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一個重生者願意把命運交給別人,孟獲也是一樣。
但他明白建立公司是一件涉及到人脈、資本、市場、競爭等各種因素的龐大工程,不是有漫畫就能成功的簡單事情。
入股鳳凰給了他一個契機,這是一家成熟而穩定的公司,以入股的方式逐漸獲得它的所有權,還有什麼比這更劃算?
但是這件事非常困難,孟獲沒有妄想一步登天,他知道徐經不會同意,所以之前也沒說什麼,打算做一步看一步,尋找機會。沒想到徐經老謀深算,一開始就看穿了。
「你能老實的回答我,我很欣慰。」徐經點頭,神色凝重︰「何惜老師,我可曾虧待你?」
「沒有。」
孟獲搖頭,鳳凰公司的確對他照顧有加。
「既然如此。」徐經眼神變冷,說道︰「鳳凰由我一手建立,你置身處地的想想,你會放下手中的東西嗎?」
「不會。」
孟獲依然搖頭。
「那為何你還要這樣做?」
徐經的聲音跟著冷了下來,一邊的愛麗絲也在沉默,在兩人看來,孟獲的想法可以算得上恩將仇報、很過分了。
「……」
孟獲想著怎麼用最好的話解釋,但他還是沒有想到,只能直白的回答。
「我很感激鳳凰公司,可是它的業務太小。」他說道︰「漫畫是一種可以多元發展的事物,我希望公司可以去激發更多的活力,以它為中心挖掘出更多的東西。」
「而這件事除非我成為鳳凰的最大股東,不然誰也不能幫我實現。」
孟獲對未來漫畫的期待很大,他和鳳凰公司的戰略相互矛盾,徐經為人謹慎,而且《寵物小精靈》證明了他不喜歡拓展業務。
所以孟獲只有反客為主才能自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年輕人,總是少不了雄心壯志。」
徐經搖頭嘆息,他理解年輕人的夢想,因為他以前也曾這麼想。身為長者,他十分欣賞孟獲,卻不能認可他的做法。
「何惜老師,我要是把鳳凰公司交給你管理,你也控制不了。」
徐經不相信孟獲,他看過太多失敗的例子,不知道有多少家族企業精心培養的繼承人把家產敗光,而孟獲沒有經過指導,讓他獲得權力就更加危險了。
「我知道……」孟獲明白這點,他點頭︰「所以,我沒有把你趕下台的意思。」
這句話讓徐經微微動容。
「怎麼說。」
老人問道。
「我想要的是戰略發言和主導權。」孟獲抬頭,正視徐經說道︰「就算我成了大股東,您依然是公司的董事長。」
「說具體點。」
徐經微微皺眉,他好像捉住了重點,有點興趣了。
孟獲深入解釋,現在的他沒有能力掌控公司,而他要股份是為了主導鳳凰的發展方向,比方說他想開動畫,只要有足夠的計劃和準備,其它人不能阻擋。
他要擴展鳳凰的業務,只要可行,其它人都要听。但是對公司管理,他可以一律不管,他也沒時間去管這些。這種模式借鑒了所有權與經營權分離的公司,但孟獲保留著戰略的主動性。
徐經听完,對孟獲刮目相看。這個孩子很理智,然而只要孟獲的股份超過徐經,他就相當于公司的老板,他現在這麼說,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可不一定。
「……」
徐經開始長時間的思考,他不想同意,但也不想鬧僵,鳳凰公司離不開孟獲。徐經得不到結論,他把目光望向愛麗絲。
然而愛麗絲只是低頭吃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往常她應該會幫他才對。
「這樣啊……」
徐經心里似乎明白了。
他眯起眼楮,做出決定︰「半年之約沒有變化。」
孟獲點頭︰「好。」
「在半年之約的基礎上,我再追加兩個條件,如果你都能滿足……」徐經頓了頓,慢慢說道︰「那我同意在保留3%股份的底線上,只要你有錢便能入股。」
「什麼條件?」
孟獲感到意外,沒想到徐經竟然答應了。
「第一,你答應我未來一件事,和半年賭約一樣。」徐經說道,就算不推出新的漫畫,現在的孟獲也可以贏得賭約,所以徐經把條件轉移到了這里。
「沒問題。」
孟獲之前就同意了,這次當然不會拒絕。
「第二,你也別畫什麼新漫畫了,你有這麼大的野心,至少要證明你能引導鳳凰。」徐經皺起眉頭︰「鳳凰的發展要依靠其它漫畫家,光靠你一個人不行,你要讓他們畫出更暢銷的漫畫,」
「這是第二個條件,我會讓人安排具體的事宜,如果你能讓他們推出熱門漫畫,我就答應你今天說的事。」
徐經的這個條件異常嚴苛,不過這正是鳳凰公司面臨的最大問題,《周刊少年》和《周刊少女》的讀者反饋上,將近有百分之八十的讀者很不滿意其它漫畫家的作品。
甚至還有人請求把何惜的作品單獨連載。
如果孟獲能把其它漫畫家的水平提高,徐經就願意放手一搏,把鳳凰公司的未來交給孟獲。
「……」
但孟獲沒有立刻回答。
徐經看著他在思索的臉,心里點頭,會思考的孩子比沖動的孩子要好。
「我沒有兒子。」他心里釋然了,說道︰「如果你完成這個條件,就算你最終沒有獲得最大的股份,我也可以把你當成繼承人培養。」
沒有人是全能的,徐經遲早都要退休,愛麗絲對公司沒有興趣。徐經相信經過培養,孟獲會是一個很好的繼承人。
但是這個條件對孟獲來說卻是相當艱巨的挑戰,他不可能把漫畫交給其它人去畫,而說到指導也沒什麼指導的辦法。
不過……
孟獲靈光閃過,為什麼他要指導?他直接給那些漫畫家一些題材,在這個一片空白的世界很容易就能吸引眼球。而且他們還能幫孟獲打開一些特殊的市場,讓讀者們提前習慣,方便他以後推出該題材的火爆漫畫,可謂一舉二得。
「沒問題。」
他答應了。
「但我要有稿費分成。」
孟獲沒有忘記要給何茜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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