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君昊天拍案而起,威嚴凌厲的眉眼滿是欣賞的喜悅,洪亮的聲音響徹大殿,「好一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說的好,為君者就當心系百姓,以民為天,朕做了這個皇帝十幾年,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跟朕說出了民貴君輕,朕多麼希望這句話是出自你們這些朝廷重臣之口,可惜啊!」,君昊天嘆息搖頭,凌厲的眼楮里滿是失望。@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微臣知罪」,眾大臣立刻跪下懺悔道,面上神色不一。
「皇上,草民請求查閱科舉試卷,看看上面寫的是劉學士寫的答案,還是草民方才所說的答案」,雪末出聲道,她可沒空看這一幕君臣深情對望,無聊至極。
「皇上,試卷乃是重要的證據,不可以輕易拿出來」,三駙馬立刻反駁道。
「皇上,微臣以為這試卷必須拿出來,就因為這是重要證據,所以才要拿出來,免得有人混淆是非黑白」,丞相看著三駙馬,笑眯著狹長的狐狸眼。
「皇上,不可……」,三駙馬額頭冷汗直流,小腿顫抖不已。
「來人,去狀元殿將風雪初的試卷取出來」,君昊天不看三駙馬,冷然吩咐道。
「是」,一旁的太監總管立刻向大殿外走去。
雪末撇了一眼失魂落魄的三駙馬,搖頭嘆息一聲,自作孽不可活,然後慢慢靠近藍耀先,白皙的手輕輕放到他的肩膀上,陰森森的吹了一口氣,「下一個,輪到你了,想怎麼死,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
藍耀先頓時僵住,陰險的眼楮里滿是恐懼,悄悄向宇文州的身後躲去。
雪末桃花眼微笑的看著宇文州,唇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宇文州皺眉,狠厲的眼楮狠狠瞪視著雪末,別得意太早!
不久,太監總管將試卷遞給君昊天,君昊天接過試卷掃了一眼,凌厲的眼楮劃過冷色,將手中的試卷遞給了主審官。
眾大臣伸著脖子向主審官手中的試卷看去,臉上滿是好奇,三駙馬也是伸著脖子滿頭大汗的看著主審官手中的試卷。
主審官仔細的看了看試卷,又看了看劉德送上來劉學士所寫的答案,頓時,主審官狠狠一拍驚堂木,怒吼道︰「大膽三駙馬,你身為朝廷命官,三公主的駙馬,竟然不思皇恩浩蕩,如此污蔑金科狀元風雪初,你可知罪!」。
三駙馬立刻跪下,顫抖著雙腿,滿頭大汗,「微臣……微臣知……罪」,想不到風雪初居然沒有按照劉學士寫的答案作答,好厲害的心思。
眾人嘩然,紛紛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三駙馬,這人腦子有問題嗎?,這麼輕易就認罪了,看來傳言果然非虛,三公主嫁給了一個有頭無腦的駙馬,表面精明,內里一塌糊涂。
「噗嗤——」,雪末捂嘴笑的開懷,「草民就喜歡三駙馬這樣的人,敢作敢當,乃是真男兒也,比某些人好多了,污蔑了清白之人,還死鴨子嘴硬!」。
「你說誰呢!,誰死鴨子嘴硬!,你竟然敢污蔑本公子,本公子定要你死的難看」,藍耀先憤怒的指著雪末,如同炸了毛的公雞。
「藍耀先」,宇文州頓時滿臉漆黑的怒視著藍耀先,這個人怎麼能這麼蠢,現在風雪初站在上風,既然她沒有科舉舞弊,那麼她殺人滅口的條件就不存在,他們現在要做的是縮小存在,努力想出對策,現在好了,風雪初一旦抓住把柄肯定會乘勝追擊。
「你不說我差點忘了」,雪末勾唇一笑,轉頭看向君昊天,「皇上,方才宇文老將軍和藍耀先連合狀告草民殺害劉學士滅口,現在草民想出了證明自己清白的方法,請皇上恩準草民——開棺驗尸!」。
