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夢明煙頓時尖厲出聲,張牙舞爪就要向雪末沖來。
宇文州狠狠拍碎眼前的桌子,怒發沖冠的狠盯著雪末,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吼道︰「荒唐!你簡直欺人太甚」。
宇文城拉住失控的夢明煙,對著雪末怒道︰「傲霜既然已經嫁到了宇文家,就是宇文家的人,從來只有男子休女子,沒有女子休男子,你的想法未免太過荒唐,我念在你是傲霜的表弟,今日之事就不再追究,本將軍勸你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本將軍無情」。
「這就生氣了?」,雪末無所謂的看著這一家人,桃花眼閃過一絲冷光,冰冷道︰「你們的生存起點也太低了吧?要打便打,正好,我也要替表姐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虛情假意的人渣」。
「城兒,你一定要好好教訓她」,夢明煙狠厲的盯著雪末說道。
「城兒,記住你姓什麼?我們宇文家的臉今日都丟盡了」,宇文州看著宇文城嚴厲的說道。
宇文城拔出腰間的劍,心里最後一絲猶豫也消失了,沒錯,他是宇文家的少將軍,今日風雪初讓宇文家丟了如此大的臉,若是不好好教訓她,宇文家以後還如何在風都立足,「拔出你的劍吧!看在傲霜的份上,我讓你三招」。
「不必」,雪末將手中的折扇慢慢收攏,這把扇子是君上邪送給她的防身武器,現在她就實驗一下吧!「所有人後退,不得出手」。
天狼看著滿臉躍躍欲試的雪末,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听雪末的話,向後退。
冰凌抱著凌傲霜的靈位站在最高處,冷然的眼楮狠狠的盯著宇文城。
雷霆向後退了幾步,拳頭在腰間緊緊握住,劍眉星目閃爍著光芒。
夜魅抓著一把瓜子靠在樹干上,休閑的看著院中的事態發展,皇子妃的武功套路很奇怪,上次沒有看盡興,這次正好可以好好研究一番,揮了揮手,讓身後埋伏的人安靜,現在還沒到出手的時候,既然皇子妃想玩,他們配合就好。
宇文城揮了揮手,宇文府的護衛也向後退去,中間空出一片空間,院中的賓客和百姓也向後退了退,睜大眼楮好奇的看著宇文城和雪末兩人,不想放過一絲細節。
君紫研丹鳳眼緊張的看著雪末,抓緊身邊君傾藍的手,心中擔心不已。
君傾藍疼的齜牙咧嘴,眨著水靈靈的眼楮委屈的看著君紫研,喏喏道︰「六皇姐你抓疼我了,你要是擔心風公子就讓外面的御林軍幫她好了」。
君紫研趕緊收回手,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尷尬的看著君傾藍,道︰「我只是……只是擔心宇文少將軍,他可是我們風國的棟梁之才,明白了嗎?」。
「哦!」,君傾藍點點頭,天真的說道︰「原來如此,六皇姐可真是為國為民啊!」,哼!他才不會相信呢。
君紫研沒有心情再听君傾藍的話,因為場中的宇文城和風雪初已經打了起來。
風國皇宮,氣勢宏偉的朱紅色流金高門,金碧輝煌大殿,雕欄畫棟,飛閣流丹,長長的浮雕階梯上,一名身著宮裝的太監正在快速跑著,太監一路跑過上百的階梯,來到一座威嚴雄偉的大殿前,躬身跪下,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告」。
「進來吧!」,一道威嚴雄厚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太監趕緊起身向屋內走去,等到了屋內中央的地方,跪下叩首道︰「奴才叩見皇上,叩見大皇子殿下」。
大殿內,入目便是一片耀眼的金色,精雕細琢的金色龍紋香爐里飄出裊裊青煙,帶著磬人心脾的香味,黑紅色的御桌上整齊的擺放著金色的筆和雪白的紙張,御桌後面的架子上是價值連城的各色玉雕和金雕,大殿的另一側,華麗的軟榻上坐著兩個人,他們正在下棋。
一個穿著明黃色精美龍袍中年男子,氣勢凌人眉宇散發著迫人的威嚴,櫻花般的薄唇緊抿,方正的面容帶著淡淡的冷色,銳利如鷹的雙眸放射出利劍般的光芒,此人正是風國的皇上——君昊天。
