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赫掀起被子,一把攬過一寧,把一寧懷里的火兒扔到車廂一角的小方桌底下,摟著一寧道︰「小狐狸陪我,不然我睡不著。舒愨鵡」火兒瞪著眼楮看著北冥赫有氣不敢發,只好趴在方桌底下,可憐兮兮的瞧著一寧。
一寧看了眼火兒,昨晚她也沒怎麼睡,肖雨墨和她有聊不完的話,一躺下還真困了,也沒理它。在北冥赫的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楮。听見一寧均勻的呼吸聲北冥赫睜開了眼楮,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哪里有倦意,看了眼一寧恬靜的睡顏,嘴角帶著笑意,然後也閉上了眼楮。
隱霧山位于京城和北郡的中間,也就是說距離北郡還有一千多里的路。
一寧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睜開眼楮剛一動,就听見北冥赫溫潤的聲音,「小狐狸,醒了?」
一寧「嗯」了一聲,掀開被子坐起身來。縴細白皙的手挑開車簾向外望去,見外面是官道,並沒有人家。便問道︰「赫,到那里了?」
北冥赫也坐了起來道︰「再有一個時辰就到風城了。」
北冥赫拿過旁邊的食盒打開,拿出幾樣精致的點心。對外面說道︰「燒壺開水來。」
外面的蕭隱應聲離開了,不一會兒就送進來一壺熱水。
北冥赫掀起小方桌上的茶壺蓋,放進些了然大師送的菊花茶,倒入開水沖泡上。然後對一寧道︰「看你睡得香,午時就沒有歇息,餓了吧?先吃點點心,到了風城在好好用膳。」
看著那精致的點心,一寧還真餓了。隨即轉過身坐在小方桌前,捏起一塊點心放進嘴里吃了起來。看了北冥赫一眼,心想他一定也沒有吃,便用另一只手捏起一塊點心送到他的嘴邊道︰「你也吃點。」
北冥赫就著一寧的手吃下點心,連一寧的手指都吃進了嘴里,還允了一下。一寧手指輕顫了一下,麻酥的感覺傳遍全身。
一寧的臉霎時嫣紅一片,趕緊收回手,白了北冥赫一眼很正經的說道︰「我還沒有及笄,不許勾引我!」
北冥赫捏起一塊點心喂給一寧,低笑道︰「小狐狸你是不是想歪了?」
一寧瞥了眼滿眼戲謔的北冥赫,張開嘴狠狠的咬了口點心,恨不能把它當成北冥赫吃了,這個月復黑的家伙。
北冥赫拿起桌上唯一的一個茶杯,斟了一杯茶放到嘴邊吹了吹,不燙了才端給一寧道︰「慢點吃,喝點茶水,別噎著。」
一寧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咽下嘴里的點心道︰「赫,你的馬車里怎麼都只有一個茶杯呀?」一寧想起北冥赫在京城的馬車,不管是如意的身份還是逍遙王的身份,他的馬車里的茶杯只有一個。
「我有潔癖,討厭別人踫我的東西,我的馬車里除了紫夜也從來沒有外人坐過,紫夜的東西也是向來自己準備,所以只準備了自己用的東西。」北冥赫淡淡一笑說道。
一寧好奇的道︰「紫夜也有潔癖?」
「嗯,也很嚴重。」北冥赫俊美的容顏上滿是認真的答道。
「看來我還真是榮幸的很那!」一寧感慨的說道。想起了那晚給紫夜夾菜,他可是都吃了,還真沒看得出紫夜有潔癖。
北冥赫刮了一寧的瓊鼻一下調笑道︰「小狐狸不會才知道吧?」
一寧拍開北冥赫的手又問道︰「那現在不是有我了嗎?怎麼還是一個杯子?」
北冥赫看著一寧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一臉哀怨的說道︰「難道小狐狸嫌棄我,不願意和我用一個杯子?」
一寧看著好似怨婦的北冥赫嘴角一抽道︰「我什麼時候說嫌棄你了。」
北冥赫立即笑顏如花般開放一樣,俊雅的容顏透著誘人的力量。北冥赫在一寧的唇上輕啄了一下道︰「小狐狸不嫌棄我,那還再準備一個茶杯干什麼?」
一寧一听無語了,很明智的拿起點心,吃著點心不在言語了。
北冥赫黑亮的鳳眸則一臉笑意的看著一寧。要是外面的葉盛和隱他們看到此時的北冥赫他們一定懷疑這還是他們那個冷酷、英武神明的主子嗎?
