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長曦本來想下樓的，趙姨匆匆上來說︰「小曦，你別下去，任由阿培跟他們周旋去。」
時日長了，現在趙姨喊人也不再是少爺來少爺去了，基本都喊名字，除了顧敘還是叫顧隊長，邱風還是邱副隊長。
邊長曦知道顧培也在，就沒有下去，倚在三樓的欄桿上，透過大門望著院子里隱約的人影。
來人帶了不少人馬，各個軍裝加身，槍械在握，一身的殺氣騰騰，與其說是來請醫生的，不如說是來抄家問罪的。
當然，別墅這邊的陣容也不簡單，外面的她看不見，就是大廳里面，也有十來個冷肅職業的黑衣男女，有點像末世前的保鏢。玄關口就里里外外兩排的人。
剛剛邊長曦還發現自己陽台上也杵著兩個女的，她乍一看還以為遭賊了呢，嚇她一跳。
到底情勢已經嚴峻到這個地步了嗎，弄得這樣枕戈待旦的。
下面傳來顧培清朗而不容置疑的聲音︰「邊小姐從無出診的慣例。」
「事有輕重緩急，陳參謀性命垂危。」
「只要還有口氣，坐車過來還是行的吧。若你們沒有穩定可靠的車輛，我們也可以借你們一輛。」拖得一時是一時。
「我今天才知道，真有人不把徐司令放在眼里！」已經是惡狠狠的威脅的口氣。
「我也想知道，你們這樣氣勢洶洶見門就闖，有幾分將我們江城指揮層放在眼里。」
林蓉蓉冷著臉上樓，後面跟著陳怡莎，林蓉蓉見了邊長曦就忍不住牢騷︰「這些人就是土匪，剛才他們硬要闖門，我湊過去看熱鬧，差點就被抓過去了，真是氣死我了。」
所以才有那聲急怒的叫聲。
邊長曦問︰「剛剛動過手了？」
「嗯。」林蓉蓉點頭，有些興奮。「雙方一沾就分，那邊的一個副將眨眼就被卸了胳膊，他們這才安分下來，本來真的就要闖進來的。」
陳怡莎比較冷靜︰「對方現在在院子里。等于被我們包圍起來了，可笑他們還不自知，我悄悄看了下，四周都是狙擊手，長曦你就放心吧，回屋去再躺會？」
邊長曦皺眉︰「怎麼就升級到這個地步了？」
「你這兩天沒去醫院，今天也沒出席儀式，當然會有人覺得奇怪，也不知道哪里傳出風聲，說你異能出了狀況。從今往後都不能再救治人了，聲浪還不小。」陳怡莎坐到床邊，「還有人說之前你的木系能力都是作假的，示威的人一直堵到江城醫療去，還跑到我們的工廠上鬧事。真是好笑。」
「這些人就是沒事找事，一點芝麻大的事都能做出宏篇著作來。」林蓉蓉不屑，完了趕緊擺手，「我不是說你的事是芝麻小事，說真的，我還真被你嚇一跳。我鄰居都來跟我打听你有沒有事，他們也急壞了呢。」
邊長曦愕然︰「為什麼？」
江城集團又不是只有她一個木系。
「你不知道？」林蓉蓉就一臉驚奇的樣子。踢掉拖鞋一**坐在棉被上，「自從你‘醫名’大盛之後，咱們江城人出門都臉上倍有光的。買桶水剪塊布都有優先權，好多人托盡了關系就為了能讓你去看看自己的舊傷。我們的木系也特別地有地位，尤其是你手下帶的那幾個，人家都說他們是將來邊氏第二。多少小團伙小隊伍都巴著我們。還有人想跑到我們這邊來居住，就只差入籍了。」
牛女乃本來趴在棉被里趴得好好的，突然凹陷下一塊，就抬起身子睜大眼楮瞪著林蓉蓉的**，它軟軟香香的被子。被人壓在**底下？！
它伸出爪子，看看邊長曦，偷偷地挪過去想把這個大**撓開。
林蓉蓉猶自不覺，繼續︰「新進基地的人，不總愛打听又什麼勢力，哪個最厲害嗎，大家提起我們江城集團，那都是醫療有保險，生命有保障。」
「這就是傳說中的民心所向啊。」
她樂呵呵的。
邊長曦就有些黑臉，抓了枚綠核在手里把玩。
「我倒不知道自己的能量有這麼大。」
她甚至都不曾受理普通民眾普通傷勢的治療。
現在只是治治怪病，受益圈子實在小得很。
不過倒是有點明白為什麼自己一沒出現兩天，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要是自己真的倒下了，對江城方面和顧敘的團體都是一個損失吧——呃，這麼說會不會有點太自戀？又當此顧敘身份地位將升級的境況，自然有人忍不住一探究竟，做最後的掙扎。
道理是可以想明白的。
邊長曦手一頓，握住了綠核，經這麼會兒，她已經弄清楚自己的身體和異能完全恢復，一點事情都沒有，甚至還有了進步，精神也好得很，五識清晰而強大。
雖然不知道控制向成沒成功，但她有種感覺，自己現在再去操控那西瓜藤，一定會更輕松。
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勁一樣，現在出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她想了想，就起身到衣櫃里找衣服，就讓人知道自己還活得好好的吧，也免得他們著急。
