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爸還和那人聯系嗎?」
「一開始有,後來就沒……」邊曠忽然神情一緊,「是從你確認死亡之後就沒再聯系了,小曦,那人真是沖你來的!」
「嗯,能盯你幫我盯著點,恐怕以後還會聯系,不行就算了。」邊長曦說,「話說回來,怎麼確定我死了?」
「呵呵,中秋之後顧敘沒再找你了,人們就猜測你是真的沒戲了。」
「呵呵呵……」
三人聊著天,不知不覺天就亮了,現在還沒到秋分,仍舊是晝長日短,還沒到五點天際就泛白了。邊長曦催兩人去睡會,畢竟一看就是整晚沒睡的,他們就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到五點半宵禁解除,街上出現人了,馬上整理衣服出去。
「小曦,我先回去整理一下,一會兒就過來帶你出去。」
邊長曦想了一下︰「遲點過來沒事,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一會兒在別墅區的入口,我等你。」
將他們送走,邊長曦回房洗漱,換了一身衣服,窄衣窄褲,全都是深色的裝扮,頭戴低檐帽,腳蹬皮長靴,腰間配著一把純黑手槍,背上一個嶄新的黑色書包,手里再拿把紫紅色裝飾精美的唐刀,腳步清淺但清晰穩定地慢慢走下來。
已經從房間里出來,正在大廳里自己轉動輪椅的武大郎抬頭一看就愣住了︰「邊小姐,你這個打扮……」
「怎麼,不合適,還是街上不能帶武器?」
武大郎搖頭︰「不是不是,很英氣,你這樣很好看,也很應該。」雖然說低調活得久,但邊長曦的情況不一樣,她現在假假算個名人,據說還是個急缺的高端人才。末世里很多勢力很多強大的人手段百無禁忌,顧敘雖然一定程度上鎮得住那些人,但邊長曦自己的實力也很重要,所以才弄了這頗為犀利的一身。
低調有低調的過法。高調也有高調的過法,能解決問題避免麻煩的就是好辦法。她要讓那些敢打她主意的人都先掂量掂量。
武大郎看向那刀,眼里閃現驚艷,「這刀是精品吧?」
「我不懂這個,只知道很好用。」邊長曦把唐刀遞給他,摘下帽子,背包扔在沙發上,在他身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你的腿怎麼樣了?」
武大郎正撫模著冰冷精銳隱隱透著寒氣的刀身,一派見獵心喜的表情。男人大多愛武器,尤其是他們這種長年累月和刀槍打交道,甚至可以說有時候把命托付給手中兵器的人,更是對這種東西有著極深的情感。
聞言他頓了頓,放下刀︰「比最初要好很多。傷口也愈合了,但彎曲還要小心翼翼,下肢有些區域也喪失感覺了。」
「唔,我看看。」邊長曦發出一根細小藤蔓,繞著他的大腿感應了一下,「你應該每天都有木系來調理治療吧?」
武大郎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當時腿腫得厲害,傷口也化膿了。看了許多大夫都沒用,只有木系能稍微止一止。
邊長曦點頭,預料之中。
「那些西醫包括陸邵陽都只有鋸腿一個辦法,中醫更加三棍打不出個屁來,其他木系也沒多大用。」邱雲從樓上跑下來一邊說,「邊小姐。你有辦法治好老武嗎?」
邊長曦抬頭,邱風邱雲都下來了,顧敘走在最後面,也正看著她,她收回藤蔓。說︰「辦法自然是有的,不過他……」她看向武大郎,武大郎十分會意地說︰「叫我老武就行,大家都這麼叫。」
「你這名字還真不好稱呼。」邊長曦低聲嘀咕了句,「老武腿上,主要是股骨上,空間刃留下的空隙依舊存在,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愈合了,就算照x片也照不出來,但實際是存在的,如果不管的話,將來就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顧敘點頭︰「我也能感覺到,要怎麼處理?」
「本來方法正確,每天消磨一點也能把這個空隙去除,但問題是時間拖了這麼久,現在就變得比較麻煩,而且好像中途踫壞過傷口,骨頭斷緣沒對齊,其實後來重新接了骨,老武的骨頭也已經有點,」她想了下,「長歪了,你是不是彎曲腿的時候覺得使力的方向特別奇怪,而且越來越費力,即使痛覺已經越來越輕了。」
武大郎連連點頭,就連中途踫壞過傷口,這點她也說對了。路上險象重重,他幫不上忙也不能老是拖後腿,就有一次他坐的車子被撞倒,後來大家重新整頓隊伍花了很長的時間,他忍著沒說,後來給邱風發現已經耽誤了,後來也確實找了個老中醫接的骨。