吃完點心,一寧靠在北冥赫的懷里道︰「赫,給我講一下北郡的事吧?」
「好,北郡是天
朝最北的一個城池,都城是梅城,因為每年的冬天梅花開放的時候,整個城池就像處在一片梅花的花海之中而得名。」北冥赫緩緩的道來。
「那不是很美?」一寧有些神往的說。
「是很美,梅花要每年的二月份開,花期只有短短的七天,就會落了。梅花落的時候也很美。明年梅花開得時候,正好在我們成親後,到時小狐狸就可以看到梅花盛開時的壯觀美景了。」北冥赫手指纏繞著一寧的一縷秀發,幽幽的說道。
一寧听了立即興奮的問道︰「我們成親後就回北郡去?」
北冥赫眼神一閃,如果事情順利,到時他們不一定有時間去北郡了,看著一寧眸中的興奮不忍心讓她失望的道︰「嗯,寧兒喜歡的話我們就去北郡。」
一寧嘆了口氣道︰「到時我們不會那麼容易去的。」
北冥赫眸中泛著琉璃一樣的光彩道︰「我們會去的,放心吧!」自己到時辛苦點,把事情處理好,騰出幾天的時間還是可以的。
一寧沒有再言語,北冥赫既然說了,就一定有辦法。
北冥赫接著說著北郡︰「北郡是整個天朝最貧困的地方,因為它地勢偏北,氣候寒涼,糧食每年只能種一茬,商業又不發達。再加上北郡的北部是北蠻部落,哪里都是草原。北蠻人和漢人向來不和睦,經常發生暴亂,所以北郡幾乎就是天朝拋棄了的孩子。十年來,我想盡辦法,安撫民心,調和兩族人的關系,幫他們發展商業,才有了今天和平、繁榮的北郡。」
停了一下北冥赫接著道︰「葉盛就是我七年前去北蠻時遇到的,他的母親是北蠻人,父親是漢人,在一次兩族的沖突中他的父母雙亡,是我救了他。所以兩族和平是他最大的願望。他的才華在我收復北蠻中幫了很大的忙,之後他就一直跟著我,我不在北郡時,都是他易容成我打理北郡的各項事宜。」
「雪山距離北郡多遠?」一寧問道。
「有千里之遠,這次我們沒有時間去雪山了,等我們成了親回來時,我再帶你去看看雪老。」北冥赫像是知道一寧的心事一樣說道。
一寧也只是想去看看雪老,畢竟北冥赫的命是他救回來的,既然這次不能成行,就下次吧,也不急于一時。
想到北冥宇,一寧心一動道︰「你準備何時動手?」
「不急,現在還不是我出手的時候,讓他嘗到當年父皇所經歷的一切後,在失去他費盡心機得來的一切不是更好。」北冥赫深邃的黑眸里仿佛一個望不到底的深潭,說出的話卻寒意森然。
一寧轉過身回抱著北冥赫的腰,把臉貼在北冥赫的胸前道︰「赫,不要把冬天塞進你的心里,生活中還有很多美好的事。」
北冥赫冰冷的心因一寧的話而逐漸緩和,嗜血的眼神看向一寧的時候恢復了溫潤。北冥赫用手輕撫著一寧的臉,低喃道︰「是啊,我還有小狐狸,我們還要幸福的生活一輩子呢!」
一寧放下心來道︰「赫對北郡很有感情?」
北冥赫剛要回答,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聲,好像有很多的馬。一寧和北冥赫都感覺到有百多位氣息深厚的高手包圍了他們。
一寧看向北冥赫,北冥赫示意一寧沒事。一寧一想也是,這麼多年北冥宇派出多少殺手都是有來無回的,便安心的依偎在北冥赫的懷里。
君離在外面道︰「主子,有刺客。」
一寧應道︰「沒事,你們也去幫幫忙,我都餓了,好早點到風城吃晚膳。」