但林蓉蓉下一句話讓她僵在地上。
她低聲嘀咕著︰「不過顧隊長為什麼非要趕在這個時候，把你一個留在這里，他也不擔心，會不會太不體貼了？」
牛女乃快踫到她**的爪子立即僵住，豎起耳朵。
邊長曦也幾乎是馬上地警覺起來，口氣卻還很正常︰「為什麼這麼說，大事要緊，而且本來就沒必要太考慮我。」
「怎麼沒必要太考慮？你們是那種關系啊。」
邊長曦轉身瞪著她︰「哪種關系？」
……
邊長曦一覺醒來，不是先為自己的恢復慶幸欣喜，不是去了解兩天過去這世界的變化，而是被自己的緋聞震得愣了好久。
「住在一起，一起行動，出雙入對，你出事的時候他就緊張，他需要的時候你就登場，這還不算一對？」
果然很像。原來已經這麼傳了。
她知道的，很多勢力的首領和出色的女性屬下發生曖昧是非常正常普遍的事，無論這個曖昧是真的，還是傳傳而已。有時候未必不是籠絡人心的一種手段。
可是當女主角成為自己。她就像被醍醐灌頂一樣，某條敏感的神經被觸動，大夢驚醒。
原來是不對的，原來是不行的，無論她之前的感覺是正確還是錯誤，無論顧敘是怎麼想的，這樣的狀態，她不表態，不反對，本身就是一種默認。
這是錯誤的。
看著邊長曦好不容易好起來的臉色變得蒼白。整個人也變得緊繃，氣息都沉下去，作為大學室友，陳怡莎比起林蓉蓉知道她更多的事，馬上看出了她的態度。暗下示意林蓉蓉別再說了。
邊長曦進浴室換了身衣服，然後就下樓去，牛女乃緊跟其後，大廳里的人看到她下來都怔了怔，和外面人說不清楚的顧培正好中場休息，進來看到邊長曦，驚喜地上去︰「你好了？完全恢復了？剛剛林小姐說你醒了。我還打算上去看你。哥哥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邊長曦頭一回拿有些冷漠的眼神看了看他，尤其是最後一句強調，讓她有些煩躁。
她往門口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問︰「你哥他，為了我的事一定擔了不少心吧？」
顧培剛被她的眼神弄得奇怪，聞言便道︰「是啊。你昏迷了多久他就多久沒合眼，每天都要去看看你才放心，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你醒了沒……」
顧培自覺知道自家哥哥的心意，不遺余力地塑造顧敘的美好形象。
可邊長曦听了，眼里卻又是苦澀又是疑惑。
這樣的話早听多了。一開始以為顧敘就是這樣心思細膩，懂得關懷人，可現在听來卻終于不是滋味了。
其實在趙姨說顧敘是特意追著她去批發中心的時候，她就懷疑了，做得實在太過了，可是當時自己也就是疑惑不安了那麼一下，該干嘛還是繼續干嘛。畢竟趙姨也說，拿她當妹子照顧，顧敘那樣重責任的男人很可能就是那麼想的。
早在那時就該表態的。
既然不可能接受，又何必搞曖昧。
她定定神︰「他今天會什麼時候回來？」回來就跟他說清楚。
「听說儀式過後，還要挨個拜訪過各位大佬，和基地一些地頭蛇都打好招呼，晚上還有個宴會。」顧培說，「所以你看，我哥把別墅布置得這樣，生怕我們給人吞了呢。」
那就是暫時回不來。
邊長曦下意識松了口氣，她又突然想到，要是人家顧敘沒有那個想法呢，自己巴巴地攤牌，不是弄得彼此尷尬。
她還要想清楚，想得清清楚楚。
可是這里這麼多人，她只會更加心煩。進農場考慮？她此時害怕那樣的空洞，人一旦寂寞慌亂，連呼吸都會帶上回音。
這是一件事及時地涌上心頭。
「江之煥他們研究要用的羊脂玉，弄到了嗎？」
「還沒有，不過已經鎖定了幾家玉器店……」顧培說到這里有些回過神來，「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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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anna0626的平安符！
親，你們這樣天天打賞，我高興又慚愧，破費了啊。
ps︰有點遲了，主要是這章小邊心理上的轉折會比較重要和厲害，也不知道親們會不會覺得牽強，不可能接受的原因，後面會慢慢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