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王收了自己的術法,在一邊護法的鬼面冥王也隨之收了手,一個面具遮了他全部的臉,只有兩個眼楮露了出來,可就是這樣從他的眼里也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看著轉世鏡里面,阿呂的身影看的不是很清楚,就這麼坐在地上,一手拿著那把刀,眼楮看著那被趙子夢咬了的手指,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閻羅王看不了這些,手一揮,那原本鏡子里模糊的人影也消失了,一場夢,一台戲,剛散場了……
看見鬼面冥王抬腳,像是要走的意思,這人一向感情淡薄的很,場面話也不會說。閻王爺沒辦法,只好自己開口道︰「你就這麼走了,你的無相葫蘆還在那丫頭身上,是不打算要回來了?」
話一出口,要走的人停了停腳步,可也沒有回頭的意思,一時間又冷場了,閻王爺好不尷尬。
「原本就是我的東西,談不上要不要的,我要用了自然就會收回來。」扔下這麼一句,派頭十足的抬腳,走人。
多霸氣啊,跟剛開始求自己的那個態度完全就不一樣,看著人走了,閻羅王才抱怨起來,以後無論他在說什麼好話,自己也是不會再幫忙了。
可過後,鬼面冥王有什麼事情再來求他,人家說幾句好話,他閻王爺又把剛才說的話忘記了。實話說來,雖然鬼面冥王是他的下屬,可他在心里喜歡鬼面冥王,把鬼面冥王當做小輩來看的,還想著自己這閻王爺的位置什麼時候退下來,就跟上面推舉鬼面冥王來接他的班。『**言*情**』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過去,回不了當初……
阿呂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來的,當再次有意思的時候,她就在客棧那天字一號房的門口了,就這麼直直地站著,也沒想過進去。她的心空了,腦子空了,身上也感覺空空蕩蕩的。
這跟剛開始當鬼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那時候剛死,什麼都不懂,明明很害怕,可是別人看不見自己,也感受不到她的心情。
腦子里想著前世的種種,還有剛才生的事情,似乎想通了什麼,但又是什麼都沒有想通,就這麼傻愣愣地站著,木頭一樣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章淮謹原本是想下樓去找點吃的,這大晚上的餓著也睡不著。門一打開,便看見了阿呂,面色很是難看,問她什麼都不說,章淮謹在這里都等了三天了,阿呂沒回來當然是著急的。
可是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就一直在這里等著了,總覺得阿呂是會回來的,不因為什麼,只因為阿呂跟他說過會回來,讓他等著。
「喂,阿呂你這幾天都跑哪里去了,不知我……」……我很著急。這幾個字沒有說出來,因為阿呂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就這麼繞過了他,靜靜地坐回窗下的椅子上。
阿呂當然是看見章淮謹了的,可是她現在心里煩的要死,怎麼又功夫搭理章淮謹呢。她現在誰都不想搭理,就想安安靜靜的呆在一個地方,這里哪里都吵,簡直是吵死了……
有時候你想安靜一下,可旁邊的人卻總是吵個不停,嘰嘰喳喳,一點臉色也不會看,這人就是章淮謹了。
「阿呂,阿呂,阿呂……快看看我……」章淮謹圍著阿呂團團轉,阿呂都頭轉向左邊,他就跟著去左邊,阿呂的頭向右,他又跟著往右邊靠,阿呂沒法子,只好把頭埋在了自己的胳膊了,這樣終于是不用再看見章淮謹這張臉了。
也不知章淮謹叫了多少聲阿呂的名字,斷斷續續,一開始是生氣的,慢慢的語氣就變急了,又叫了兩聲變成無奈,現在就想那被拋棄的狗狗一樣,嗚咽著喊阿呂的名字了。
可就是這樣,阿呂也不起來,不看他,被他逼的沒有了法子,就只能說了幾個字。「別吵,再吵把你舌頭拔下了。」
這句話冷的非常,也不是阿呂平常的語氣,按照阿呂的外形來看,也就是個十**的大姑娘,臉色比普通人雖然說蒼白了幾分。可是在章淮謹的眼里看來,阿呂好像是看對了他的眼,一點也不覺得阿呂哪里恐怖了。
那滿頭的青絲,也沒用什麼簪子,就這麼隨便的挽了一個,大半的頭都披了下來,很是柔光水滑。還有那微微上翹的眉眼,就是阿呂從來都沒在章淮謹的面前露過一個笑臉,可章淮謹還是覺得阿呂不凶。
穿著一身紅衣,那腰上還拿著同色的紅腰帶系著,小腰捆的緊緊的,那原本就高起的地方,看著就更顯俏麗。
當然這美好的一面,是在阿呂沒有飆的時候,她如果一心情不好,或是存心想要嚇人玩的時候,她的樣子馬上就變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阿呂現在出的這種沙啞地好似跟鋸子鋸木頭的聲音,正顯示阿呂現在已經很不耐煩了,章淮謹听到這句話,立馬閉嘴了,也不說了,跟阿呂在一起也這麼多天了。一開始他怎麼耍賴,怎麼玩痞,只要不是太過分,阿呂都是不會看在眼里。
可是如果真的過分了,阿呂那樣子的可真是不好惹,好歹怎麼說都是個女鬼,那滿身的煞氣怎麼都能把章淮謹給煞個半死。
就這麼縮著腳,把自己的頭埋在腿和手圍成的圈子里,章淮謹也被阿呂趕了出去,整個房間都安靜後,這樣子真的很安全,沒有人想著殺人,沒有人會死了……
那被阿呂嚇退出去的章淮謹,雖然看出阿呂的樣子很是古怪,應該是心情不好了,可怎麼不好的他又不敢問。原本就肚子餓,打算著下樓再找些吃的上來,吃點東西心情應該會好吧?
他現在腦子應該是不轉了的,不然怎麼會忘記阿呂是不吃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