車外的君離身形一晃,險些跌倒。這種時候主子居然想的是餓了,要快點吃晚膳。看了看圍上來的黑壓壓的人群,應了聲「是」,一擺手憑空出現了二十多個白衣人,快速的加入戰斗里。一寧的身邊還有月離、清離、落雨、落雪和于文書他們七名暗衛守著,君離很放心。
外面並沒有人說話,就傳來一陣刀劍的踫撞聲,一寧好笑的對北冥赫道︰「看來你們這些年來還真培養出了默契,一個來殺的坦然,一個應付的得心應手,連場面話都不用說。」
北冥赫看著懷里揶揄他的一寧笑道︰「還真如小狐狸所說,默契的很,這兩年的確是連場面話都省了。」
車窗外傳來清逸的聲音道︰「主子,暗處埋伏的人都處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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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北冥赫「嗯」了一聲,清逸就離開了。
沒一會兒,葉盛過來稟告道︰「主子,都解決了,可以趕路了。」葉盛的話落,馬車就動了起來。風吹動車簾,飄進來一陣濃厚的血腥味道,可見剛剛的廝殺死了多少人。
君離也回來復命,一擺手,那二十人就隱去了身形。
蕭隱有條不紊的安排受傷的人包扎,收拾戰場。一會兒的功夫除了地上的血跡外,已經看不到任何痕跡了。
君離看一寧的馬車已經走了,連忙跟上去了。
又走了半個時辰,前面已經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風城的城門了。風城不大,但地理位置很重要。因為它是天朝南北的分界線。出了風城的地界就是北方了。
北冥赫經常奔波于北郡和天朝,所以閉著眼楮都知道到哪里!一寧則挑著簾子,看著外面。不時的問問北冥赫。北冥赫很有耐心的解說著。
眼看到了城門口,一寧才放下簾子,靠在北冥赫的身上懶懶的道︰「這麼說過了風城,就是赫的地盤了?」
「小狐狸,我在你眼里就那麼的無用?要知道整個天朝都是你相公我的地盤。」北冥赫炫美之極的笑顏,霎時閃現出睥睨天下的氣魄。
一寧看著囂張的北冥赫嫣然一笑道︰「原來我要嫁給天下最了不起的男人啊!」
北冥赫捏了一寧的鼻子一下,寵溺的說道︰「小狐狸不會才知道吧?」
此時馬車停下了,現在已經接近傍晚,進城的人不是很多。一寧听到蕭隱和守城的士兵說話的聲音。片刻,馬車又動了。城內熙熙攘攘的人群,小販的叫賣聲,不時的傳進車內。
「這風城雖然不大,但卻很繁榮。去年整個天朝大旱,許多地方顆粒無收,風城是能自保的為數不多的幾個城鎮。」北冥赫不疾不徐的聲音傳來。
一寧燦然一笑道︰「這其中有赫的功勞吧?」
北冥赫沒有回答,一笑置之。一寧知道那是他默認了,
老百姓可不認你的官有多大,只要讓他們吃的飽,穿的暖就是他們的天。很顯然風城的百姓一定對北冥赫非常愛戴。
馬車一路再未停,一直駛到一座庭院的門前才停下。
北冥赫先下了車,向一寧伸出手,一寧把手放在北冥赫的手上借力,輕輕躍下馬車。眼前的庭院很幽靜,跟前沒有幾戶住家,外表並不奢華,但讓人又感覺家境應該很殷實,很符合他們現在富戶人家的身份。
