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宜連艾葉的名字都沒有叫,干脆直接的說道。,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艾葉居然很懂事的點點頭,然後走到夏雪宜面前和他一樣的盤腿坐下。
夏雪宜忽然笑道︰「你倒是聰明,好吧,我先再輸一些真氣與你……」
「好吧,你們都是干正經事情的,爺只是個閑人,爺只好先出去溜達溜達。」
謝湘看著夏雪宜和艾葉很有默契的相互抬起手掌平舉過頭,便無奈何的籠起衣袖走出房間去。
……
白天充滿了騷亂的烏州城到了晚上竟然逐漸的平復,夜晚來臨的時候,落芳院又早早的懸起大紅燈籠,準備營業了。
謝湘信步走出落芳院後宅,轉悠到前面街上,居然照樣還有客人開始旁若無人的進出,花枝招展的姑娘們依舊肆無忌憚的和客人們調笑。
見,在這樣一個紛紛擾擾的世道,人們已經習慣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無處棲?
「這樣一個紛紛擾擾的夜晚,爺我該往哪里去?」
這幾天,謝湘在思緒空閑的時候,總是反復想起父親在書信之中曾有鄭重其事的囑咐,要他去湘水為他祖父掃墓,自己的外祖正是夏雪宜的爺爺,那麼,他到底要不要和夏雪宜說?
或者干脆約上夏雪宜一道?
謝湘估模,夏雪宜只從童年離亂之中和湘水一別,能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仔細想來,孫子更應該被外甥親吧?如果踫不到也就算了,既然踫見了,自己這麼一個外甥都被家人千里迢迢的配去給那兩個老頭子老女乃女乃掃墓祭奠,孫子豈不是更應該去?
只是,老爹的那封書信被他一怒之下扯的粉碎,當成蝴蝶拋灑在城外的小樹林里了,若不然,干脆拿給夏雪宜看看豈不更好?要省去多少口舌?
現在謝湘才有些省悟,自己在制怒這一大修為上實在是差勁的很。
烏州城夜晚的安詳然謝湘恍然覺得這里仍舊只是一個寧靜繁華的小縣城,而且他還逐漸的看出一個門道,現如今,官兵才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只要官兵不四處騷動,老百姓就能安穩一陣子。
偏偏,又是這些人在主宰這這個時代,由此見,如今的老百姓為什麼都以如此迅速的化憤怒為漠然,眨眼間便日子該咋過咋過,因為這只是一個無奈何的世界。
你實在是干涉不了太多也沒辦法去主宰自己的命運,除了隨波逐流隨遇而安得過且過,實在是毫無辦法。
就像生活在全是巨大恐龍主宰史前紀元里的食草小動物,當那些恐怖的龐然大物退出的時候,驚恐萬狀的小動物們立刻就會恢復活蹦亂跳悠然自得。
謝湘也很快的被傳染了這種病,盡管白天剛剛的在這個縣城里歷經過驚心動魄,現在他甚至又起了一種尋朋探友的雅興。
不過,白天听吳大娘報告說,張胡子躲起來了,李捕頭被牽連了,還有那個老陳,謝湘只是知道他好像是別人家的僕人。
去探訪一個僕人?謝湘覺得還是算了吧。
盡管,謝湘心里所有的尋朋探友雅興中最大的念頭就想見見陳剛,但這種自降身份的事情……多少有些叫人拉不下臉來啊。
陳鐵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留下的那句話帶給陳剛,反正這半天大一晚上的,也沒見陳剛來落芳院。
難怪,一個真正正派的大老爺們,誰沒事愛往這個好說不好听的地方來啊?
說不定,陳剛已經在心里把他們給鄙視了也猶未知。
謝湘知道自己在去湘水之前必須得妥善安排好艾葉;他不能帶著艾葉,這樣一個茫茫亂世,他一個人能好好地活著就非常的不容易了。
那個張胡子雖然口口聲聲說艾葉的爺爺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一定要報恩什麼的,但他渾身上下透出的市井油滑卻叫謝湘不敢信任,李捕頭是公門中人,而且和艾葉不搭界,既然陳剛說知道艾葉的家人,那真真是太好不過了。
心中這樣想著,謝湘不知不覺就往城門口走去。
他記得白天遇見陳鐵就在離城門口不遠的小巷口。
陳鐵曾極力邀請他和夏雪宜進到小巷子里面暫避官兵,想來在那里應該以打听到他住在哪里?
既然拉不下臉來去拜見陳剛,那麼去尋訪陳剛的哥哥,烏州城府衙捕頭陳鐵總以的吧?
