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並盛的日子,平淡得出奇。
以上僅為史卡魯的視點。
雖說已經決定要關注澤田綱吉,但因為澤田家跟四年前比起來熱鬧太多了,史卡魯實在不想去。
雲屬性的人都喜歡清靜,他也不例外。
于是依舊每天大部分時間一個人呆著,有時宅在家里,有時神龍不見尾的出現在並盛各個角落。
這讓里包恩有些頭疼,剛決定了緊追某人,這某人就開始飄渺起來,自己偏還必須緊盯著自家學生,不能老跟著對方,頓時有些惱火。
但卻心里明白急不得,如果只是緊追就能到手的,他也不會煩惱這麼多年了。
為何自己非要喜歡上一朵雲呢?
這真是個好問題。
黑暗的室內,里包恩穿著睡衣,手執從不知名空間里拿出的電擊器,接上電源,就往屋里另一張床鋪上的澤田綱吉胸口按去,接近再接近,五公分四公分三公分——澤田綱吉猛地把身體往旁邊一翻,同時雙目睜開,發出好大一聲抱怨︰「拜托,真會死人的,里包恩!」
遺憾的收手,「起床吧,廢材綱,今天半個小時跑不完十公里就沒早飯吃哦
翻了個白眼,澤田綱吉想就算我達到了要求也不一定有早飯吃吧,家里有你和藍波我搶得過麼。
再看看窗外,我的天,現在才幾點,怎麼這麼黑,趕緊去看床頭上的表,歐買嘎的!凌晨三點——里包恩,你這是想讓我跑幾個半小時!
好吧,里包恩捂嘴嘿嘿笑笑,丟下手里的電擊器,跳上自個兒的小吊床,「啊呀,不好意思,人家年紀小,夢游什麼的很正常喲∼∼」
喲個屁∼∼澤田綱吉無力的重新倒下,還夢游,信你才怪,夢游有這麼清醒的?拜托你自己睡不著也別來折騰我啊!
折騰完自家學生,里包恩這才滿意的重新跳到吊床上躺下,雖然他還是睡不著。
腦細胞有些興奮,他剛做完一個夢。
夢里他又看到了那個少年,那個時候,他才二十幾歲,那是個屬于他的時代,殺手界第一殺手,呵,第一,雖然這個名號現在也依舊
史卡魯應該不記得了吧,自己與他的第一次見面,對了,那個時候他還不叫這個名字,叫「力斯」。
這並不是一個秘密,相信彩虹之子里沒人不知道此事,就像眾人也知道自己那個時候叫r一樣,改個名字太簡單。
在那之前,r略微听過「力斯」這個名字,傳聞此人出任務不多,完成率卻絕對百分之百,但r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有名氣的同行多了,此時的r已是這行公認的第一,年輕氣盛心高氣傲不可一世,對比自己實力差的人從來不看在眼里,所以知道「力斯」這個人,也只是一行資料罷了。
從沒想過,某一天在自己心里留下驚艷一詞的少年就是此人!
「你說的應該是力斯——酒吧老板推過來一杯上好的咖啡,說道︰「不過最近有人出錢要干掉他,因為他礙了某些人的眼
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頓︰「哦,哪些人?」
「呵呵,r,看你說的,你知道咱們這一行的規矩
r眯了眯眼,臉上依然是淡笑,卻看起來忽然危險了不少︰「多少錢?」心里忽然有些不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又眼光一向挑剔,難得有個養眼的。
酒吧老板頭皮一陣發麻,趕緊賠笑道︰「啊喲,好說好說眼楮迅速往周圍看了一圈,這個時間點,酒吧里只有小貓兩三只,「好,給你這些人的資料,誰叫是你呢,唉,沒想到啊,有一天我居然也會做破規矩的事,老兄你可千萬要幫我保密啊,不然以後我還作不作人
「呵喝口咖啡,不置可否。
見此,酒吧老板笑了笑也不敢再說什麼,畢竟出賣客戶資料的事,說出去自己就別在這行混了,說不好連命都會丟掉,但眼前這位,他還想看到明早的太陽呢。
r後來沒有特意去找少年,一是目前的情人還沒過新鮮期,他的原則從不同時腳踏兩只船,再說還只是稍微有了一點小興趣而已,甚至就連主動出手幫人也是因為時太無聊了而已,高處不勝寒,人總要找點樂趣不是。
——這是真話,人都有自高自大的時候,若干年後,睡不著的里包恩躺在澤田少年屋里的吊床上,苦笑地想,自己也是有過年輕的時候啊
再在電影里看到那個少年已是過了很長時間後的事了,但那個時候是真沒認出來,短短才兩分鐘,連臉都沒露,他壓根沒往那個少年身上想。
如今那部電影是他的收藏,當年並不怎麼火,後來還因為導演被殺鬧得紛紛揚揚,但僅有的幾個版本還是都收集全了,時不時喝著咖啡看一看,就像在看一段靜默的時間嘆當年——如果那時候就明白了自個兒的心思
如果那個時候自己禽獸一些,管某少年是不是未成年,他一個殺手還管犯罪不犯罪!他那個時候腦抽了吧,作一個有原則的殺手是怎麼回事,最不濟吻一個有什麼大不了的,看現在的日本吧,街上吻得天昏地暗的有幾個成年人!