北冥赫攬著她的腰向院子里走去道︰「寧兒,我們進去吧?你不是都餓了嗎?」一寧和北冥赫向院子里走去。依心四人把一寧需要的東西拿上,跟在後面。
蕭隱去安排晚膳了,清逸去布置守衛。
君離看著他們不用北冥赫吩咐,就有條不紊的各行其事,想起一路上北冥赫也從未吩咐過一聲,不禁暗暗佩服北冥赫的知人善用。
一寧邊走邊看,院子布置的也很簡單,清靜而不失雅致。過了中門,眼前出現一大片的藥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在藥田里忙碌著。
一寧吃驚地看著眼前的藥田,很多藥材都是很難培植的,在這里卻長的很好。
北冥赫看一寧吃驚的樣子笑道︰「那是秦伯,是位孤老,以前是行醫的,醫術很好,原來坐堂的藥房嫌他老了,不用他了。我見他無家可歸,就收留了他。他閑來無事就種些藥材,幾年下來沒想到一些很難種植的藥草秦伯也種的很好。」
清逸跳進藥田大喊道︰「秦伯,我們來了。」
北冥赫解釋道︰「秦伯年紀大了,耳朵有些聾,跟他說話要大聲些。」
秦伯聞聲抬起頭,慈眉善目的面容讓人看了很是安心。他笑道︰「逸小子,你來了,公子可來了?」
清逸往北冥赫這一指揶揄道︰「不僅公子來了,他還把媳婦帶來了。」
秦伯聞言看向北冥赫這邊,立即顫顫巍巍的往這邊走來。到了跟前一施禮高興地道︰「公子來了,這是夫人?」
北冥赫笑道︰「是,秦伯這是寧兒。」說完又對一寧道︰「寧兒,這是秦伯。」
一寧大方的叫了聲「秦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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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立即眉開眼笑地道︰「夫人可真是個美人呢,公子好福氣。小老兒能看到公子娶妻,也算了了心願。公子如此善心的人一定會和夫人白頭到老,子孫滿堂的。」
北冥赫笑道︰「秦伯,要好好保養身體,你還要看著我們的孩子怎麼禍害你的寶貝藥田呢!」
一寧霎時臉紅的如天邊的晚霞。
秦伯看著害羞的一寧笑道︰「好,到時這藥田隨小公子和小小姐玩。」
清逸在旁邊哀怨的道︰「秦伯,你偏心,怎麼我不小心踩壞了一顆藥草你就不依不饒呢?」
秦伯點著紫夜的額頭嚴肅的說道︰「你總是這麼不愛惜藥草,就該訓。」又轉過頭對北冥赫和一寧道︰「公子和夫人一路勞累,快去休息吧!」
清逸到是沒有去休息,跟著秦伯去藥田看秦伯新種植出來的藥草。
一寧和北冥赫來到房間,依心和依月去準備熱水了。暖香和暖玉則去臥房收拾。
一寧看著窗外和秦伯忙碌著的清逸道︰「赫,平時的清逸很嚴肅冷清,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清逸這個樣子呢!」
北冥赫看了眼清逸道︰「他只有在秦伯面前才會表現出真性情,五年前,有一次清逸受了很重的傷,紫夜又不在,是秦伯守了他三天三夜救了他。」
一寧了然原來如此,難怪清逸見到秦伯會這麼的放松。五年前,清逸也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吧!
