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風雪急,西北風。
陳九從入定中醒來,不見如何動作,「嘎吱」一聲,窗戶一開,人已不在,空留飄搖著清芬香氣的焚香鐵爐子。
陳九飛躍在岩壁之邊,時而轉身,時而跳躍,如猿猴靈巧,不費絲毫氣力。
今夜他已經把狀態調整到最巔峰,匹敵金丹不在話下,能徒手空拳,重擊金丹成重傷,已經把陳九如今的實力體現的淋灕盡致,甚至有一股返璞歸真的感覺,動作不大,渾然天成,詭異靈動,匪夷所思,讓人無法猜出路數,這便是陳九神力的靈活與靈魂所在。
據他所知,侯家家業並不大,在北原甚至排不上前二十,只有一名金丹修士,年事已高,甚至不敢妄動真火,屬于最悲劇的擺設品,能看不能用。
要陳九的話說就是「銀蠟槍頭,硬不起來。」
「如今大勢,我想要拽住這個機會,成就一條非凡之路,仙路開啟,我必然會有所作為,神力不能在我手上埋沒,必須飛升至上,一路高歌,尸骨累累那是別人的事情,我是踏路者。」陳九心中暗道,如今他爭一口氣,崛起之氣,當日被廢,歷歷在目,蔡家好不要臉,所以就不需要給他留臉面了。
「風雪高歌,彈出一條成仙路,也不失為高歌風尚。」老頭說道,他數日不曾出來,姜毅塵盯得太緊,他不敢冒風,不然會被抓個正著,很難保證!不會被殺人越貨,這是人間普遍事件。
「我心中計較的是碎片,我要取舍,打算先去取得碎片,之後在成仙路,最重要的就是時間,解決這一事件,我就出發。」陳九輕聲道,他飛躍飛雪中,鵝毛大雪早就掩蓋住他的身影,飄飄黑發全部粘上了白雪,顯得很飄逸。
「休~」
陳九加速,身形再次模糊,像是拖帶著一條長袖,雪如舞姬,翩翩起舞,好不美收,可惜夜深,風霜雪雨,注定是無人可以欣賞這一幕美景了。
與此同時,兩名金丹刺客也已經回到侯家,兩兄弟一言不發,開始布置,他們向侯家透露的一則信息。
今夜陳九必然來犯!
所以,侯家早就做好準備,三名身穿麻布,腳下赤足,頭頂簑笠的修士成品字,站在風雪中,任由大雪飄灑,卻無動于衷。
身為刺客的兩兄弟卻離開,他們是刺客,該說與不該說,他們已經衡量,並未曝出陳九未成廢人,只是說了今夜來犯,這是操守,作為刺客他們有驕傲所在。
某處客棧
蘇年峰三人,一張圓桌,一壺熱酒,一張畫像,一本秘籍。
「會是淌血之夜吧!陳兄是真的生氣了,雖然掩蓋很好,但是我能細微感應到!」布服給自己倒了一杯熱酒,手掌通紅,玉杯中直冒熱氣,他在用真氣煮沸清酒。
「這本秘籍很可怕,代價很大啊!蔡家三大不秘傳之一!」石天語氣凝重,他們早已猜出陳九恢復,每每見他都會有一種融入化境之感,這必然是境界極高,至少三人並未到達此等高度,雖然已經臨門一腳,就快步入金丹,卻也是還差了一些。
「想來此人真是很重要,不然陳九不會囑咐我兄弟三人保他周全。今日已經辦妥帖一切,我們是否去看看,陳兄的怒火?」蘇年峰笑容更甚,他與三人都不是怕事的主,後台很硬,同輩也是站在強列,並不懼怕任何人。
「走!」
三人行,飛雪出門,走得極慢!
「 當」
陳九輕吐一口污濁,看著侯家緊閉的大門,抬腳就踏破精金鑄造的厚重大門,轟隆一聲!整個圍牆都坍塌,飛雪起舞,看清里內。
三人頭戴簑笠的修士,雙手合十,一掃白雪,手中出現黝黑大棍,一言不發,擺出戰斗姿勢。
陳九神情冷漠,眼中只有前方,三名頭戴簑笠的修士並未看入雙眼,腳踏著精金的厚重大門發出了難听的聲音,在風雪之夜也只能被掩蓋。
「三位高僧,從何處來?」陳九輕輕問道,雖然聲音很輕卻傳遍整個侯家。
成品字形的,緊握黝黑大棍,口中傳出听不真切的佛音,代表了身份與陳九的猜測。
整個侯家頓時如臨大敵,神色慌張,侯家家主都忍不住吞了下口水,雖然自認為有三大高僧與金丹修為,但是還是覺得心理沒底,能成為家主的人當然不會只看表面,他自認不能早元嬰期手下躲過一劫,甚至修為都未曾受損。
「把肥田放了,自己解散侯家。」陳九再次如龍蛇游走,並不急于前進,每一步卻引起風雪起舞,身後狂風烈烈,如雪白大球,飄于身後。
「施主,你入魔太深,我等會幫你除魔!」三位高僧,不斷退後,頭上簑笠,早已被狂風吹成粉末,每一道大風都如同刀劍,鏗鏘有聲,掛得眾人衣衫飛舞。
「和尚,你酒喝多了,我送你去見佛主。」陳九突然襲擊,腳踩無上步法朝著一名高僧殺去,拳如雷鳴,爆出電光。
「施主何必這麼執著,放下執念,小僧會帶你去見天仙,求個好姻緣。」
「咚隆」
兩者對拼,爆出金光,僧人不斷倒飛,陳九只取命門,朝著他月復下一拳兩拳不停的猛力砸去,僧人不斷咳血,眼中卻無痛苦之意,依舊倒退。
兩人僧人也動了,逼近陳九,以品字形把陳九包圍了起來,三棍七出,瞬間就在陳九身上捅了數下,金甲都發出哀鳴卻始終堅韌,不受損害。
轉眼已至寒冬臘月,自陳九決心闖蕩已近一年。窗外竟然下起了雪,片片雪花打在窗上,伴隨著呼呼西北方,是有些想家了呢,但是家又是什麼樣子的呢,在這樣的夜里,陳九不禁思索著。可當下還要更重要的事要做,
白袍符修,雙手不斷律動,一張張符飄出身外,給自身加了一張神行符,飛快的!朝著陳九低空飛掠過來,身後刮起一道道閃電。「磁」「磁」電得空氣磁磁作響。
陳九也動了比符修更快,身子像閃電般迅疾!眾人只看見一道金色光芒朝著符修飛去,身後也是風雷作響比符修更加駭人!陳九雙掌只是朝前繃直。他知道這個強度夠了,神力已經把雙掌都凝練得金光燦燦,讓人望然生畏!
