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邊長曦想起這個人,找到他,再後來,地下監牢建設成立,這個牢長的職務就落到了他頭上。
他曾和公安局局長公子,那位現在不知道作死到哪里去的肖敬打過交道,最成功的時候策反了他手底下的不少警察,因此手底下有了人馬班子,做這事也很合適,以致于現在知道他的人都以為他以前就是呆警察系統的,邊長曦才會說「你們警察」。
曲楠第一次見識到顧敘和邊長曦的相處模式,暗道外界都說他們兩個已經發展成為一對,而且顧敘很重視遷就她,現在看來果然如此。當初在江城新區,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邊長曦會有這樣的地位,當然他也沒想到顧敘的成就會這樣高,他只以為他比自己老爸強,會成功。
對邊長曦的要求,他當然保證做到。諸葛謙以前他也是見過的,因為自己的父親職務軍餃皆不如諸葛雲馬,兩家少爺自然也身份尊卑立見,他可是受了不小的輕視,吃了不少苦頭,今天終于要償還回去,對這任務他是一百個願意。
走出來,邊長曦跟著顧敘回去,說起了白天的事︰「那個肉啊,我問白恆要了一大桶,這次我總可以跟去了吧。」
顧敘愣了愣,罕見地慢半拍才意識到她是指什麼。
「你還惦記著那兩艘貨輪?」
他有些哭笑不得。
某次出任務,邊長曦跟著的,那次的目標就是碼頭外海上兩艘停泊的巨輪,一艘裝石油,一艘裝煤炭。
那次顧敘不讓她跟,自己冒險出海,雖然情況是模清了,但沒有空間器乾坤袋的火系高手沒帶回來半點東西。
邊長曦事後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為此暗暗計較了很久。她真是看不懂,明知自己一個人拿不回東西,他為什麼還要白跑一趟。
發現白恆隊伍密招的時候,她想的就是這件事。顧敘這次總沒理由不讓她去了吧。
顧敘拿她沒辦法︰「如果真的有效,我們就走一趟,不過,真的有那種魚肉嗎?」
他眼神遲疑的,好像怕邊長曦听了反胃︰「不會是某些特別的肉?」
邊長曦白他一眼︰「你想說人肉吧?我也懷疑過,那些水底的大家伙再貪吃,會放著新鮮的人不吃追著早早死掉的魚肉?但人肉和魚肉差好多好吧,構造完全不一樣,我看過了,就是魚。////還連著魚鰭和魚刺呢。大概是處理過程有什麼竅門,不過白恆也不知道,好像知道的人就那麼寥寥幾個,都不肯說。」
一個個都是小氣鬼,她心想要是有必要的話。就重金收買他們里面的誰,弄到秘方。
顧敘沉默听著她的抱怨,眸色微微加深,兩分鐘時間,她已經接連兩次提到白恆的名字。他當然不會吃莫名其妙的飛醋,相反他知道,這是真正不在意的表現。白恆對現在的邊長曦而言,和曲楠,和張不白,甚至和諸葛謙都沒有什麼兩樣,只是一個簡單的人名,和她有著某種流于淺表的關系。
他伸手牽住了她的。
邊長曦怔住。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顧敘,我跟他說了,他雖然沒有激烈的反應,但我覺得……」
「我傷害了他。我欠他的,這不是一次幫忙可以還清的。」
「所以?」
「我不後悔,但我希望他過得好。」
「我理解。」
第二天他們就跑到碼頭,邊長曦放出前一天收的,構造結實焊接牢固的綠色鐵皮的小艇,馬力十足地開出去。
邊長曦負責丟魚肉,顧敘負責戒備,開船的是邱雲,他是自告奮勇的,理由是他最閑,想開船。
貨輪上有不少的喪尸,三人組合沒費太多力氣就解決了,邊長曦收東西也極快,揮揮手船就空了,貨輪立馬吃水減輕,向上浮了起來,攪動的水波使下層髒東西滾蕩上來,惡臭燻天。
怕這動靜招來大家伙,三人趕緊乘艇回來,才到陸地,海水里貨輪拿出,一個巨大的家伙浮出來,它有龐大的兩個頭顱,粗壯有力的尾鰭,覆蓋著寒光鱗片的身體難窺全貌,背上噴出高大數十米的水柱,兩張嘴朝天吼叫一聲便是水波如同滾水,波濤起伏起來。
邊長曦心有余悸,尤其是看它兩頭撞向貨輪,把貨輪撞得滑開去,就更是後怕。那處水底居然趴著這種大家伙,剛才的行為實在太冒險了。
三人都受到震撼,顧敘吐出口氣說︰「以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涉水。」