後悔藥沒地兒買,于是蹉跎了歲月,幸好如今黑發依舊未有白絲,一切還來得及。
只要對方還沒看得上別人。
至于威爾帝和風不,這兩人絕無可能。
也不能可能!
漸漸明白自己對那少年有所不同,還是在最後的那段日子里。
短短幾個月。
一百多天。
從天堂到地獄。
「史卡魯,職業,賞金獵人少年口齒清洌,介紹詞就像他本人,簡單冷清,帶著股濃厚的疏離感。
哦,這樣的人居然也是世界最強?——相信這句話,同樣出現在那天其他的六人心里,作為一個絕對高傲的強者,r終于開始對這個少年真正感興趣了。
後來證明,面具男人果真沒說假話,能聚集在那個屋里的,全部是各個領域的超強者,「世界第一」夸張了點,但「超級強」沒話說。
開槍打碎頭頂掉下的巨石,然後把槍煙輕輕吹掉,自覺酷斃了,雖然旁人都以一種鄙視的眼白對著自己,但r卻只從帽檐下注意一個人,少年望了望四周,沒分給自己半點注意力。
唉,回過頭r就想,著魔了,絕對是著魔了,快三十的人什麼時候竟然變了這麼幼稚,這種心理好危險!這要是遇到危險的時候
要不殺了他,以絕後患?
眼神忽凌,想法一旦開了頭,後面就一發不可收拾。
少年忽然抬頭,望向他,漂亮的紫色眼楮里冷冷的,清澈見底。
r明白對方已發覺自己對之發出的殺氣,卻也對視,絲毫沒有收回自己眼神的打算,少頃,少年率先收回了眼神,一語不發。
過後,救了所有人,代價是少年的另一個秘密曝光,用一個人身上能出的全部血量!
那一刻,里包恩至今記得那時的震驚,憤怒和不舍,其他人也如此!
兩個怪物怎麼打都不死,風的內力幾次震碎怪物的內髒,可樂尼洛的拉爾的火箭炮,威爾帝的炸彈幾次把怪物炸爛,而自己,子彈打進怪物腦袋也好,眼楮心髒也罷,全都無用,兩只怪物依然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完全恢復,連毒蛇的幻術都無用功,結果後面的戰斗,一時間全部人束手無策,幾乎全部是少年一個人抗了下來,用他的肉身!
忘不了少年推開自己時的身影,一切發生得太快,直到順著少年的力道摔進亂石堆里,他都沒來得及看到少年那時的表情到底是怎樣的,但想來一定還是緊抿著嘴唇,一臉嚴肅吧,就像前面幾次任務時那樣。
子彈打光,內髒受傷,幾乎已動彈不得的自己,除了躲避比別人靈活了些,拳腳威力甚至都不如拉爾一個女人,所以後來,某人才會對彭格列研究部出產的那些秘密子彈那麼感興趣。
而那個時候r眼里,除了沮喪,只有一個少年不斷飛舞的身影。
就算是不死之身,一個人怎麼可能出那麼多血還不倒下呢?專業的殺手心里這樣想,平生第一次,對那個不管怎樣都會重新站起來的少年有了絲佩服
「為什麼那麼拚呢?」事後,坐在少年養病的床頭,只有兩人的屋里,他這樣問道。
而當時那個少年是怎麼回答的呢?
「無聊啃著隻果,少年就回答了這麼短短兩個字。
里包恩現在想想,那種回答,真符合某人的作風,直到現在,當年的少年說話也一向簡潔呢。
從此再也不想殺他,甚至絕對不是因為欠了救命之情。
確定了——r對自己這樣說,並給自己訂了個期限,兩年,等到少年十八歲成年,並決定如果那個時候少年依然未變,就絕對不會再放手
所以,為什麼現在二十年都過去了,他還在停步不前呢?
黎明前的黑暗里,里包恩眨也不眨的盯著天花板,奇異的忽然覺得很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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