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陲深山、寒冬臘月、圓月高懸、白雪皚皚、寒風凜冽、山野寂靜。
只見一少年頭戴高爾夫球帽,身著某品牌的衛衣,腳踩稻草編織的草鞋,健步走在密林的小路上。這身裝扮要放咱們大都市里,衣服鞋子完全不搭調,說不定要著多少人白眼。
少年一邊肩上扛著余200公斤的野豬,一邊肩斜下夾著一頭小一點的野豬,身後緊跟著他的搭檔—一頭灰狼,翹著尾巴,仰著狼首。
少年不時發出吼聲,灰狼默契的配合著狼嚎,鏗鏘有力、空谷回聲,震懾著正四處覓食的動物。
隨著社會不斷進步發展,邊遠山區的農民逐步放棄了傳統的農耕生活方式,偏遠的土地逐漸荒蕪,僅留下離家近的小塊土地,適當地種植一些蔬菜和薯類莊稼。
多年過去,隨著農村青壯年走出大山到發達城市謀生活,村落只剩下留守的老人和小孩,村民的活動場地範圍縮小,村民對山林的擾動減少。深山里的野豬、刺蝟、豺狼等動物獲得壯大的機會,大量繁殖,生態失衡,食物缺乏,動物夜間大量出動,掠奪農民僅有的少量莊稼。
一夜之間,一頭野豬可以毀掉一塊地,甚至連剛播下的種子都不放過。有的村民心疼莊稼,夜間在田地里蹲守驅趕野豬,還時而發生野豬咬傷人的慘劇。
前天,鄰村的左老頭傍晚時分在自家地里被一頭野豬撞翻,開車路過的兩司機為從野豬嘴下救下他。在與野豬搏斗的過程中,一人受重傷,腿上大動脈給咬斷,還正在醫院搶救,一人受輕傷,三人的醫藥費還是全村人給湊上的。
今天少年下山一听村民說起就來氣,這都啥年代了,還能讓畜生欺負人不是,決定去給畜生們打聲招呼,別欺人太甚,否則殺無赦,今夜就先把肇事者繩之以法,以示警告。
少年心理盤算著,今晚的收獲有300來斤肉,明早讓毛大廚處理處理,一半肉用來風干,一半用來灌香腸,可以給小伙伴們改善改善伙食。大師傅吃素,還不喜歡殺生,所以平時伙食都偏素,幾個老家伙有精神方面的支持,倒是不覺得餓,俺們小伙伴還長身體不是,不能營養跟不上,影響身體發育可不是好事。找機會得跟幾個老頑固嘮叨嘮叨,伙食得跟上時代,不能老是粗茶淡飯。咱不求鋪張浪費,但求營養搭配。
少年一生口哨,院子的柵門應聲而開,看門的小伙伴牛二趕緊湊過來把野豬給卸下來放好,用肉嘟嘟的手拍打著少年身上的豬毛,獻媚地說道:「老大,你太給力了,高手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這下我們有肉吃、有湯喝了,我代表窮苦大眾對老大表示感謝,我們對老大的敬仰如滔滔江水……」。
「滾蛋,少說話,多做事。給大廚說聲,明早把肉給處理好,你丫就負責灌香腸」,少年笑著說道。
「沒問題,那天我還听小河村的阿姐說,香腸的味道真心不錯,說好想吃了試試。」牛二yin笑到說。
「你大師傅和幾個老鬼還在主樓大廳開會,說等你呢,剛還讓我到處找你,趕緊過去,我沒敢說你出去打獵了,說你上山練功去了,你可不能出賣我,要不我可就慘了。」
這麼晚了,他們不進被窩取暖,搞什麼毛啊,是不是又有任務啊,想想差不多半年沒出去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了,這次又是誰領我出去游歷呢,少年心理暗想到,不過還是趕緊往主樓奔去,可不能讓幾個老鬼等久了,要不受累的還是自己。
身形一閃,少年落入堂屋的中央,只見大堂正中間的主位上坐著一位端莊秀麗的美人,一頭飄逸及腰的長發,圓潤的臉龐,白里透紅,里面身著傳統的旗袍,外面輔以歐洲某限量版的裘皮大衣,完美的中西合璧,氣場十足,很難想象在窮山僻壤之地還能有如此美貌氣質並舉的女人。
主位兩邊各坐著兩位男人,右邊兩位一人著灰布長衫,手里拿著折扇,時不時的還扇幾下,大冬天的扇扇子,奇異怪哉。一人著西裝扎領帶,皮鞋擦的光亮,人都能倒影其中。左邊兩位也不落後,一人身著沖鋒衣褲和登山鞋,腰上還系著葫蘆酒壺,不時來幾口,嘴巴吧唧吧唧幾下;另一位看著還蠻正常,著抓絨的居家服,腳踩棉拖鞋。
這五位就是少年前面所說的幾位老鬼,炎龍山莊的莊主,也是少年的師傅。少年一般尊稱五位為大師傅、扇子姚、西裝孔、葫蘆唐、神經李。五人幾十年前都是叱 風雲的梟雄人物,就算隱居了幾十年,每個人在各自的領域影響力有增無減。
為神馬這樣的五人組合居住在深山老林里?說來話長,歷史可追溯到唐朝時期,為鞏固李家天下,唐太宗李世民暗地組建了護龍山莊,其職能就是明察暗訪、消除異己,直接對李世民負責,權力遠高于官方的「三省」和「六部」,山莊對皇親國戚都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隨著歷史的變遷,護龍山莊逐漸淡出歷史舞台,成為隱世部落,世代相傳,山莊名稱也歷經多次更改,但其掌握的力量一直強大,始終堅守維護炎黃子孫國家穩定繁榮、擯除邪惡勢力危害的宗旨。
