往戰爭初始的那一霎那是最讓人恐懼的,可一旦當人完全置身其中,那就是另外一種享受!謝里爾馳騁沙場,猶如戰神般不可阻擋!所謂的王者之氣,在此刻的謝里爾身上得到了完美詮釋!對于這樣的全民戰爭,或許一個人的力量很難左右局勢,可是,一個眾望所歸的信仰顯靈,卻足已讓眾人心中的信心重燃,讓這只軍隊即便面對比自己多上好幾倍的敵人,也將所向披靡!最主要的是,他們的戰神,居然親自帶頭上陣拼殺。由他組成的致命利刃,就使得敵人即便再強大也難以招架!

直到一絲曙光從天邊射了出來,照耀在那把插進地里的巨劍之上,浴血過後,它似乎很享受的在曬太陽般。全身血跡斑斑的謝里爾席地而坐,在他的周圍,密布著一圈圈殘缺不全的尸體,堆積在一起。他們死前恐懼的神情還沒來得及換下,便已經成了一具沒有思維的尸體。沒有生人敢靠近謝里爾,而那一個個死人,睜大著眼楮,像是在相互無聲質問。

謝里爾不斷的搓著手的血跡,他的動作猶如在洗手,可是並沒有水,只有凝固後的血塊,從他手上一片片的掉落。這時,謝里爾感覺到有一絲異樣,他的後背突然無故生起一片雞皮疙瘩。謝里爾沒有轉過頭去探看,而是果斷的直接就翻身!果然,一小團極淡的灰暗煙霧悄悄地涌出,一個擁有鋒利鋸齒的小型怪物沖中飛出!它盤旋一周,薄翼一收,向著謝里爾再次俯沖而來!在它要沖到謝里爾臉上之時,卻被後者用手緊緊的握住,它掙扎不過,而鋸齒又咬不到任何東西,只能無助的尖叫。

「堂堂深淵領主古斯塔沃洛,你的詛咒就是這麼點程度?」謝里爾面色淡然,隨之手中一緊,那個怪物便成為一灘肉泥!

戰後,謝里爾才知道,這一場戰爭決定了誰將主宰這個宛若斯里蘭卡的翻版性大陸。而顯然,英勇無敵的謝里爾帶領著弱勢這方打了一場好仗,在這個大陸必將留垂青史!但是這終究不是謝里爾該在的地方,就算他此刻被這塊未知大陸上的所有人崇拜,那可是一種真正的狂熱崇拜!他們眼里射出來的光芒,就連謝里爾看了都不禁大吃一驚!他自己都不料為何會變成這樣,謝里爾心知肚明,自己可不是什麼拯救世界的神!

此時,謝里爾心中漸起一個疑惑,那便是這個位面的信仰問題。他發現教廷諸神的光輝居然沒能散播在這個位面,也就是說,這個位面,雖然不太大,但居然沒有一個像樣的信仰所在,簡直就是一片純潔的**地!而謝里爾之所以來到這里,完全是因為那群神官,他們的陣法恰好連同謝里爾所在的那個深淵位面!所以,從傳送陣法里出來的謝里爾自然就是成了他們的神靈。而且,謝里爾發現,只有這些神官會使用一點點斯里蘭卡大陸通用語,而那些狂熱的民眾,則將這種語言當做了神語,對于會說這種語言的人都是推崇不已。

謝里爾當然知道,這估計是深淵那些半吊子惡魔用大陸通用語來誆他們的。

剛剛經歷戰火的這片大陸終于安定下來,但是在一段好長的時間里,大陸都是由沉寂的瓦礫組成。那些戰爭所滋生的哀傷陰影,一時半會還不能被驅散。文字首發。而謝里爾卻注定還要在這里被人當做神靈供奉下去,因為他曾強烈要求那些神官再次開啟傳送陣,但是最先的那個老者泰比利亞卻告訴他,那個陣法冷卻一次要十年之久,而且還要十萬人的鮮血才能激活!這險些讓謝里爾抓狂,他差點就自己親手去研究那個陣法的奧秘!

但是最後,謝里爾還是接受了自己暫且回不去這個殘酷的現實!他轉念一想,就算回到深淵外圍,而自己卻沒有了傳送卷軸,也不能回到穹頂之城。說不定穹頂之城那群人還以為自己在深淵過得瀟灑自在,都不想回去了。何況,謝里爾這段時間也了解到自己所受到的詛咒,雖說對謝里爾構不成生命威脅,但要是被那些奇形怪狀的魔物傷到,那滋味恐怕也不太好受!而謝里爾還得時常提防它們的出現,在睡覺的時候,與人閑聊的時候,謝里爾開始對這個詛咒感到煩惱起來,可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這樣干耗下去。

這個世界的制度很奇怪,沒有貴族式的強權,沒有象征性的王權,沒有像斯里蘭卡大陸那樣森嚴的等級制度,對于任何斯里蘭卡大陸平民來講,這個地方都算得上是一個理想烏托邦!而這里最高的管理機構,只有神院。而約束世人的是其立下的一條條道德規範,若有人犯罪,則由神院各下屬機構依罪定刑。相比于斯里蘭卡大陸那一層層等級制度,這個位面顯然要民主得多,其他平民基本眾人平等,不論是軍或官,他們首先都是民。而謝里爾的地位,毫無疑問是鮮有的特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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