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 楔子

作者 ︰ 斂墨

「阿易,快來啊。」

那個女孩精靈般地跳躍在落雨中,青絲舞動。

……

「阿易,你說的哦,你會陪著我很久很久的。」

女孩很嚴肅地看著身邊的少年。

「多久我都陪你。」

……

「對不起……不能、不能再……再陪你了……」

血與淚混雜在一起,貼在臉上的手逐漸失去了溫度。

「不要……墨晴,我求求你,不要啊……不要離開我。」

……

「為什麼……人,為什麼會死啊?」

……

「這個世界永遠都是這樣黑暗,你藏不住光明的。你會被吞噬,失去所有的光明,只為了活下去。弱肉強食,戰勝強立,世界、宇宙的法則從來都是這樣,它從來不會去管人類那愚蠢而豐富的感情。」

永夜的黑暗下,那個干瘦的老頭似乎化作了嗜血的君王,深邃的眼楮里暴戾撕碎了渾濁。

「那師傅你呢?你已經站在了世界的頂峰,對于任何人來講你都是宰割別人的存在?活下去對你來說太簡單了吧。你想要什麼?」

「想要什麼?小家伙,你會知道的。當有一天你嘗到無窮無盡的孤獨時,當你貼身放著的那一張照片都離開你時,你就會知道了。」

……

「人們想要的,都是曾經擁有過的。但是已經失去的,再也回不來了。所以要活著,活著,等它回來。」

「那個你等的‘它’,就是你的道。求道的人,萬劫加身不易其志,五蘊迷眼不動其心。走下去,你會等到的。」

老頭後來死了,听說是被炸成了碎片,和他那丑不拉唧的小島一起沉到了海底。

但他的問題還是沒有答案。

「師傅,你究竟想要什麼啊?」

老頭為什麼不選擇活下去,難道他等的東西太遠了……永遠都等不到了嗎?

……

「師傅,為什麼你不活下去,你不是要等它回來嗎?」

「那你為什要活下去?」

「我?我答應過她的,要一直活下去的……師傅,你究竟想要什麼啊?」

「活下去吧,你會等到它的。」

……

「其實活著,是很艱難的事……但是,一定要活下去,等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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