盡管謝湘知道自己心里的這個想法很沒得意思,但他又能怎麼辦呢?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老陳到底是烏州城哪一個大戶人家的僕人好吧。
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詢問。
「謝公子,您這是還要往那逛呢?」
就在謝湘溜達的快要出城了的時候,突然有兩個青衣人笑容掬的在他面前冒了出來,差點沒有把謝湘給嚇個半死。
謝湘小魂怕怕的撫住自己胸口,覺得他那種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的巨大定力竟然一天不如一天了。
看來老是有種在被人身上尋求保護的念頭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這容易叫人氣場退化,動輒顯得驚慌失措,很容易會喪失最起碼的從容不迫。
「呃……」
謝湘當然認得他們是吳大娘的手下,只是什麼時候開始跟著他的,他竟然一點不知道。
好吧,就當他們是在無償的暗中保護他的安全吧。
謝湘本來想在心里給那個陰陽怪氣的吳大娘畫幾個小人的,轉念又放棄了。
「我想去妙音苑喝杯茶。」
謝湘放開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手,做出一副沒所謂的樣子答道。
青衣人甲趕緊嘻嘻的笑道︰「哦?原來公子是口渴了啊?不過這個時候妙音苑沒有茶喝了……而且,公子走到地兒也不對啊,正是那書里說的,南轅北轍了哇。」
謝湘瞪了一眼這個陰陽怪氣說話的人,正是有其主必有其僕。
「妙音苑不是茶樓嗎?茶樓為什麼沒有茶喝?烏州城統共不就這麼大嘛,我慢慢地溜達著總能轉得到的。」
青衣人乙看見謝湘好像生氣了,趕緊說道︰「公子不要動怒,都怪他不會說話,從這里去妙音苑確實也是以的,妙音苑現在不是沒有茶喝,而是打烊了,不過,公子要喝茶何不回到我們落芳院喝呢?」
這人說話倒是口齒伶俐干脆利落,並且表情也相當的嚴謹,不像他的小伙伴那樣嬉皮笑臉陰陽怪氣。
青衣人甲卻又趕緊搶著笑嘻嘻的解釋道︰「小人就是這個也意思,公子能是不知道呢,姑娘們晚上都有生意,她們晚上都沒空去妙音苑唱曲兒了,所以,妙音苑雖然是茶樓,是這個時間也沒有茶喝了……」
青衣人乙不由地也瞪了一眼青衣人甲︰「我說你不會說話偏偏還喜歡說話,你不說話誰會當你是啞巴啊?公子不要理他,妙音苑現在關門了,想要喝茶听書非得白天去了才好,現在黑天瞎火的,公子您還是不要到處瞎轉悠了,趕緊隨我們回落芳院吧。」
戚!
這才是他們最終想表達的。
謝湘滿心悻悻地跟著這兩個青衣人回到落芳院。
吳大娘手里捏著一柄宮扇正等著謝湘。
「呦,謝公子,你算是回來了,我真怕把你給弄丟了。」
渾身五彩斑斕,打扮的像一只大花孔雀的吳大娘笑的花枝亂顫,謝湘有些畏懼的看著吳大娘的臉;笑這麼厲害不怕臉上的白粉成塊的掉下來嗎?
吳大娘的眼楮照舊描繪成凌厲的丹鳳眼,涂成櫻桃狀的紅唇一覽無遺的詮釋著一個妓院老鴇子無限的風情,謝湘不禁暗暗地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這女人,好像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當成了她的客人。
「吳姐姐說笑了,我不過是隨便的出去轉了轉,怎麼會丟呢?你這落芳院在烏州城如此聲名赫赫,我閉著眼楮都能走得回來的。」
淡話總是要說上幾句的,何況吃著她的住著她的,出門還被她的人暗中保護著,說什麼也要表示一下的對吧。
夏雪宜那種冷面郎君的做派,謝湘一時半會還真學不來。
「嘻嘻,還是謝公子知情知義的。」
吳大娘一柄宮扇在自己高聳的胸脯上拍的啪啪響,頭頂上蕩來晃去的大紅燈籠晃動的謝湘只感到自己腦袋暈。
「吳姐姐,你忙著,在下先告辭回房了……」
不知道為什麼,腦袋暈的謝湘直有種極度犯困勞累的感覺,他趕緊的和滿臉都是曖昧笑容的吳大娘告辭,自己這小身板,弱體力竟然連閑逛一會都會累成這樣?
看著謝湘已經搖搖晃晃暈暈乎乎起了,吳大娘臉上曖昧的笑頓時就變成了得意的笑,也停止了手中不停啪啪搖動的宮扇。
她對站在謝湘身後的那兩個手下做了一個眼色,嘴里笑道︰「公子想來是勞累了,姐姐我就不多留你閑話了,叫他們扶你進去歇息吧。」
此刻的謝湘只覺得一種倦意排山倒海一般像他侵襲過來,他用手拼命撫住自己的腦袋,試圖想睜開自己的眼楮,很有風度的和吳大娘告辭。但,他卻連吳大娘到底對他說了什麼都听不清了。
他更沒有看見何紅藥突然出現在吳大娘身後,正用一種居心叵測的神色輕蔑的看著他被吳大娘的兩個手下拖著送進落芳院後宅。
「妹妹,接下來就看你的,做成了好事情,別忘了姐姐這個大媒哦。」
吳大娘轉臉看著何紅藥,臉上全是妖冶曖昧的嬉笑,何紅藥頓時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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