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師軒轅 第十三章 琉璃

作者 ︰ 幸運的三葉草

半個月後。я?燃?文?書庫я

由于實在是從我口中問不出什麼,也可能是覺得我沒什麼利用價值,他們把我送到了一個偏遠的鄉下。當然,我並不能用真面目示人,按秉的要求,我穿的嚴嚴實實的還戴了一塊面罩。但我看到秉一臉忍笑忍到抽筋的表情的時候我恨不得直接一拳揍他臉上。可一想到後果我打消了這個念頭,老老實實的按著秉的要求做。結果是那天我看著秉從忍著笑再到公然大笑再到肆無忌憚的笑最後笑岔了氣,可我至今仍不明白他為什麼笑的那麼厲害。

收留我的這家人姓李,是一個脾氣有點怪而且非常倔的老頭子,以前是研究機械的,到現在房子里還是堆滿了機械的零部件和殘骸,而且那全是他的寶貝,完全踫不得,動一下他都會像傷到了命根子一樣破口大罵。

跟老頭子一起生活的是他的曾孫女,叫琉璃,只有十歲,是個非常天真可愛的小蘿莉。老頭子也非常寶貝她,我踫一下零件都會被罵個狗血淋頭,但琉璃就算是把所有機械都拆了老頭也不會吭一聲。

至于這個偏遠的山村……還真是夠偏遠的!最近的鄰居在直線距離四公里外,要去得翻過一座山,最近的商店在二十公里以外(也是直線距離)繞山路得一天才能一個來回,那商店還是一個「黑店」,就連日常生活用品都不是隨時都能買到。

晚上,老頭子睡了,我干完老頭子吩咐的雜活後爬上屋頂老頭子臨時為我搭的棚子里。老頭子的家只是一層樓的平房,屋頂是平的,上面用木板和磚塊給我搭了個小棚子,梯子就擺在院子里。

就在我快要入睡之時,一聲輕微的叫聲驚醒了我。我順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向下看,琉璃正站在上屋頂的梯子上,雙手緊緊握住梯子的扶手。

見到我看她,琉璃輕輕的搖了搖頭,小聲的說沒事。我看得出,剛剛她想上來的時候滑了一下。而且,她不想吵醒那老頭子。

「對不起,大哥哥,吵醒你了。」琉璃爬上屋頂後,抱歉的朝我一笑,道,「本來想悄悄地來的。」

我看著琉璃走到我旁邊坐下,她抬起頭,突然有些沒頭沒腦的問道︰「哥哥,你難受嗎?」

難受,她指的是哪方面的,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我看著這個小家伙,不知道她會蹦出什麼驚天的話語出來。

「哥哥不能說話肯定很難受吧?」琉璃認真的道,「我試過半天不說話,可是實在憋的太難受了。哥哥一直都不能說話,肯定很難受吧?」

我笑了一下,輕輕點點頭。一開始的確是難受,無法為自己辯護,也不能為自己解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數莫須有的罪名壓到自己身上。但現在也慢慢習慣了,不能說話就不能說話吧!

「這個,」琉璃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類似被縱向切開的半個核桃似的東西,雙手托著遞給我道,「送給哥哥。」

我接過這個小東西,反復觀察卻不知道是干什麼的。它有點類似于機器人用的音器,卻用不太像。

「這是我瞞著曾爺爺做的。」琉璃一臉純真而驕傲地道,「我查了好多資料才弄出來的說話機,用來幫助哥哥說話的。」

說話機?我看著手上的玩意,有些心情復雜的看著琉璃,她才十歲,就懂得這麼多機械知識,我突然有種前浪死在沙灘上的滄桑無奈之感。

「哥哥,試試吧!」琉璃滿臉期待的表情,「只要把它放在喉結上就行了。」

結果,我還是什麼聲音都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琉璃一臉沮喪,眼角有晶瑩的淚珠在閃動著,「下午明明可以的。我明明沒出聲都可以說出話的啊!為什麼現在不行了呢?」

「這只是個聲音放大器而已,」秉的聲音突然傳來,「對于能震動聲帶的人來說這東西是可以用,因為你可以震動聲帶,但對聲帶已經損壞的人來說卻沒有任何用處。」

「秉叔叔!你來了!」琉璃歡快的叫了一聲,直接從屋頂跳了下去,撲進秉的懷抱里。秉寵溺的拍拍琉璃的頭,道︰「下次可不能干這麼危險的事了,我可不是每次都能接住你的啊!」

「我才不怕呢!」琉璃趴在秉的懷抱里撒嬌道,「反正秉叔叔肯定能接到我的!」

這時,主屋的燈亮了,李老頭走出來,看到秉,笑眯眯的道︰「原來是秉啊!快,屋里請!」說著,請秉進去了。

我被無視了啊!我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孤獨感涌上心頭。琉璃撲進秉懷抱的畫面不斷浮現在我眼前,我不由得想起和老師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老師,您現在還好嗎?

一個黑影站在樹梢,打開燈,拿出一張相片,看著相片中的人,一絲絲慈愛逐漸浮上他那冷峻的臉龐,他輕輕撫模著相片,呢喃道︰「乖,再等等,很快就能帶你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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