北冥赫攬過一寧道︰「水準備好了,去洗一下吧。」
一寧點點頭,走進浴房,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身上的疲乏消減了許多。出來時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北冥赫已經坐在桌前等她了。
一寧剛拿起筷子,北冥赫體貼的拿起筷子給一寧夾著她愛吃的菜。
一寧吃了口飯道︰「赫,你手里有煉器的好手嗎?」
北冥赫聞言看了一寧一眼道︰「小狐狸要煉什麼嗎?我讓人給你去做吧?」
「我要煉制一批特別的武器,所以需要一個煉器的高手。」一寧邊吃邊道。
「這樣啊,倒是又一個煉器的奇才,可是性格古怪了點,而且他現在也不能煉器了。」北冥赫想到了一個人有些遺憾的道。
「怎麼了?」一寧很感興趣的問道。
「據說是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沒人治好。」北冥赫道。
「他在哪里?」一寧想著這世上還沒有能難道她的病。
「就在風城,他是風城首富江一帆的獨子江光耀,從小就對煉器又很高的天賦。」北冥赫道。
「太好了,赫,你帶我去見見他吧?」一寧興奮的道。
「小狐狸怎麼知道我能帶你見到他啊?」北冥赫笑著問道。
「這風城都在你的手里,這個什麼首富一定是你的人了。」一寧白了眼北冥赫道。
北冥赫一笑道︰「他爹的確是我的人,但是這個江公子可不是我的人,他性格很古怪,沉迷宇煉器,只和感興趣的人來的上。」
一寧哈哈一笑道︰「也有人能讓赫吃癟了。」
北冥赫看著幸災樂禍的一寧,寵溺的搖搖頭︰「我吃癟了,你就這麼高興?」
一寧調皮的一笑,拍拍北冥赫心的位置道︰「怎麼會,我給你找回面子來。」
北冥赫呲的一聲笑了出來道︰「好,我等小狐狸給我找回面子來。」
一寧眉眼都是笑意道︰「那赫是答應了。」
北冥赫點點頭道︰「今天是風城一年一度的百花會,白天風城仙女廟有廟會,晚上才是百花會,都很熱鬧,據說今年百花會有很多名貴的品種。而且每年的百花會都是在江家的百花苑舉行,百花苑是江一帆的祖上所建,多年來一直精心的維護修繕,也成了風城賞花的好去處。」
一寧美目一閃道︰「仙女廟的廟會和百花會有什麼關系?」
北冥赫殷勤的解釋道︰「風城的仙女廟,據說是一個仙女偶然間路過風城,看見了風城的百花開的特別美艷,不自覺的就停下來
觀賞,結果與一位書生相遇並且相愛,但天帝不允許他們的在一起,經過重重磨難,仙女放棄了仙骨變成了凡人最終和書生在一起了。可書生命短,沒幾年就因病去世了,仙女傷懷的同時,就在一座廟里出家了吃齋念佛、行善積德,只為修得她和書生的來生情緣。後來天帝感動他們的愛情,就許了他們來生的情緣。之後,這座廟就改名為仙女廟,也成了風城未婚男女祈求姻緣的地方,听說特別靈,有些外地的男女也慕名前來呢!」
一寧一蹙眉道︰「這麼狗血的故事,也有人信?」
「狗血?」北冥赫嘴角一抽道︰「這麼美好的愛情,不感動就算了,怎麼到了你的嘴里就變成狗血了呢?」
一寧道︰「自己的命運只能攥在自己的手里,為什麼要靠別人的施舍,既然愛他為什麼不陪著他?無論他在那里!」
北冥赫眼含笑意的看著一寧,很贊成一寧的說法,道︰「如果是小狐狸,那你會怎麼做?」
一寧放下碗筷,笑道︰「如果是我,我就會好好的照顧他,不讓他生病,如果生病了治不好了,我也會陪他上窮碧落下黃泉,絕不和他分開,如果有人阻擋,那我就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絕不會吧自己的幸福交到別人的手里去決定。」