另一個是位年輕的男子,大約二十歲左右,一身紫金色的莽袍里露出一張邪肆陰柔的臉,臉部線條剛硬有力,俊美如鑄,櫻花般的薄唇微微抿著,漆黑的眼眸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此人正是風國大皇子——君孜然。
君昊天慢慢在棋盤上放下一粒黑子,威嚴道︰「何事稟報?」。
「啟稟皇上,剛剛皇城衛軍傳來消息,說是有一群穿著孝服的高大男子向宇文將軍府走去,而且他們還煽動了不少百姓跟去,現在通往宇文將軍府的路已經完全被人潮堵住了,今日宇文將軍府擺宴,不少大臣都去了,還有六公主和七皇子,若是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皇城衛軍統領請求支援」。
君昊天看著黑白分明的棋盤,淡然道︰「宇文將軍府擺宴所謂何事?去了多少大臣?」。
君孜然在棋盤上緩緩落下一粒白子,漆黑銳利的眼眸劃過一絲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內侍太監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君孜然,小心道︰「說是為了慶祝宇文少將軍的娘子懷上麟兒,除了今日值班的幾位大臣外,還有丞相大人,禮部尚書,大理石幾位官員,其他的基本上都去了」。
君昊天拿起一枚黑子慢慢把玩著,眼眸劃過一絲銳利,平靜說道︰「也就是說,今日要是那些人有異心,我風國的棟梁之才就要盡數死絕了,對不對?」
內侍太監趕緊伏低身子,手心一片冷汗,瑟瑟發抖不敢大聲喘氣。
君昊天將把玩的棋子放到棋盤上,接著淡然說道︰「皇兒,朕要不要派兵去救援?,你覺得呢?」。
君孜然微眯著銳利的眼眸,櫻花般的薄唇冷冷勾起,道︰「父皇做主就好」。
君昊天哈哈大笑,威嚴的眼眸是一片冷色,慢慢的落下黑子,許久後,淡淡說了一句,「既然他們這麼喜歡去赴宴,就不要去打擾他們了,退下吧!」。
「是,皇上,奴才告退」,內侍太監心中一涼,皇上的意思是不管了,那里可還有六公主和七皇子,要是出了事……,不過,這一切都不是他一個奴才該管的,趕緊起身,如釋重負,半彎著腰向後退去。
君孜然听了君昊天的話,銳利的眼眸里劃過一絲冷笑,無人看見,然後繼續下著沒下完的棋。
君昊天看著勢均力敵的棋盤,淡然的看了一眼君孜然,慢慢說道︰「棋如人生,每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就注定了他的一生,妄圖改變的現場只有——死路一條」。
君孜然微微垂下眼眸,沒有說話,銳利的眼眸一片冷然,真的是棋如人生嗎?
宇文城腳下一躍飛到半空中,揮起利劍就向雪末刺來,雪末身體向後一揚,避過宇文城的劍,飛起一腳向宇文城的身後踢去,宇文城感覺到危險,飛快的轉身躲過向一旁的桌子上飛去,雪末緊跟而上,揮起扇子向宇文城背心刺去,在離宇文城一指的距離,扇子突然伸出一柄匕首,宇文城大驚,快速躲過,但是劍尖還是劃破了他的手臂。
夢明煙焦急的叫了出來,「城兒,小心」。
「城兒你還要手下留情嗎?你沒看見對方一點都不領情嗎?」,宇文州拍著桌子怒吼道。
場中的其他人也緊張的看著這一幕,現在宇文城已經受傷,宇文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宇文城握緊手中的劍,眉間閃過一絲決絕,飛快的向雪末刺來,運起內力,道︰「得罪了」。
雪末抓住扇子,迎頭對上,扇子和劍狠狠踫撞在一起,雪末被震得向後退後幾步,氣血一陣翻涌,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該死的!,這就是古代的內功,看來有時間她要好好學習一下了,否則,即使她手上的武功再好也沒用。
「公子!」,天狼和眾手下緊張的叫了出來,快速向雪末跑來。
「表少爺」,冰凌也運起輕功向雪末飛來。
「風公子」,君紫研緊張的向雪末走去,卻被一旁的君傾藍拉住。
夢明煙和宇文州眼中劃過一絲狠厲,笑道︰「城兒,做的好」。
暗中的夜竹焦急的就要沖出來,被夜魅攔住,夜竹冷淡的眉眼劃過焦急之色,冷聲道︰「快放開,皇子妃受傷了」。
夜魅琥珀色的眼眸微微閃動,淡粉色的薄唇輕抿,道︰「等會,皇子妃還有後招」。
