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特荷拉省城東區外的一處高坡之上,謝里爾還正在與那位來自諾米提拉神學院的異國交換生侃侃而談。
「親愛的維克多,我的確也想了解更多關于信仰的知識,可惜我是帝國之人,你說主神會在意這些東西嗎?」謝里爾面帶遺憾的開口問道。
維克多,也就是那位神學院的少年,毫不介意的回答道︰「主說,凡是那些誠心信仰我的,不管是身在天堂或煉獄,我必一直與你同在。」
謝里爾露出感激流涕的表情,卻又讓人看起來沒有一絲矯做,這位單純的維克多又哪里能夠解讀出隱藏在他這幅表情下的真實目的。
「據說教廷有一個職業叫做聖術士,他們經過主神的挑選而賜予了無上神力,親愛的維克多,你想必也很清楚吧。」謝里爾的話語充滿了期待。
維克多笑著開口道︰「沒錯,我正是一名見習聖術士!」
每字每句都透露著他當初選擇這條道路的驕傲之意。
謝里爾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狂喜之情,他歡欣道︰「能給我展示一下主的力量嗎?想必我身邊的這兩位小姐也不想錯過這次良好的機會。」
維克多沒有拒絕這位滿懷熱忱的異國信徒這個並不過分的要求,還在神學院的時候,他的老師,一位強大的聖術士就曾經告訴他︰信仰是所有聖術士榮耀和力量的源泉所在。而維克多這個乖巧又有天賦的學生對此深信不疑,若能夠在教廷都無法進入的高原雄獅帝國發展出一幫虔誠的信徒,那回到神學院他就有資本順利進階正式的聖術士!
一絲喜悅之情掠過維克多的眉梢,這個細末舉動又怎能逃過謝里爾那雙如鷹般銳利的雙眼。
只見維克多取下掛在腰間一枚封口嚴密的小袋子,從中倒出一把粉末狀的細微晶體,它們在光線照射下發出一種淡淡的金色,隨即一股略微刺鼻的刺激性氣味散發到了眾人的鼻子當中。維克多找了一塊空地,用那古怪粉末構建了一個標準的森福割據環形圖案。
「金磁磷礦晶磨成的粉末?」謝里爾好奇的開口道,而這時,本來在欣賞風景的尤麗爾西和小艾麗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被謝里爾一瞧見就說出了自己這袋材料的成分,維克多也在內心對他的見多識廣夸贊了一把。胸有成竹的維克多開始念念有詞,只是這個原本已經反復練習了無數遍的最基本的聖光術,在他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維克多沒有辦法,每次失敗過後,他只有掃去那些金磁磷礦晶粉末,在重新構建與上次相差無幾的圖案。毫無疑問,這兩位天使般的女人吸引了他太多的注意,不過多時,維克多的額頭便出現了細密的汗滴,想到自己帶來的那些所剩不多的珍貴施術原材料,他的內心就一陣抽動。
可是維克多不知道,在一旁等待著的謝里爾內心的緊張之情並不亞于他。
「不要急,肯定是剛才有風的原因。」謝里爾幫忙打起了圓腔,安慰著身邊兩位大失所望的美人。
維克多向他拋了一個感激的眼神,深吸一口空氣之後,咒詞的順序在他腦海中變成了一道悠長的鼻息,隨著他音節的不斷變動,一串完整的咒語隨之而出。那個森福割據環形圖案開始有所感應,伴隨著維克多夾著雜宗教式的吟頌,一個刻畫嚴謹的圖案終于發出了刺眼的亮光,純潔無比的圓柱型聖光傾斜而出,映亮了維克多那張虔誠而又安詳的臉頰。
在聖光出現的那一瞬間,居然引得謝里爾腦海之中的那團灰暗之氣蠢蠢欲動了起來,他強壓內心不安的沖動,慢慢倒騰出無形的意識之海,將自己全身包裹。而謝里爾卻沒有發現,自己身後不斷盯著聖光的小艾麗此時不斷有淚水流了下來,其紫色的瞳仁閃爍出一股異樣的光芒,她的體內突然生起一股澎湃的力量,正待要對抗那束聖光之時,一只冰涼的手輕輕撫上小艾麗的額頭,繼而遮住了她的雙眼,陣陣清涼很快平復了她那顆躁動的心。
沒過多久,地上的金磁磷礦晶粉末似乎消耗殆盡,聖光也隨之消散開來。維克多回過頭來,看見了一臉驚訝神情的謝里爾,以及那緊緊相依的兩位絕色美女,尤其是年齡偏小的那位到現在還是雙眼通紅。
稀有的紫色雙瞳?
維克多也是剛剛才發現這一點,這也不怪他,小艾麗雖然驚艷,但是和尤麗爾西相比還是要略遜一籌。
「這只是最基本的聖光術,但你們不要小覷它的力量,教廷的記載上有一位賢者,僅僅是用吟唱的方式,就淨化了一塊充滿邪惡的不潔之地!」維克多故作高深的開口道。
顯然露出這一手得到了眼前三人的如此反應,這個效果還是令他比較滿意。
「真是神跡啊。」謝里爾發出一聲感嘆,他的手心一番,一個被意識之海的無形之力包裹的光點被他悄悄隱藏了起來。
維克多微笑著,對于如何拿下眼前這幾頭羔羊,他仿佛已經勢在必得︰「只要你誠心信仰吾主,終有一天你也會身處他的國度!」
而他卻不知道深諳貴族式月復黑卻又表現得謙遜的某位君子此刻正在心中冷笑道︰既然諸神之下的信仰者何其之多,想必他們也不會介意多一頭迷途的羔羊,尊敬的維克多,在諸神尚未踏足的人間,你遲早會是我的羔羊,而我才是牧羊人!
