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是誰說過,看你住院的時候有什麼樣的人來探望你,就知道你的地位和人緣怎樣。
由此可見,我的地位很低,人緣特別不好。我在醫院住了三天了,就只有秉來了兩次,其余時間我都是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過的。視頻通話也緩解不了這種孤單感,更何況面對的是克維斯這個不靠譜的家伙。
床頭櫃上的花瓶中還插著軒紫大人送的康乃馨。她第二天就出院了,匆匆地問候了一下點點和剛出生的小佷女就離開了地球,回到「天空之城」繼續打理生意和追查「吞噬者」母體的位置。這花是她回去時順路在花店定的。
我合上論文,伸手拿過水杯,還沒喝一口,通訊器響起,達奚長老的吼聲傳了出來︰「軒轅!那個孩子的代號你還沒給我呢!」
「長……長老您冷靜點。」達奚長老就是這樣,沒事喜歡大吼大叫,真的有事的時候奉行沉默是金,「那個孩子,哪個孩子?」
「當然是前幾天從地球帶回來的那孩子啊,還有哪個?」長老道,「三天了還沒想出個什麼代號嗎?你們神話傳說歷史人物眾多,隨便找一個代號都不行啊?!」
「不……不是。」我瞬間回想起來,「可我不是跟猶迪和希利恩說了那個孩子叫‘軒轅’嗎?」
「那是你的代號不是他的!」達奚長老道,「給你五秒鐘,馬上想一個。五、四、三、二、一!」
「神農。」我來不及多想,迅速回答道。孩子進入組織後都會有個代號,一個來自同一星球的上一任絕地武士就已經想好的代號(第一任例外),代號來源通常都是這個星球的神話傳說和故事,這個代號會成為這個孩子在組織中通用的稱呼。等那孩子長大後,他可以自由選擇,把這個代號當成姓或名或者干脆是姓名中間的點綴,不說全名誰都不知道的那個。
「這下完工了。」我听到那邊的長老在伸懶腰,不用問,他又忘關通訊器了。
「達奚長老。」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我不是絕地武士,為什麼會問我要代號?」
「很簡單。」達奚長老回答道,「你雖然不是體部正宗培養出來的絕地武士,也是在組織里長大的,‘軒轅’這個代號都被你當成姓,大家都習慣了。那個孩子就不能這樣叫了,讓你重新取過一個也算是情理之中。好了我掛了。」
因為是體部長大的關系嗎?我結束通訊後一口氣喝干杯內的水。還不是因為當年我是在西利星球撿到帶回組織的,而我又是地球人,發現我沒有絲毫成為絕地武士的可能性,體部為該把我送回哪個星球爭論不休的時候。當年日常維修科的科長賽格教授湊巧發現我的物理天賦,萬年人員嚴重缺編的科長自然不會放棄任何一丁點招到人的希望,迅速向上面遞交了報告把我從體部劃到了術部日常維修科。
等等!現在是地球上的三月份,也就是說,聯邦大學物理系的招生時間和畢業時間快到了,又的想方設法地招人了!投簡歷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去年招的幾個服從分配的在得知是「日常維修科」的時候,三個轉身甩手而去,另外兩個當著我們的面刪了合同,還有最後一個直接通過律師發來了賠償請求,想起都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