邊長曦見大家都看著自己,就繼續說︰「要治好他這個傷,他的骨頭就要原模原樣地重新打斷,同時他的身體狀態不是很好,我需要給他每天調養一下,調整到最好的狀態,至于是先打斷還是先調養,我還要找專業的人討論一下,怎麼個打斷法也還要研究。最後,為了提高成功率,我需要先到達三階,那樣我會更有把握,這個我不能保證需要多久。」
也許幾天,也許一兩個月,晉階這種事本來就是說不準的,甚至有人猝不及防地就晉階,有人晉著晉著就死了,邊長曦當然不是那種菜鳥,她感覺自己差不多快到那個界限了。
「需要我做什麼?」顧敘問。
邊長曦腦子里也想好了︰「我有些事想咨詢陸邵陽,還有,如果可以我想見一面蘇沉思。」
「陸邵陽沒問題。」邱風沉吟一下說,「蘇沉思那里也可以想辦法安排。」
「呃。」看他們幾個頓了頓的表情,邊長曦忽然想起,蘇城的蘇家和顧敘是有很大過節的,蘇沉思姓蘇,不會也是蘇家人吧。很有可能,曲上進和蘇家是親戚關系,蘇沉思又呆在他身邊做事。她就補充︰「如果有麻煩的話,也可以換另外一個有空間刃的人。」
「不同的人即使是同一種異能,也會有差別。」顧敘說,「這事沒什麼難度,不必換了。」
邊長曦不由揚起嘴角,果然是顧敘,知道她要干嘛。不錯,她正是要研究蘇沉思的空間刃,最好多做幾次試驗,弄清楚怎麼消解那棘手無聲的奪命飛刃。
說了這麼多,趙姨也做好早飯了,邊長曦左右看看︰「對了,影子呢?」
都吃飯了也沒出現,昨天又睡得早,邊曠那一鬧都沒把他鬧出來,她有了一些不大好的預感。
果然眾人的表情有點沉重,顧敘說︰「本來想至少吃了早飯再說,不過……你跟我來。」
邊長曦在影子的房間里見到他。
她忽然明白為什麼無人里偏偏是武大郎和他住在一樓了。武大郎是行動不便,而影子根本是不能行動。
她看到了床上一個僵直的人形,幾乎不成人形,皮膚都青黑發紫,身上散發一種酸腐的氣味,好像皮肉霉爛的那種。
「自那天被變異蛇打到,他就中毒了,背上的肉一塊一塊腐爛掉,爛了多少只能割掉多少,甚至最後無肉可割。」顧敘在這里停了停,下頜繃緊,似乎也有些不忍描述,邊長曦上去看了看,影子是趴著的,背後肋骨全部暴露出來了,甚至可以看到內髒,僅剩的一點皮肉脂肪都是團塊條索狀地扭在那里,看上去異常猙獰。
她當時也知道他被變異蛇打到,但根本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用了很多辦法,最後還是藥劑和木系一起作用,才勉強穩定下來,但那些毒素沒多久就蔓延全身了。」
「毒素腐爛皮肉也是它作用的一個方式,然後會隨著爛肉離開身體,你不讓它往外流,當然只能在身體里蔓延。」邊長曦說。
這時阿南從外面進來︰「顧隊長,梁子吟來了。」
梁子吟?邊長曦挑了下眉,這名字怪耳熟的。
來人提了個工作包進來,她才恍然記起,這不就是她前世離開學校時,跟著的隊伍的隊長嗎?
與記憶中的嚴肅冷漠威嚴不同,非常不同,這人滿臉謙遜的微笑,進來就給這個問好,那個行禮,到了顧敘面前更是恭敬到極致,若有若無地似乎還瞄了邊長曦一眼︰「顧隊長,今天是先給武先生還是宋先生治療?」
顧培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邊長曦身邊,低聲說︰「這人是二階木系,邱風哥千挑萬選才挑來給武哥和影子哥治療的,偶爾還跟著我哥出席一些重要又可能發生危險的場合。」
邊長曦轉頭看他,為什麼要特地跟她說這個?
顧培看著那個笑得一臉發嗲的男人,有些咬牙切齒地說︰「我看這人超不爽,他老是盯著我哥在看。」
「噗!」見所有人都轉頭來看著她,邊長曦捂著嘴連連擺手,轉頭直瞪顧培,真的假的?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呃,梁子吟前世似乎有傳聞,確實有點歪的傾向。
顧培就一臉郁卒,捂著嘴湊近小聲地說︰「我哥他們簡直神人是也,完全沒基佬的概念,我怎麼暗示都听不懂,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這時武大郎說︰「我不必再治療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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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感覺被騙了?內容和題目的意思還是有差距滴(╯﹏╰)b
感覺情節有點偏沒?我歡快地寫著寫著就這樣了,應該算有點拖吧,下章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