山莊與當權者保持緊密的關系,前幾十年華夏動亂期間,山莊大批人馬出山,為維護華夏江山,祛除鬼子立下了汗馬功勞。當時由時任山莊的女兒,即蕭天的大師傅,帶隊出山,先後在戰場上與其他四位師傅結下了深厚友誼,戰亂平定後相約隱居。
據說他們之間還存在絲絲渺渺的情感糾葛,蕭天很是好奇,多次側面打听和套話,可是每一回都被四個老鬼聯手欺負,受盡精神和的雙重折騰,後來也就不敢妄加打探了。
「大師傅,四鬼佬,有啥重大任務,這麼晚還聚會,好久沒這麼隆重過了哦。」少年開口到。
「別老是沒大沒小的,你幾位師傅都看著你長大的,要學會尊敬,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你以後怎麼取得到媳婦」,主位的大師傅開始訓話了,口氣雖然嚴肅,但眉宇間滿滿的是慈祥和愛意。
今晚是有事宣布,今天是蕭天你進入炎龍山莊20周年紀念日。20年前,也是白雪飄飄的夜晚,你的哭聲把你帶入了山莊,這麼些年雖然我們沒說,我跟你幾個師傅也四處打听你的出生,可惜沒有什麼收獲。現在你成年了,你這個年齡要放外面村里都幾個孩子他爹了,放城里都該大學畢業該找工作了。我們也不能老是把你困在山崖里,該你出去體驗一下你們00後的生活了,也尋找一下自己的親人。電視上常說要走進現代化,走進新生活,與國際接軌對不……」
「師傅,我不想走,我要留下來陪你們,陪大師傅到縣城拿網購快遞、陪扇子師傅下棋、陪孔師傅打獵、陪葫蘆師傅煉丹、陪老李研究人體構造……。你們別趕我走啊,我生是山莊的人,後面幾十年也是山莊的人,我舍不得走,師傅……。」蕭天內心糾結的訴說著。
「男人漢,搞這麼動情干嘛,又不是不見了,是不是還要撲在師傅懷里大哭一場啊。不過你也能感覺出來這次不是游歷,這次我們都不會跟在你後面,是你一個人進入社會歷練和成長。我們不求你有多大的成就,只希望你不讓我們失望,不辜負我們的期望,做一個對社會、對國家和人民有用的人。這次讓你出去是帶著任務的,我跟你四位師傅協商了一下,初步制定了個五年計劃」。
「嗯,還五年計劃,有沒有這麼正式啊」,蕭天很驚訝。
「別擔心,其實很簡單,我總結了一下,用套話來講的話,五年規劃也就是5+5模式」,扇子姚補充道。
「5+5,我越來越迷糊了,這都哪跟哪啊」,蕭天撓著腦袋,「求解啊,大師傅」。
「這任務說起來簡單也簡單,說他難也難,我們也就是希望你在5年內找5個老婆生5個小孩,也算是報答我們,給我們找點事干。你老孔師傅整天看那《老爸去哪兒》節目,看得很著迷,他要再當老爸估計有難度,讓他當爺爺問題不大,你看著辦。」大師傅微笑著說。
「哎喲,這任務很具挑戰性啊,現在不都提倡一夫一妻啊,我去哪兒整5個老婆,就算整到手,家里每天不都要發生世界大戰啊」,蕭天困惑了。
「小子,這是硬任務,不能推月兌,趁我們還年輕,趕緊點,以後我們一人給你帶一個小的,包準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就磕頭謝恩吧。」孔一不耐煩了。
「對了,我哪孫女你得抓緊,我可只帶跟我有血緣關系的小崽子,要不精神層面溝通有問題,記住了。」神經李拉著蕭天的手囑咐。
……
「好了,時間不早了,記住自己的任務和責任,5+5是硬指標,硬任務,當然多多益善,至于你混的是人魔還是鬼樣,我不感興趣。我一會吩咐下人把需要帶的東西和清單以及你的行李收拾好,明早我們起床前你就走,免得大家傷感。」
大師傅總結發言,內心充滿著不舍,並從隨身的包里掏出一證件用暗勁甩給蕭天,「這是給你弄的護身符,出大事了可以保命,惹禍了可以免責,省著用,用一次價值就少一點了。」
「好的,謝謝各位師傅的厚愛,一定完成任務,爭取超額完成指標,嘻嘻、嘿嘿」。
蕭天依次給五位師傅磕頭拜謝。雖然經常斗嘴,平常不分輩分,但是蕭天心里對幾位師傅滿滿的都是尊敬和感恩。是他們把自己撫養成人,並傾囊相授。人老了就會想下一代的事,人之常情,這點小要求蕭帥哥還是會盡心滿足的。不管能否成功,態度首先要端正不是。
一夜無話,第二天破曉蕭天扛著行囊,靜悄悄地離開了山莊。回頭望著安靜的院落,想想下次帶著一幫如花似玉的相好,領著一群淘氣可愛的小孩回來,一定會把院落折騰個雞飛狗跳,心里就不自覺的一陣竊喜。
蕭天前腳邁出山莊大門,院子里的房門先後打開,五位師傅相似一笑,心中感觸皆是一樣,鳥兒翅膀硬了,是時候讓他翱翔天空了,況且蕭天不是鳥,而是一條潛龍,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