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成仙 第十三章 黃龍洞白水澤 下

作者 ︰ 九幽藍憶

不久之後,老頭周身華光大放,光暈布散整片樹林。忽然一棵課大樹樹被劈碎, 里啪啦聲不絕于耳,地域真容逐步顯現,剛才還陽光明媚的樹林頓時變得昏暗。忽見一個洞,周圍野草橫生,百花綻放,一片聖潔。老頭緩緩說道︰「這就是黃龍洞口!」洞口極大,可容三人並肩。從外往里看,光線所及之處,可見洞內數十丈景色︰岩石倒立,山泉水沿石滴落,壁面潮濕,水霧彌漫,地表坑坑窪窪,岩石形色各異。

陳九看得目瞪口呆,于是凝聚真氣,全身散發金光,金燦燦地照亮洞穴;步伐很穩,朝里面走去,心神都放在前方,不敢稍有懈怠,前路未知,一切都難以預料。

老頭跟著飄進去,時隔久遠,也認不得路了。不知道是否還帶有其他禁制,只能步步為營,一切小心。

「吱……吱……吱……」

忽見前方一片猩紅的光點,閃爍一片,陳九立馬鼓強真氣,金光輝輝照去。

「嘶!」陳九倒吸一口涼氣。前方一大圈血鬼,倒立在鐘乳石上面,獠牙尖銳,發出吱吱叫聲,被金光刺激,黑壓壓一大片朝著陳九飛掠來。陳九打了個激靈,趕緊趴下,停止真氣運作,直到洞內再無聲響,恢復寂靜,才起身繼續照耀前路,慢慢觀察四周前進。

此時敗家大公子,可是苦不堪言。剛吃完一路灰塵,陳九身影卻又消失在了黑暗的洞中,也顧不得打量這詭異的地方,抬腳就跟了上去。隱藏在大石後面,運轉自家功法,屏蔽氣息,不敢跟得太緊。誰知道天殺的血鬼直沖而來,嚇得他立馬激發一個符,一片光圈罩身體,血鬼不死心,猛的撞擊著光罩,發出聲響,徒勞幾次才放棄離開。敗家公子驚魂未定,牙齒控止不住打架,然而心中恨意太深,咬咬牙也要跟了進去,手中緊緊撰著符,小心翼翼。

走了許久,陳九細聲問︰「老頭,這里是不是有點詭異啊,一路模黑的,你是不是認錯路啦?」

「放你的大狗屁,我會認錯路?除非真靈散去,不然記憶永不流失,接著走!」老頭沉得住氣。

陳九忽然靈機一動,停止全身泛光,停下了腳步,「給我開!」雙眼爆出兩道光束,光線比之前要強烈得多,不僅能看清前方,還能避免大規模光線吸引詭異之物。陳九有些得意︰「老頭,我真是天才啊,這招都能想到,厲害吧,就是眼楮有點熱。」

老頭驚疑︰「昔日石猴也能如此,你是否是石猴轉世?怎麼會這般運用真氣?」

「混蛋!死老頭子!你才是猴子,你全家都是猴子!我這是天賦異稟,想法非凡。」陳九反駁道。

漸漸,能看見一些石鐘乳,從洞頂倒垂而下,微微泛黃。芬芳氣息撲鼻,濃郁醇厚。陳九驚喜道︰「我的,我的,全都是我的,這次我們帶的玉瓶不夠啊~裝不完怎麼辦?」說著看向老頭。

「你別糟蹋!你要看石鐘乳下的石坑,里面的玉乳才是可取的,年份足夠才有奇效。」老頭普及知識。

陳九順著頭頂的石乳,往下看。發現真有石坑,有的只有碗口那麼小,有的卻似頭顱般大,里面全是泛黃的石乳,看起來很粘稠,泛著濃郁的清香。光聞著就能讓人,全身毛孔舒張,仿佛在自主吸取空氣中的養分。

陳九停下腳步,因為前方有一條,攔路蛇。身上布滿斑點,就像像岩石的表層斑,水桶一般粗。

「這是石斑蛇,怕光,用你的太陽真火,逼它退去即可,不要傷害它,這東西常年在石乳攀附游移,才能造就石鐘乳,不是凶獸。」老頭說道。

陳九心意一動,看著右手。自從頓悟之後,就把太陰,太陽給忘了。右手凝聚真氣,虛空一劃,出現彩虹般絢爛奪目的花光,閃在石斑蛇周圍。見到燦燦光芒,石斑蛇吐了吐信子,慢慢退後,沿著石壁緩緩退去。

光芒散去,陳九只覺右手余熱,暖暖的很舒服。剛想說話,忽然一聲,仿若來自遠古的獸喊,響在陳九的心頭。

「老頭,你有沒有听到?」陳九心中震動,那聲音很奇妙,雖然並不響亮,卻仿佛撼動著陳九五髒六腑,心都想要跳出來的感覺,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

「是白水澤,是的,就是它,它出事了!趕快激發八卦爐,透出氣息,讓它感應;昔日老君煉丹時曾把白水澤帶在身邊,這氣息它能知道的。」老頭催促。

「嗷~」

又傳來聲響,陳九不再遲疑,直接激發八卦爐。巴掌大小的火爐在手中點亮,泛出淡淡華光,異彩連連,陳九往聲源跑去,不再理會周邊異物。玄階下品的氣息,震懾力足夠強大,弱小物種,全都龜縮成團,瑟瑟打抖不敢有異動。