兩人瞬息就撞在了一起!交織著符文的符,一片片閃電跳動。似乎要洞穿陳九周身,狂暴無謂!神力凝聚的雙裝並不太出彩,只是隱隱有鏗鏘之音像是神鐵在與空氣摩擦!
符修眼中帶著不屑心中暗道「我以四十七張神雷符瞬間釋放,構成大雷符陣,威力足以滅殺凝脈一重,哼小子去死吧!」
「死吧!」陳九只是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兩人已經在電光火石之間分開,兩兩背對,瞬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場外修士也是靜靜的等待結果。他們知道雖然只是一招,但是結果已經出來了。
陳九收起雙手,拍了拍褲腿,正了正布袍,轉身面對著符修。
「再見!」
「咕」「咕」「這……怎麼,可能?」符修脖子開始冒血,發出難听的聲音,眼中帶著不可置信。他無法相信,自己四十七張神雷符構成的微縮版大雷符陣,居然會被這毫不起眼的雙手一層層壓爆!
符修是尸體倒了!白眉飛繡袍一揮,符修便被拋出光罩外。
咬著牙宣布「陳九勝。」
這時眾人才如大夢初醒般聲嘆連連!
「你看見了嗎?方才符修使出一手微縮版大雷符陣,真是可怕至極,我這麼遠都感覺到寒毛乍起!」
「陳九更加可怕,雙掌如同破紙那般信手拈來,不費力氣,簡單的一掌直接拍死!讓人望洋生嘆啊!」
明心宗一眾一片嘩然!個個臉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符修老大更是像吃了死蒼蠅般臉色泛黑,剛才還在說陳九不配與術修,體修作為對手。現在自己符修的弟子被一掌拍死。沒有比這個更加打臉的了。
「接下來哪位出來啊?」陳九風騷至極,還捋了捋頭發,甩了一個頭。那樣子明心宗修士看在眼里更是氣的臉色發青。
「讓我來給三師弟報仇,我一定活生生壓死你。」一名符修,怒容滿面,直接跨進光罩,不等自己宗主說開始就直接飛出大片符。
白眉飛中心不悅,但此刻不好表現。只說了聲「開始」
「呀!看我九鼎壓天陣!」符修祭出九張符,片片符生輝,每張都是指甲蓋大小,表面灰蒙蒙的霧氣流轉,讓人看著就心中壓抑,感覺是就座大山壓在心頭!
這名符修與先前的不一樣,不在靠近陳九,他深知體修**的強大,當下相隔數十丈,雙手控制指甲蓋大小的符朝著陳九壓去,灰蒙蒙的霧氣更加濃郁。
從蘇年峰幾人的到訪陳九听到了一些消息,佛門邀請中州勢力,對北原勢力施加壓力,仙路將要在北原開啟,吸引了眾多家族(十大家族,五大域)精英(年青一代),陳九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據說仙路開啟後,上古遺留物十八層浮屠塔現世,上古時期,浮屠塔曾吸引了眾多聖人大帝級別的高手探尋,仙境泯滅後遺留下許多聖器。浮屠塔每層都有不同際遇,層數越高,上古寶物存得越多,有大帝的兵器,有上古典籍。眾多家族都指望本族精英盡可能拿到多些古籍,典籍越多,就越有可能悟出上古神力,壯大家族勢力。各門各派各盡其力,斗爭異常激烈。(一將成萬骨枯,血與火的試煉,以眾人的鮮血為道,鑄造一條成仙之路)
然而佛門此次組織開啟仙路還另有目的—尋得軒轅氏血脈,消滅之。擁有軒轅氏血脈之人必定不凡,因此也會受此號召前來參加仙路開啟。以陳九父親為引,只要軒轅後人接近,便會產生血脈感應,當陳九出現,血脈感應,佛門便著手要擒住陳九。然而一切都布置妥當後,浮屠塔竟然破空而去,將天道都砸出一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