「嘩——」,滿殿的大臣立刻議論紛紛,對著雪末指指點點。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劉學士是我朝重臣,現在他尸骨未寒,風雪初卻提出要開棺驗尸,這是對劉學士的大不敬啊!,可憐劉學士死不瞑目啊!」,兵部侍郎立刻跪下哀求道。
「皇上,微臣也反對,劉學士一生為風國盡心盡力,學富五車,是風國知名的大儒,雖然晚年犯了點小錯誤,但是,若是讓天下學子知道劉學士死不瞑目,還被人開棺驗尸,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宇文州痛心疾首的闡述。
「皇上,微臣復議,這開棺驗尸絕對不可以,有傷風化」
「皇上,微臣復議……」。
「皇上,微臣同意風雪初的想法,開棺驗尸可以更直接還原死者真相,微臣想劉學士一定會希望有人可以為他申冤,抓住真正的凶手」,丞相站出來說道。
「微臣也同意,找出真正的凶手,才能讓劉學士走的安心」,禮部侍郎立刻站在丞相身邊。
「微臣也同意……」
君昊天看著殿下分立兩旁的文武百官,輕輕叩著龍案,「大皇子,你說呢,該不該開棺驗尸?」。
君孜然掃了一眼雪末,道︰「父皇,兒臣認為宇文老將軍所言極是,死者為大,輕易動土,視為不敬,而且不詳,以兒臣之見,此案就此了斷,風雪初洗血呈冤,恢復狀元之位,其他人……稍加懲戒,以儆效尤」。
「微臣贊同大皇子所言」,兵部侍郎接受到宇文州的眼色,立刻高聲贊同道。
「微臣復議……」。
丞相看向雪末微微使了一個眼色,這個案子以他的建議就此了結最好,急功近利反而容易得不償失。
雪末桃花眼微動著憤怒,好個君孜然,這個仇算是結下了,人品這麼差,活該他起一個調料的名字。
「皇上」,劉德跪在大殿中央,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堅定道︰「學生懇求皇上恩準風雪初的建議,家父突然離世,學生和家母悲痛欲絕,現在學生別無所求,只求有人可以找出真凶,還家父一個公道」。
君昊天看著滿臉淚水悲痛欲絕的劉德,輕輕點了點頭,倒是個忠孝之子,「風雪初,你可有把握找出真凶,若是有,朕就讓你開棺驗尸,否則,朕就剝奪你狀元的身份,你要想清楚了」。
暗處的夜魅握緊手指,心中緊張不已。
雪末桃花眼微眯,淡淡道︰「草民要開棺驗尸」。
滿朝文武大臣頓時齊齊看向雪末,有嘆息的,有輕蔑的,有惋惜的,神色不一。
「好」,君昊天重重了一拍龍案,「來人,將劉學士的棺材抬上來,今日朕就和這滿朝文武大臣一起看你如何為劉學士申冤」。
一個小時後,大殿中央被清空,擺上了劉學士的尸體,眾人紛紛遠離,不敢靠近一步,雪末將手放在醋里清洗干淨,穿上一件特制的外套,慢慢走到劉學士尸體旁,閉上眼楮,用手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輕聲道︰「得罪了」。
雪末慢慢掀開白布,頓時一張臉色慘白,面目猙獰的臉映入眼簾,四周的大臣立刻向後退了退,嚇得臉色蒼白,劉德看向劉學士,輕聲痛哭不已,雪末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順變,我想你父親在天之靈也不願你如此傷心」。
「嗯!我知道」,劉德擦了擦滿臉的淚水,道︰「我幫你記錄吧!,當是我為父親做的最後一點事情吧!」。
雪末點頭,轉身開始仔細檢查尸體,「死者,男,年齡︰五十到六十歲之間,死亡時間在三十六個時辰以上,致命傷在胸口,是被利器刺穿心髒而死,除此之外,身上與其他明顯傷痕,指甲縫內有少許血肉,應該是在與凶手搏斗時抓傷了凶手,這樣看來,這個凶手身上肯定留有劉學士的抓痕,而這個抓痕一般會集中在胸口或是兩臂上」。
「這麼說來,殺我爹的凶手身上肯定有抓痕,只要找到這個人我就可以為爹報仇雪恨了」,劉德激動的抓住雪末問道。
「嚴格上說是這麼回事」,雪末點頭道。
「風雪初,你可找到凶手是誰?」,君昊天問道。
「沒有」,雪末搖頭,接著說道︰「不過草民找出了宇文老將軍和藍耀先污蔑草民的證據」。
「說」,君昊天淡淡掃了一眼宇文州和藍耀先。