一寧眼中的嗜血分外惹眼,此刻的北冥赫卻覺得她是那麼的美好。那要是怎樣的感情才能有如此的決心,小狐狸被你愛上我覺得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這時,清逸進來遞上一張請帖,稟告道︰「主子,江一帆派人送來請帖,請主子去參加百花會。」
一寧疑惑的看向北冥赫問道︰「他的消息到時很靈通!」
北冥赫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笑容瀲灩,面容神采飛揚,本就如仙如畫的容顏更加的誘惑人心。
看的一寧心尖一顫臉一紅道︰「你笑什麼?」
北冥赫看著一寧,一雙鳳目中波光粼粼道︰「今年的百花會听說有一株很名貴的牡丹,叫黑鳳凰。是風城的首富江一帆花了重金在金海國購得。听說他有一難題,只要誰能解開,他就把這株黑鳳凰相送,另外還贈送萬兩黃金和一個承諾。」
一寧眸子里閃閃發亮道︰「看來這道題對江一帆來說不是一般的重要啊!」
北冥赫笑道︰「江一帆雖然妻妾成群,但卻只有一子,自從去年中了一種毒,整日里渾渾噩噩,仿佛傻子一樣。江一帆求遍天下名醫卻也無解,最後听說金海國的巫醫能解,但條件就是能解決了這個難題。」
一寧挑眉道︰「紫夜也沒有辦法?」
北冥赫搖搖頭。
一寧嘴角一勾,眼里精光一閃語氣輕快道︰「看來就是等我出手啊!」
北冥赫看著一寧狐狸般的眼神心里一嘆,為江光耀就要羊入虎口而感嘆。
「赫,金海國你了解多少?」一寧忽地問道。一寧在君離給的資料里看到了這個金海國,但只有簡單的幾句介紹,是一個海國,從不和各國來往,擅長醫術,特別推崇巫醫,每任巫醫的巫術和醫術都很厲害,僅此而已。
北冥赫搖搖頭道︰「金海國從不允許他國人進入,就算去求醫,也只是在他們指定的一個外島上接受治療。金海國周為都是海島、暗礁,地形很復雜。五年前為了求醫我去過金海國,我們不懂海況,雖然請了很有經驗的漁夫,但仍舊幾次想進入都沒成功。後來在那個外島上見過那個巫醫,他只有一個辦法清除我身上的剩余的寒毒,就是在我身上下個暖蟲蠱。但我拒絕了,我們就回來了,再也沒有去過。」
「那個巫醫叫什麼?長得什麼樣?是個老頭嗎?」一寧好奇的問道。
北冥赫嘴角一抽,什麼邏輯,難道巫醫就是老頭嗎?也難怪,當時自己不也這麼以為的。
「他叫藍海,很年輕,現在也就二十二歲,容顏長得如仙似畫,並不比我遜色。看當時外島的人對他畢恭畢敬的樣子,他在金海國聲望應該很高。」北冥赫說道。話落還不忘看看一寧的表情。見一寧只是有點吃驚沒有什麼特別,才放下心來。
一寧驚訝道︰「原來這麼年輕,我還以為一定是個老頭呢!」
清逸進來稟告車已經備好了。
一寧笑得很是燦爛,說道︰「赫,那我們就走吧!」
北
冥赫看著一寧笑道︰「走吧,現在應該去很多人了。」
一寧把火兒遞給依月。火兒不滿的揮舞著小爪子提出抗議,為什麼不帶它去?
一寧笑道︰「讓依月給你烤肉吃,行了吧?」
火兒一听留下有烤肉吃,立即點點小腦袋。
北冥赫鄙視的看了眼這個吃貨,拉著一寧的手出了門。一出了門,就見蕭隱、武元、君離、落雪侯在外面。
魔煞雙手環胸抱著劍靠在院子里的一棵榕樹下,看見一寧出來了,就閃身站到一寧的身後。
一寧和北冥赫上了馬車,其余的人則騎馬跟在一寧和北冥赫的馬車兩側。
風城不是很大,不一會兒,就到了百花苑的門口。
落雪上前撩起車簾,落雨把手遞給一寧,一寧搭著落想雪的手下了馬車。姿勢優雅,落落大方,滿身的貴氣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一下車,紅牆綠瓦的一座院子出現在一寧的眼前,並不奢華,很是清幽。院牆上還有各色的花樹探出頭來,別有一番風味。