敗家大公子一路追蹤,也想到了,陳九一個人來這種詭異幽暗的地方,必然是尋寶的。一直往里深入,也未見有凶獸的打擾,敗家大公子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雖然不認得石鐘乳是何物,但是光是散發出的氣息,就讓他周身舒暢,知道是不凡之物。冷笑一聲,居然不再追逐陳九,哼著小曲,蹲在窪旁,倒裝起了石鐘乳。石鐘乳很粘稠,並不好裝,要耗費好一陣子的時間。

越往里,陳九顫抖得更厲害,仿佛靈魂都在顫栗,卻又從心靈上,無法抵抗。除非血脈全部激活,不然只能靠意志支撐。忽然出現了一絲光線,周遭不再那麼潮濕,石鐘乳也比之前的大,堪比蛟象,味道越來越濃厚,陳九知道快要到聲源地了。

光線越來越強,強到陳九已經不再需要撐開金目。靠著視線就能把周圍事物打量清楚。突然一道雪白光線鋪滿洞壁,亮如白晝。陳九不禁眯起雙眼,許久才睜開,看著映入眼簾的事物,嘴巴張得老大。如果前面的石乳算是上乘的話,眼前這個的石乳豈不是仙品了麼,小池子般大小,一人躺在里面都不會覺得緊湊。

「哼,人類,你作甚帶著老君的氣息,從實招來,否則你便成為我無盡歲月多造的一堆白骨。」一個飄渺的聲音響起。

不等陳九出聲,老頭便飄到陳九面前,顫抖著︰「我的老伙伴,你過得可好。」情緒難以自控,使得聲音蒼老沙啞。

「嗷,嗚~」聲音響徹洞穴,只見一只渾身雪白,長著羊角羊胡,獅身的異獸,展了展大翅,緩緩走了出來。周身仙霧彌漫,似有梵音響起,飄渺空靈,神秘無比。似有濕潤的眼楮看著老頭,連山羊胡都在顫抖,激動道︰「沒想到,在我壽元將盡的時候,還能再見老伙伴,多謝老君。」白水澤低吼。

老頭哽噎著與白水澤交談,看著老友重逢,陳九很識趣,走到一邊,自己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圍著最好奇的小池轉悠,這里的靈氣更為濃重,全身毛孔舒展,吸收著,石乳香氣。陳九仿佛覺得,靈魂都在升華,而剛才那種靈魂顫栗的感覺蕩然無存。四周很空曠,幾乎沒有任何障礙物,除了,角落,躺著一個白色圓球似的物體。陳九不由自主的朝那里走去。

待走近一看,陳久吃驚,問道︰「這是白水澤幼崽麼?」

飄渺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只是遺種罷了,我依著老君之意,看守此處神乳,未離開過此地,這是我萬年歲月孕育的遺種,並不是純血了。」

陳九忍不住伸手撫模那白色幼崽,表皮很薄,甚至能用肉眼透視它的五髒六腑,甚至心髒跳動的頻率都能感受到。陳九心生感嘆,雙手將其捧起。它的身體溫暖細軟,柔若無骨,並不像白水澤這般威武聖潔,反而像一只白色幼犬。忽然眼皮動了動,眼楮微微張開,鼻子朝陳九嗅了嗅,伸出舌頭輕輕舌忝舐陳九的手指。

初生!

「嗷~嗷,嗚嗚……咳。」這是小白水澤第一次嚎叫,叫得太過著劇烈,居然還咳嗽了。黑色的眼眸靈動純淨,帶著些許依戀,看著陳九。

陳九有些不知所措︰「喂,白水澤老大,你的孩子它叫了,還舌忝我手指。」

白水澤听到陳九的聲音帶著老頭,腳踏祥雲,飄了過來。看著初生的小白水澤,眼中慈愛慢慢,又帶著些許依戀和解月兌。陳九一生也沒有見過這樣的目光,藏得無限疼愛和祥和的心境,不禁把手中小生命,捧向白水澤。

「不用了,我壽元將盡,如今,我的孩子也已成功存活,以後就讓它跟著你吧,請你好生對待,我在此先謝過了。」白水澤滿臉愛憐,卻也難掩無奈。強如白水澤,也會老死,垂危之際,也無法養育自己的孩子,只得將它托付給陳九。

不待陳九和老頭說話,再次出聲︰「如今,老君已去,我也等來了老君傳人,老君泉下有知,也能感到欣慰了;我無法再多給予什麼,只有一顆精血和畢生精華,交予你們。」

話語剛落,白水澤身形一滅,便幻化成漫天星光,緩緩飄向陳九和小白水澤。陳九沐浴在白水澤最後的饋贈中,五味摻雜,無法表達這一刻心中所想。

一滴眼淚大小的紅色精血,晶瑩剔透,停留在半空中,散發著奇異光芒。陳九輕嘆一口氣,才拿出玉瓶,將它收入。而這時的小白水澤,居然在一片玉光中,無視時間法則,長出白色毛發,從巴掌大小長到了普通小狗大小,雙眼靈動,用依戀的眼神,看著陳九,輕輕哼聲。

老頭沉默,陳九也沉默。白水澤走了,卻把最後的力量,化成點點星光送給了陳九與小白水澤。無私至此,問世間情為何物,對老君的忠誠,對小白水澤的依依不舍以及對陳九的期望,竟以這般形式,一一詮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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