「這還用說?」邱雲一副害怕模樣,「從香江來的那幾百人居然能活著登陸,這真是個奇跡。」
邊長曦卻知道這還沒什麼,真正恐怖的是水里的怪物上岸,不過那是末世六七年的事了。現在人們只要不招惹水里的東西,它們就基本不會主動找事。
她突然問顧敘︰「蘇城軍區有海軍的吧?」
「你想要戰艦?」顧敘馬上明白她的意圖。
「嗯,海上雖然危險,但內陸河流卻未必有那麼可怕的東西,以後我們少不得要跨越江河,萬一遇上橋梁斷裂之類的,也不至于束手無策。」
當然,真到那時候,幾艘戰艦也不抵事,但是︰「有準備總是好的嘛。」
當天夜里,兩人就去偷戰艦了。
蘇城的海軍不是軍區所有的,而是總參直接調派下來,也不會固定停在一個地方,而是整片海域地巡邏之類的。
末世之後,陸軍掌握世界格局,海軍空軍卻很快奔潰,被吸納進陸軍系統,飛機戰艦就空置下來,雖然有人看管,但力度委實不怎麼樣。
兩人模進停泊的內陸港灣,果然燈影寂寥人影罕見。顧敘和牛女乃望風,邊長曦一邊走在離軍艦們較近的地方,甩出藤蔓,一下子就空了一艘。
和驅逐艦差不多的體積,她一下子給收走了,而且還感覺很輕松,雖然早就心里有數,但這個結果還是讓她很高興,這意味著自己的農場倉庫的收放範圍提高了許多。
兩人滿載而歸。
三更半夜回到家,別墅里的人似乎都習慣了他們的半夜習性,一個個總是呆在自己房間里睡覺也不知是什麼,總之客廳和廚房里都是沒人的。
顧敘習慣性地要去做夜宵,邊長曦拉住他︰「喝兩杯牛女乃就是了,總是做夜宵多麻煩。」
冰箱里放著簡單包裝的牛女乃,因為基地里不知何時弄了個小型女乃牛場,里面哺乳期母牛十數頭,生產的牛女乃極少,但牛女乃並非必需品,顧敘給的價足夠高,又小小運作了一番,大半牛女乃就往別墅送了,最後基本都進了邊長曦和牛女乃的肚子。
邊長曦暗想什麼時候要去弄至少一公一母兩頭來,至少公牛必不可少。
顧敘看著牛女乃皺眉,他不愛喝這個。
「有助睡眠哦。」邊長曦發現自己很喜歡看他皺眉的樣子,當然他笑的時候更為英俊逼人。
牛女乃在兩人腳邊打轉撲騰,滿臉渴望地咕咕叫著,又似乎在鄙視顧敘不懂得享受。
他嘆了口氣,認命地接過杯子,仰頭一口氣喝盡。
邊長曦竊笑,捧著杯子上樓,牛女乃顛顛地跟著她。
在房門前,顧敘終于說︰「其實上次不讓你跟著,是因為我覺得你沒有必要冒險。」
邊長曦不解地看著他。
「我冒險是天經地義,以後還不知會遭遇什麼,不是每次都能規避逃避,也不是每次都想走幾海里水路那樣輕松,如果那點小困難我都擺不平,以後該如何艱難?」
「還記得我說過,末世里有三件事最為重要嗎?」
「記得,我還記得,第三件重要的是物資,第二重要的是人馬人手。」
「第一就是自身的能力。」顧敘迎著屋里透出的橙黃的燈光,「物資可能丟棄,下面的人有時候可能鞭長莫及,甚至是生出二心,難以指揮,只有自己,才是最後和最強的依靠,所以再難的事,我也想去嘗試。」
邊長曦不知道,這種想法和白恆的某些想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沉默了一下︰「好吧,我也不是計較那件事,你做事有你自己的道理,我只是……現在不同以前了,以後無論什麼事,你要記得我是能幫上忙的!」
這樣有些別扭的凶悍的邊長曦讓顧敘眼眸閃亮。
她表達在意的方式,真的很,與眾不同。她不太會說討人歡心話,面皮薄也不太能說得出口,提起貨船舊事,其實是想借此表明自己的心意。
她想要與他共進共退,他那樣幾乎是無謂的獨自冒險,縱然是怕她出事,但還是讓她不大喜歡。
真是別扭得可愛。
顧敘笑意盈盈。
邊長曦暗暗翻了個白眼,生澀地轉移話題︰「對了,我佔了你的房間之後,你都睡哪?」
「嗯,你希望我住回來?」
「嗯,我現在也不怎麼怕冷了,空調也用不上了,我可以回我原來的房……」說到這里才意識到顧敘是什麼意思。她睜大了眼楮望著他,見他目光灼灼不像開玩笑的樣子,臉色不自然地慢慢發紅,「那個,太、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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