謝里爾做出一副感動至極的虔誠模樣,隨後他點了點頭道︰「贊美吾主!城東區好像已經平靜下來了呢,我們現在就走吧。」
以謝里爾的目力,發現城東區最為矚目的那一桿旗幟還屹立不倒,他雖說不想參與進這種無聊的爭斗當中,但是在那里的尤塞和祖爾情況不明,他終究還是放不下這個心。這一行人仿佛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澤之下,慢慢悠悠的朝著城東區進發。
「怎麼,還沒有搞定那兩人嗎?」阿基米亞淡然的開口道。他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賽奧斯正沉浸在那個戰場之上。
「他們倒還不賴,和我的其中一個孩子纏斗了這麼久,居然還漸漸佔據了上風。」適當的稱贊過後,賽奧斯模著自己濃密的胡子又開口埋怨道「就是你嘮嘮叨叨的,害得我只能做一些半成品,玩得我自己都費勁!」
阿基米亞毫不在意的開口道。「一個不行的話,就調第二個過去,反正你還有第三個,第四個!這些小兒科就算是玩壞了,你也不見得會心疼。」
「那麼如你們所願,好好品嘗一下絕望的滋味吧。」
賽奧斯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殘忍的怪笑。
此時在城東區之內,那頭縱橫來去的鋼鐵怪物已經慢了下來。尤塞和祖爾果真沒有白跟帕里西奧?德羅贊,在戰斗的過程中,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這個鋼鐵怪物的弱點。尤塞並沒有盲目的對它進行攻擊,原本在自己手中那根騎士長槍都被他棄之不用,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結實的錘狀鐵塊。尤塞越來越嫻熟的運轉著自己的斗氣,不斷揮舞著那根巨大鐵錘,重重的敲擊在了那個鋼鐵怪物的軀體之上。每次交鋒下來,都會有不少齒輪等零件從它的身上月兌落下來,而祖爾則趁機不斷一槍又一槍的挑去那鋼鐵怪物身上松散的鐵皮。
沒有了覆蓋在身上的鐵皮護甲做保護,這個丑陋的機械之軀露出了自己的原形,在其心窩處,顯現出了一塊人類頭顱大小的核心裝置,正不斷的閃爍著幽幽藍光。而它發出的聲音也遠不像之前那麼流暢,甚至還有不少嘈雜有刺耳的轟隆響聲。
「看來就是那個鬼東西在作祟吧!」祖爾開口道,他迅速的翻身躲過一擊,身材臃腫卻爆發著不相符合的靈敏。
尤塞臉上露出少有的堅毅道︰「它經不起重震,我繼續去吸引,你找機會對它下手。」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其聲音就被一陣尖銳的響亮壓了下去。
他們原本以為快要結束的一切在這個時候突生異況,又一個完好無損的鋼鐵怪物出現在了樓頂之上,它雙眼透出猩紅的光,顯然已經鎖定了地上的兩個人!
見此情景,尤塞處亂不驚的道︰「你先走!」
他撿起地上的騎士長槍,另一只手還拿著一個巨大的鐵錘,將祖爾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憑什麼要老子先走,老子可還沒有全力以赴呢!」祖爾用激動的口吻道。
「快點滾,別留在這里拖我後腿。」尤塞毋庸置疑的冷道,他的目光集聚在了剛出現的那個鋼鐵怪物之上,一股強烈的戰意在其身上騰然升起。
「好,你給老子完好無損的等著,到時候老子回來的時候,可別說老子賣你!」大難當頭,兩人還賣了一下嘴皮子……祖爾開始往後退出這場戰斗,他內心也是十分焦急,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搬救兵。
只是沒等祖爾走出幾步,他又原路折返了過來。
尤塞皺起眉頭,剛想開口訓斥祖爾,只是後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我們還是一起並肩作戰吧!」
在祖爾想要逃走的那條路的盡頭,另外兩個機械怪物已經守在了那里,它們正朝著尤塞和祖爾一步步逼近。四個機械怪物幾乎是同時沖向了這兩人,卷起著呼嘯的烈風,吹在人類那脆弱不堪的肌膚之上,仿佛要撕裂他們的皮肉。
震耳欲聾的一聲傳遍了整個城東區!瞬間,尤塞和祖爾所在之處騰起了漫天的煙霧!
鮮紅的血滴,伴隨著潰散開來的斗氣光點,盡數落在祖爾驚呆的臉頰之上,猶如一條條游走的蛇,不斷在他的臉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祖爾的瞳孔一縮,擋在自己身上的尤塞終于再也撐不下去了,昏死過去的他此時重重的壓著祖爾。
「操!」
祖爾一聲怒吼,倒在地上的他奮力拿緊手中的武器,一頓亂揮,只听見一陣無力的金屬撞擊之聲,而緊緊包圍他們的那四個鋼鐵怪物並沒有受到一絲影響,它們再次機械的揮起自己的手,再度無情的拍了下來。祖爾閉上了眼楮,一個翻身就將尤塞護在了自己身下。明天請一天假,因為要出去有事情,所以更不了了,以後有機會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