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巴維對望了一眼,同時轉身朝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秉警告過我,在私底下和萊諾機械師再要好都好,在表面上都不能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友好的姿勢,這涉及到國家間的戰略問題。
快走到公交站台的時候,一個保鏢才快步走了上來,低聲在我耳邊道︰「少爺,這邊是轉乘平民交通工具的。接我們的司機在另外一邊的。」
「搞錯了?」我轉過頭,發現巴維他們也正好轉身向著這邊走來,顯然他們也搞錯方向了。
「少爺,請隨我來。」那個保鏢倒是很熱心地在前面帶路。
又是一次擦肩而過,我偷偷地打量了一下他們,洛哲不在,除了巴維外全都是我不認識的人。巴維是不會參加測試的,他們和我們一樣,一個械師一生只參加一次機械師測試,這次參加測試的又是後天機械師。
萊諾已經連續五次派機械師來參加機械師測試,而且全都通過了測試,每次最多五位,最少也有兩位,再加上這次是第六次了,這次也不知道會有幾個機械師參加。反觀地球,內戰的時候我們損失了一位先天機械師八位後天機械師,內戰結束至今除了我這個不學無術的算不上機械師的機械師外連一個後天機械師都沒有培養出來。現在的地球機械師無論是在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遠遜于萊諾機械師。
意識到這點後,我突然有種前路漫漫,任重道遠的感覺。
「少爺。」保鏢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請上車。」
「哦。」我乖乖地上車,現在這種情況不適合逃跑,等到了酒店再想辦法。
待車子開遠後,人群中有個地球人豎起了衣領,像若無其事的人一般轉身混進人流中,低聲報告道︰「我已經找到他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說完,那人一邊听著上邊的命令一邊留意周圍的空氣。一班飛船進站,又一群人從車站走了出來,走向公車站或是停車場,前往各自的目的地。那人的瞳孔驟然放大,他們怎麼也來了?!
「好累啊!」剛進房間,我就迫不及待地張開大字撲在床上,閉上了眼楮嘟囔了幾聲。那些保鏢相互低聲商量了陣,離開了。
我閉上眼楮數著他們的腳步聲,很好,全都離開了。我睜開眼楮,迅速打量四周,好機會!
房間相當奢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臥室床邊正好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推開落地窗走出去,是個小小的觀景陽台。從陽台上往下看,底下是該酒店的觀景平台,三三兩兩的人聚坐在太陽傘下,可以看到機器人侍者不斷地在太陽傘間穿梭往來。從觀景平台下去有一個碼頭,碼頭上停泊著幾艘小船,有一對情侶在侍者的引導下登上了一艘小船,在他們附近,十幾艘小船或慢悠悠地在河面上晃蕩,或在水面上疾馳,到了遠處的大橋邊又迅速返航,江水溫和平靜地流動著穿過城市中心,將城市一分為二。
我用力撐住護欄跳了起來,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子緊張的聲音︰「主人,請不要這樣做!」
我雙手一放松,落回地面上。轉過身去看著出聲的人,是比較年輕的女僕,微笑著搖搖頭道︰「放心吧,這邊的防護措施很完善,這樣跳下去摔不死人的。怎麼,擔心我就這樣逃跑了來監視我的嗎?」
「不……不是。」女僕連連搖頭道,「不……不是……主……主人您……您想的那個意思。」因為緊張的,她的話有些結結巴巴的。
「放輕松。」我背靠著欄桿,認真地打量她,雖然昨天就有接觸,不過認真看她還是第一次。嗯,比語洛要矮,和琉璃差不多高,正怯生生地看著我,一旦和我的目光接觸到了便馬上低下頭去,臉頰泛起了兩片紅暈,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再往下,胸前的兩只小白兔好像比軒紫大人的還要大,軒紫大人……一想到這我強行停止了回憶,開口問道︰「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我……」她緊張地道,「夏……夏……夏薇。」
「夏薇?」我重復了一下。她輕輕地點點頭,怯生生地道︰「那個,主人,不……不介意地話,請……請叫我小……小薇。」
「小薇?」我不禁莞爾,轉身看向景色,道,「外面的風景很好,要過來看看嗎?」
「不……不用,謝謝主人。」夏薇依舊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恐高。」
「恐高?」我看著周圍的景色道,「那你會錯過很多美好的風景。不過,這也不是壞事,」說著,我轉頭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下她,繼續道,「高處可是相當不安全的地方呢。」
一陣清風拂過,夏薇開口道︰「主人,起風了,還請您回屋。」
我離開陽台,關上落地窗門問道︰「忘了問了,你來干什麼?」
「我是來侍奉主人的。」夏薇似乎放開了,沒有結巴了。
我看了眼臥室里的機器侍者,一聳肩道︰「有它們就夠了。」
「不……不是那種。」夏薇說著又臉紅了,低下頭去,聲音越來越小︰「是……是只有……地球……人……人……」
我去,太突然了!不,我早該想到!秉說過世家大族為了拉攏機械師會不惜一切手段,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絕對是美人計!「你……你……成年了嗎?」這次換我結巴了。要是對方還是未成年人那我絕對是犯罪啊!那麼大的一頂帽子壓下來我這一輩子都完了!
「請放心。」夏薇突然又不結巴了,「我已經成年了。」
「可我還沒有!」我下意識來了這一句。不知為什麼,我突然想到了自己動彈不得,看著薩莉一點點地逼近自己的畫面,當時的恐懼感再度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