門口有幾個小廝守著,見到來人就恭敬的讓進去。門的右側有一位身穿玄色錦袍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面目帶著和藹的笑容,但一雙眼楮卻閃著精光。見到北冥赫下了馬車,趕緊迎了上來畢恭畢敬的施禮道︰「松山見過公子,公子能來,今年這百花苑都增色不少。听說公子今日傍晚才到,我家老爺還以為公子一路勞頓,不一定能來呢?」
北冥赫一笑牽著一寧的手道︰「是我娘子要來看看,松山管家還是這麼的能干,江老爺可真是好眼光啊!」
松山早就看見了一寧,見北冥赫這麼說他立即明白一寧是誰了,趕緊躬身道︰「松山見過夫人。」
一寧一笑擺手道︰「松山管家不比多禮。」
松山趕緊側身讓開路道︰「公子、夫人請,老爺前段時間腿受了傷,不能走路。不能親自前來迎接公子,還請公子見諒。不過老爺已經備好了上好的茶,恭候公子和夫人。」
北冥赫點點頭,進了大門。松山快步走在北冥赫的一側,引著路。
門口的眾人都驚訝這是誰呀?這麼大的派頭,能讓江一帆這麼尊敬的人一定不一般。
一些閨秀見到北冥赫的相貌都看直了眼,天哪,天地下居然有這麼完美的男子,不會是天神下凡了吧?都嫉妒的看向一寧,恨不能取代她站在北冥赫的身邊。
一寧滿臉黑線,白了北冥赫一眼小聲道︰「一株很大很大的爛桃花。」
北冥赫看著滿臉不滿的一寧輕聲道︰「你沒有看到那些公子哥們看你看的都流口水了。」
一寧向周圍看了一眼,果然如此。心里有些平衡的笑道︰「彼此彼此。」
北冥赫好笑的看了一寧一眼,握緊她的柔荑,向前走去。
一寧邊走邊看,園子里可真是百花爭艷啊,最難得的是各個季節的花這里都有,不是這個季節開的花,應該是特意培養的。園子的周圍還種了許多開花的樹,有些一寧都叫不上來名字呢!讓你目不暇接,流連忘返。
北冥赫邊走邊給一寧解說著︰「這里有五個園子,每個園子里的花都不一樣,最里面的那個落仙苑里才是最名貴的花。那里的人也都是風城有名望的人。普通百姓是不能進去的。」
一寧道︰「還真是勢力眼啊!」
北冥赫笑道︰「也沒有辦法啊!以前是隨便進的,可是有些人渾水模魚,把花偷走了,要不就毀壞了。」
二人正說著話,就听見一聲嗲聲嗲氣的女子聲傳來︰「蝶兒見過公子!」
一寧和北冥赫同時抬起頭看向來人,北冥赫皺皺眉很是不悅。
一寧看向來人,只見一個粉色羅裙的美貌女子,金色的抹胸裹住那呼之欲出的驕傲,面容嬌媚,大大的杏眼透漏出不可一世的高傲,高挽著發髻,頭上插滿了珠花,發釵,脖子上帶著一個純金繁復的鏤花的項鏈,手上帶著一副一看就知道很昂貴的玉鐲,腰上的幾件掛飾一走路就撞擊出叮了當啷的響著,擰著楊柳細腰走來,帶來一陣濃郁的脂粉香風。
北冥赫眉頭緊皺道︰「江大小姐無需多禮。」腳步沒停地向前走去。
江蝶兒身子一僵,看了眼一寧趕緊追上道︰「公子,這位小姐是誰呀?」
北冥赫寵溺的攬著一寧的腰答道︰「她是我娘子。」
江蝶兒一愣,失望地看著北冥赫,公子居然娶妻了,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听爹爹說起過。見北冥赫跟本就沒注意她,只是滿眼溫柔的看著一寧。她嫉妒的看向一寧,如果眼神能殺人,一寧恐怕要死成百上千回了。
一寧無奈的撇了眼北冥赫,感覺自己以後是不缺醋吃了。心里考慮要不要讓落雪做個很丑很丑的面具,出門時給北冥赫帶上。
松山看著自家小姐眼里都是鄙視。就你這樣滿身銅臭味的也妄想嫁給公子,你知道公子是什麼人啊?你能配的上嗎?不過想到自家老爺的想法又搖搖頭,還真是一對不知天高地厚的父女。但表面還是很恭敬的說道︰「大小姐,老爺在花廳等著公子呢!」