雪末指著劉學士胸口的傷口說道︰「劉學士的傷口上寬下窄,很明顯,凶手是用刀之類的凶器將劉學士殺死,而草民的匕首兩側扁平,而且極為短小,根本不可能刺穿劉學士的心髒,所以說,藍耀先他在撒謊」。
「撲通——」,藍耀先趕緊跪下,身子瑟瑟發抖,「草民沒有撒謊,是……是草民听錯了,誤以為風雪初殺人,請皇上開恩」。
「你剛剛不還是肯定的說我殺了劉學士嗎?,這才多長時間你就反口了,我說你翻臉比翻書都快啊!,還有這折扇,你不是說是凶器嗎,現在怎麼說了?」,雪末桃花眼盯著藍耀先問道。
「是……,這個……」,藍耀先陰險的眼楮極速的轉著,想著解決的方法,悄悄掃了一眼宇文州。
「皇上恕罪,微臣受小人蒙蔽,所以冤枉了狀元郎,請皇上懲罰」,宇文州趕緊跪下來說道,微閉上陰狠的雙眼,今天這場賭局風雪初贏了,但是……
「請皇上開恩,原諒宇文老將軍一時失查」,頓時有一半的大臣跪下懇求道。
「皇上」,雪末拿起沾滿鮮血的折扇,桃花眼微動著委屈,道︰「這把折扇是友人贈送給草民的禮物,草民每日都會將它放在床頭的錦盒里,絕不可能遺失,除非有人偷盜,現在折扇沾滿鮮血,已經盡毀,草民愧對友人,心里那個難受啊!」,說完,雪末眨了眨晶瑩欲滴的桃花眼,白皙的臉上滿是哀傷。
君孜然看著雪末桃花眼里晶瑩的淚水,心頭無端涌出一絲心疼,恨不得將惹她傷心的人碎尸萬段。
君昊天看著滿臉哀傷的雪末,頓時心中涌出一陣心疼,凌厲的雙目狠狠瞪向跪下的大臣們,都是這幫人惹她傷心,簡直罪無可恕,「堂堂風國的老將軍竟然污蔑金科狀元,其心思讓人難以琢磨啊!,而現在,你們這麼多人不辯是非的為他求情,朕很想問一句,你們是想聚眾謀反嗎」,君昊天狠狠拍響龍案。
「微臣不敢,皇上息怒」,跪下求情的大臣立刻瑟瑟發抖。
君昊天掃視著大殿內的文武大臣,冷聲宣布,「今日一案,三駙馬污蔑金科狀元風雪初科舉舞弊,判處官降一級,罰俸祿半年,杖責三十,以示懲戒」。
「微臣……領旨,多謝皇上開恩」,三駙馬磕頭謝道,臉上卻是一片灰暗,這次他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丟盡顏面。
「宇文州」,君昊天冷聲叫道,「你伙同藍耀先,誣陷金科狀元風雪初殺人滅口,實乃罪大惡極,不過看在宇文老將軍多年來為風國盡心盡力的份上,官降一級,閉門思過三個月」。
「微臣多謝皇上」,宇文州叩謝,陰狠的眼楮卻狠狠的眯起,風雪初這次算你福大命大,就是不知道這個福氣可以陪你多久。
「藍耀先」,君昊天冷聲喝道。
「草……草民在」,藍耀先嚇得瑟瑟發抖。
君昊天憤怒說道︰「你身為世家子弟,整日不思進取,報效國家,現在居然捏造事實,污蔑金科狀元風雪初,險些害的她含冤而死,實在不可饒恕,來人,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要是你還能僥幸活下來,終身不得入朝廷為官,不得踏入皇宮一步,否則立斬不赦」。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藍耀先尖叫著被拖了出去。
「皇上」,雪末站出來拱手道︰「懇請皇上剝奪草民狀元之位」。
嘩!眾人再次嘩然!,這個風雪初是瘋了嗎?,現在案子已經了解,她也恢復了清白之身,為何還要丟掉這唾手可得的狀元之位,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啊!
「為什麼?」,君昊天平靜的看著她問道,她是個棟梁之才,只可惜……
「第一,草民方才立下的承諾沒有實現,沒有找出真凶,第二,草民年紀尚輕,實在不了解官場的爾虞我詐,這狀元之位做了沒有三天,風國的文武大臣就被草民得罪了一半,再這樣下去,草民恐怕最後的結果是死無全尸」,雪末淺笑著看著滿朝的文武大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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