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勒個巴子!發了,還愣著干什麼啊?趕緊的去搶啊,吃飽喝足,我帶你們回家!」
劉沖看著天空之中源源不斷降落的物資,開心的大聲叫喊了起來。手下那些士兵們,早就已經是饑腸轆轆,一個個猶如見了屎的惡狗般撲上去,紛紛的搶奪木箱。
「咩哈哈,不知道會有什麼好吃的。罐頭肉,還是餅干,面包?」小齊一邊跑,一邊開心的說道。
「不管是什麼,只要有得吃就不錯了。老子的前胸餓得都快要貼到後背了,哈哈……」催狗開心的叫嚷道。快步的沖上前去,眨眼間的功夫,就找到了一個最近的箱子。
這幾個餓死鬼,七手八腳,興奮得不行的打開了箱子。三兩下拆開了上面的泡木,當看到里面的東西時,所有人都傻了眼。
這哪里有什麼吃的?竟然是滿滿的一箱子彈!
「沒關系,沒關系,肯定還有其他的!」
幾個人相互的安慰,扔下了子彈,又朝著下一個箱子跑了過去。
可是,當開了第二箱,里面是手雷,第三箱里面是武器,如此反反復復連開了十二箱,也全都是武器彈藥!
「哎喲,我的娘耶,這是咋整的嘛?這些高層光給我們這些鐵疙瘩,不給吃飯有什麼用?」老獸醫頹廢的坐在箱子上,看著四周從興奮眨眼變得失落的戰友們,無奈的說道。
「哈巴崽子滴,我算是明白了勒。那些家伙勒,是不把我們當成人來看喲,給武器是讓咱們繼續戰斗呢。」湖藍佬這話一說出來,大家都是一陣苦笑,卻無可奈何。
這邊,陳宇看到目前的情景,氣憤的抓起地圖,直接找劉沖麻煩去了。
「老首長,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們絕對完成任務。」此時此刻,劉沖正在通訊車里面,跟自己的老首長商量著什麼。
陳宇快步的走上來,那家伙抬起了手來,做了一個禁制的手勢。
「沒問題,沒問題,我會安撫所有人的情緒的。好的!沒關系,軍人保家衛國為天職,這是我們的使命。」說完,劉沖放下了電話,轉頭看著陳宇,淡淡的道︰「你想說什麼?」
「你看了地圖了嗎?」
「看了!」
「那你知道你的頂頭上司,是想要干什麼嗎?」
「知道!」
「什麼?」
听了劉沖的話,陳宇顯得無比驚訝,把地圖朝著桌子上一拍,氣憤的道︰「他們這是拿大家的性命去當炮灰,你明知道還干?老兄!你腦子是有什麼問題?」
「因為我是個軍人!」劉沖沒有再說話,一把抓起自己的鋼盔戴在了頭上,準備走出去傳達命令。
陳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解的吼道︰「第三集團軍,整整一支大軍都給毀滅了,你指望這五百人能做什麼?你是拿他們去當炮灰,讓他們去送死!」
「軍人!服從命令為天職。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他們是戰士,就該死在戰場上。」劉沖絲毫不讓,和陳宇面對面的對視著,聲音也十分的嘹亮。
「好!」
陳宇點了點頭,苦澀的一笑,轉身自己離去道︰「你們要犯傻,那是你們的事情,我不是你的兵,我得自己走!」
「 !」
結果,剛剛走到門口,身後就是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陳宇的臉頰飛了過去,那氣勁兒在的他的臉頰一側,劃出了一道口子來。
身後是劉沖那冷酷無情的聲音。
「抱歉!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戰爭打成這樣,每個男人都有義務和責任。」
陳宇突然覺得有點心寒,一路生死與共的情誼,在這一刻竟然因為這一顆子彈化為烏有。
「我可以留下,但有個條件!」
「說!」
「讓晁典跟著他們走。」
「可以,反正他現在也等于廢人一個了。」
于是乎,當陳宇和劉沖走出了這輛通訊車的時候,一場近乎于自殺行為的戰斗,也就開始了。
前城失守,第三軍覆沒,已經超出了上層們的預料。
現在緊急調集軍隊,肯定來不及了,喪尸進入省府鑫鑫市,那將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不說老百姓們的死亡,光是那將近幾百萬的人口變異成的喪尸,對于國家都是毀滅性的。
所以,在第二批大軍集結趕過來之前,劉沖這支「殘軍」是唯一可以抵擋,也是他們唯一可以用的力量了。
「噓!噓噓!」
陳嘯天開著車,在馬路上飛奔,同時吹著口哨,大聲的叫喊著集合。
這五百個「炮灰」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紛紛的跑了過來,開始了集結。
而在另一邊,陳宇也在和自己的小隊商量,具體說了接下來將會有一場戰斗,所有男人都得留下,而女人們可以繼續走,前往鑫鑫市。
晁典倔強的說他是個驕傲的武士,要戰斗,他也要留下來。
陳宇則勸說他走,現在晁典的身體不能戰斗,何況後面的路上要是發生了點什麼事情,這些女人沒個保護可怎麼辦?
「喂,所有耐心幸存者,過來集合!」那邊的一個士兵,接到命令,過來催促了。
「好了,你們走吧!我得過去了。」陳宇剛要走。
張馨予撲上來緊緊的抱著他,溫存了一會兒,然後小聲的說道︰「一定要活著回來,我在鑫鑫市等你!」
「嗯,我會活著回來的。」陳宇點了點頭,一把推開了張馨予,不忍心去看她以及身後的其他人。
馬上就是一場生死之戰,此刻的感懷只會讓接下來自己的內心,變得脆弱而已。
黃家三兄弟一副苦瓜臉,黃三金、黃觀濤無所謂,沒有任何牽掛了。可那黃金磊畢竟還有女人在,現在讓他去送死,實在有點不忍心。
看著這小兩口依依不舍,哭哭啼啼的樣子,陳宇給他出了一個主意,讓這家伙裝成女人一起走。
雖然,瞞得過士兵,瞞不過劉沖,可是,人家三兄弟,兩個都上了戰場,留一個種也是應該的。所以,劉沖倒沒有計較,也隨得他去了。
這一次沿途救到的幸存者不少,女人們都在哭泣,男人們也在揮淚告別。
沒有人願意,可是在那些士兵的槍口下,這些人只能不甘心的留下來,一起充當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