「不用過來」,雪末對天狼等人揮了揮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桃花眼中劃過一絲流光,勾起唇角,道︰「打架還沒有結束」,說完,腳下一躍,向宇文城飛去。
宇文城見狀,眉頭一擰,握起劍迎上,兩人在相距一指的距離時,雪末腰部一軟,飛快躲過,腳下慢慢向後滑動,一只手抓住宇文城握劍的右手緩慢而有力的一轉,另一只手運滿全力快速向宇文城的胸口打去,在外人看來,雪末的動作緩慢而柔軟,說是在打拳,倒不如說是在跳舞,但是只有宇文城自己明白,這套武功讓他連如何反擊都不知道。
宇文城捂住自己的胸口,腳下連退了十幾步單膝跪下,險些摔倒,立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五髒六腑都在劇烈的翻滾,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暗處的夜魅模著下巴沉思,這是什麼武功?,竟然如此奇怪,方才別人沒有看見,但是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皇子妃那一招看似簡單無力,但是她卻將宇文城打過來的力道給還了回去,說白了,宇文城是被自己的武功給打傷的。
雪末微眯起桃花眼,果然還是中華武術,博大精深,這一招太極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果真是很好用。
夢明煙趕緊跑到宇文城身邊,臉色滿是焦急,搖晃著宇文城道︰「城兒,你怎麼樣?來人,快請大夫,城兒你堅持住」。
宇文州看著險些昏倒的宇文城,頓時臉色猙獰,咬牙切齒的盯著雪末,「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傷我宇文州的兒子,今日,你們休想走出宇文府,來人,給我拿下,反抗者,格殺勿論!」。
天狼握緊手中的大刀,快速走到雪末身前,剛毅的眼楮緊緊盯著四周的宇文家護衛,道︰「公子,你先走,我們斷後」。
立刻,天狼的手中向中間聚攏,將雪末圍在中間,警惕的盯著四周的敵人。
雷霆面朝宇文州而站,利劍般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宇文州,拳頭握緊,一絲光芒隱隱在指尖徘徊。
夜竹和夜菊握緊腰間的劍,若是宇文州敢傷害皇子妃,她們一定不會放過他。
君紫研看著被侍衛圍住的雪末一行人,焦急的握住手中的絲帕,走到宇文州面前,小心道︰「宇文老將軍,你……」。
「公主殿下請後退,否則等會傷到您就不好了,今日這些刁民大鬧我將軍府的宴會,還將我兒打成重傷,若是不嚴懲,以後我宇文家還有何面目在風都立足」,宇文州狠厲的眼楮緊緊盯著雪末,不看君紫研說道,不要以為他不知道,六公主從一開始就一直幫著風雪初一行人,他不管六公主與這些人是什麼關系,總之,這個風雪初今日休想走出將軍府。
君紫研尷尬的收回了要說的話,雖然她是公主,在身份上遠遠高出宇文州,但是,論在風國的地位,她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公主,而宇文州卻是為風國立下汗馬功勞的將軍,在皇上眼中,孰輕孰重,很明顯。
君傾藍拉回了君紫研,悄悄說道︰「六皇姐,這是宇文將軍府,請慎言」。
君紫研點點頭,「我知道了」,然後焦急的看著場中的雪末,不安的扭動腰間的衣擺。
雪末桃花眼閃爍,看了看四周,思考一下突圍的可能性有多大,要是不幸被抓住也沒關系,要是宇文州敢動他們一下,她保證,除非宇文州不想在風都混了。
宇文府的另一側,天月悄悄的跟在那個穿著華麗的女人身後,九曲十八彎,宇文府真是大的離譜,直到她走的腿都酸了,前面的那個女人終于在一處偏僻的小院里停了下來,她散走了身邊的丫鬟,然後慢慢轉過頭來,看著天月躲藏的方向,道︰「出來吧,這里沒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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