江蝶兒俏臉一寒道︰「我和公子說兩句話,又不會耽誤公子的事,你嗦什麼?」
轉向北冥赫時,臉上又是明媚的笑臉。一寧抬頭看了看天,心道︰這變臉的速度比天老爺還快。
北冥赫看著一寧笑著刮了她挺翹的瓊鼻一下道︰「寧兒走啦,江老爺的茶可不一般那。」話落拉著一寧的手快步向前走去。
江蝶兒一跺腳,瞪了松山一眼,趕緊跟了上去,眼楮緊盯著北冥赫的身影。
松山回頭看了眼江蝶兒搖了搖頭,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北冥赫的身份只有江一帆和松山知道,江蝶兒並不知北冥赫的真實身份,只知道北冥赫身份不一般,自從兩年前看見如謫仙落凡的北冥赫後,一顆心就撲在北冥赫的身上了,只要北冥赫到了風城,她準知道,就會眼巴巴的跑到北冥赫跟前糾纏。
又穿過一個庭院,來到花廳的跟前,花廳的周圍種著一圈梔子花,花香四溢。花廳里粉色的輕紗曼舞,和花香交纏在一起,讓人心曠神怡,很容易放松下來。花廳的旁邊就是落仙苑。
松山大聲稟告道︰「老爺,公子到了。」
里面傳來一個中年男子激動的聲音道︰「快請、快請!」
蕭隱、武元、君離、落雪四人守在外面。
北冥赫和一寧並身而入,只見一個雙腿纏著繃帶的中年男子坐在輪椅上恭敬的拱手道︰「公子請上座,江某不能親自前去迎接公子,還請公子海涵。」眼中都是孺慕之情。
北冥赫拉著一寧走到上座坐下,笑道︰「無妨,江老爺的腿可還好?」
一旁侍候的侍女上前,給北冥赫和一寧斟上茶。
江一帆恭敬的答道︰「勞公子掛念,要想起身走路,還要些時日。」
這時,江蝶兒進來眨著媚眼嗲聲道︰「公子,你身邊不是有個神醫嗎?讓他給我爹看看吧?」
江一帆冷聲道︰「蝶兒,不可沒規矩。」雖然是在責怪,但細品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
江蝶兒委屈道︰「爹,我又沒有說錯,女兒也是想讓爹爹早日好起來啊。」
一寧輕蔑的看了眼這父女倆,這麼明顯的舉動,還真是附和富商的身份。
北冥赫掩起眼中的厭惡道︰「還真是不巧,听說春城發生了瘟疫,紫夜去了春城。」
江一帆本來有些期盼的眼神暗淡了許多,拱手道︰「無妨,也就是多在這輪椅上做些時日。」
一寧優雅的執起茶杯,小口的品著茶,無視江蝶兒幼稚的行為。這茶果然不凡,聞著香氣很濃,入口則淡淡,細品口內留香,直沁心月復。一寧望著茶杯內漂浮的茶葉,卷卷蘇蘇,一雙美眸晶晶閃著亮光。
江一帆心里雖然猜到了一寧的身份,但是還是眼含深意的問道︰「公子,這位小姐是……?」
北冥赫眼含笑意道︰「我娘子。」
一寧心里暗道︰這個月復黑的家伙,現在娘子到是叫的順口了。
江一帆眼里快速的閃過什麼,其實他是知道北冥赫已經定了婚的事,看樣子公子對夫人很是寵愛,那蝶兒不是沒有希望了。又一想,那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怎麼會專寵一個女子,以蝶兒的身份也不可能坐上那尊貴
的位子,只要能嫁給公子,即使為妾,等公子榮登大寶時,那也是最高貴的妾。想到這兒,又恢復了信心。
江一帆笑著對一寧道︰「原來是夫人,不知夫人初到風城可還習慣?」
一寧放下茶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還好。」
江一帆表情一滯,這女子不是被公子寵壞了吧?如此的不可一世。但表面還是笑道︰「這百花苑里有很多尋常難以看到的花卉,不如讓小女陪夫人去觀賞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