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解釋道︰「這個蓮花玉石座是若水宮一建成就有的,這個地方原本是一個洞,卻冒著熱氣,老祖就命人建了這個蓮花座。」
一寧也沒有在意回到了上月宮。肖寒陽和肖雨墨先離開了,讓二人休息一下。
北冥赫躺在床上,一寧靠在北冥赫的懷里,想著今天的事,一個個的疑問讓一寧眉頭緊皺在一起。
北冥赫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著一寧的眉頭道︰「想不通就別想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豁然明了了。」
一寧想想也是也就不再糾結了,本來是想弄明白的,結果是更糊涂了。
北冥赫又道︰「等我們下山時,我帶你去那個山洞看看,那個山洞里分為內外兩個,里面那個有一個很大的溫泉,溫度很高,整個山洞內都是熱氣,奇怪的是外面的山洞卻沒有熱氣。」
一寧忽然腦海中一亮問道︰「那你是不是在里面那個山洞里發現的玉簫?」
北冥赫驚訝道︰「是呀,當時一路風塵僕僕的,再加上我身體里的寒毒,看到有溫泉就下去泡了一會兒,由于都是熱氣,下去後發現身邊有個盒子漂浮著就拿了上來,打開一看就是這只玉簫。」
一寧忽地跳下床激動的道︰「我知道了。」就要往外跑去。
北冥赫看著一寧光著的腳臉一黑,手一揮一把把一寧拉住,拿起鞋蹲下給她穿上道︰「急什麼,連鞋子也忘記穿,這樣子跑出去,那里還有宮主的樣子。」
一寧看著蹲在地上給她穿鞋的北冥赫心頭涌上陣陣暖意。穿好鞋北冥赫站起來,一寧踮起腳尖在北冥赫唇上吻了一下道︰「赫,你早晚會把我寵壞了的,離開你豈不是都不能活了!」
北冥赫傾城的俊顏布滿笑意的看著一寧道︰「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一寧白了北冥赫一眼,她本來很感動的好不好,被他一說感動全無了。
外面有人稟告道︰「啟稟宮主,五位護法回來了。」
想到剛剛想到的事一寧道︰「讓他們進來吧。」君離、月離、清離、落雨、落雪一身風塵的進來了。
一寧對君離道︰「君離,給我找一個裝玉簫的木盒來。」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君離聞言又快速的離開了,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木盒回來,遞給一寧。
一寧拿著木盒,幾人又來到祖廟門口的那個蓮花座跟前。君離五人剛回來,不明白一寧的用意。北冥赫卻是明白了一寧的用意了。
一寧拿起木盒,順著蓮花的中心扔了下去,附耳听了半天,什麼也沒有听見。一寧伸手進去模了模,也沒有模到木盒。一寧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一寧和北冥赫會意的一笑,二人大致明了原因。一寧轉身回了上月宮。
君離五人卻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宮主要盒子就為了扔下去玩,宮主什麼時候做這麼幼稚的事了?一定有他們不知道的原因。
接下來的幾天里,一寧和北冥赫就陪著肖寒陽和肖雨墨夫婦兩個。肖雨墨也是極盡全力的心疼著一寧,好像要把這些年對一寧的虧欠都一下子補回來似的。
一寧看著身上穿的衣裙,又看看肖雨墨道︰「娘,你不要這麼辛苦了,衣服就讓別人做吧?」
肖雨墨不滿的道︰「那怎麼可以,寧兒三歲以後就沒穿過娘做的衣服了。」
一寧無奈的看著肖雨墨,拉著她走出了內殿。肖寒陽和北冥赫看到一寧出來了,都連聲夸贊衣服漂亮。
一寧拽著肖雨墨的衣袖嗔道︰「娘,你看你做的衣服太漂亮了,都把女兒的風頭搶走了。」
肖雨墨一愣笑道︰「我的寧兒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一件衣服怎麼會搶了寧兒的風頭,你這是變相夸獎娘的手藝好嗎?」
一寧撇撇嘴笑道︰「這樣娘也听出來了。」
肖雨墨開心的笑道︰「你這個開心果。」
一寧拉著肖雨墨坐下道︰「爹、娘,今晚我和赫就要下山了,明日一早就要離開回京城了。」
肖雨墨看了眼肖寒陽,肖寒陽嘆了口氣道︰「寧兒和赫兒先走,等你們大婚前我和你娘還有雲峰夫妻二人就去京城,面見老侯爺,把當年的事情親自告訴他們。最近雲峰夫妻都在閉關恢復內力,所以你們回來了,我和你娘也沒有告訴他們。」
一寧點點頭,看了看北冥赫。
北冥赫道︰「爹娘不必太介懷,老侯爺是個很開明的人,會理解你們四人的。」
肖寒陽握著肖雨墨的手道︰「不管怎樣,我們都會誠心誠意的去道歉。」
一寧看了他們夫妻二人一眼,知道他們如果不親自去解開這個結,心里就會一直愧疚下去的。
晚飯後,肖寒陽把北冥赫叫到攬月宮。肖寒陽拿出一本書遞給北冥赫道︰「赫兒,以後我就把寧兒交給你了,寧兒從小就多災多難的,我們又沒有守在她的身邊照顧她,以後你就多疼她一些吧。」
北冥赫接過書一看愣住了道︰「爹,這是冰鎖寒玉?」
肖寒陽點點頭道︰「你第一次來時,我就發現你練的也是這門功法,可是不是很正統,不過沒有冰鎖寒玉秘籍,你能練成這樣的成就已經很難得了,你按照秘籍好好的修煉應該會很快就大成了。」
北冥赫收起書躬身施了禮道︰「赫兒,謝過爹。」
肖寒陽一笑道︰「謝什麼,我也是幫寧兒不是。」
北冥赫想到了什麼一囧道︰「那也要謝謝爹。」
肖寒陽看著北冥赫嚴肅的道︰「赫兒,我知道你要走的路,我只希望你對寧兒的愛能始終如一。」
北冥赫聞言鄭重的道︰「爹放心,在我心里什麼都沒有寧兒重要,即便是那個位置在我心里也不可能超過寧兒。」
肖寒陽嘆了口氣道︰「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我會讓你知道若水宮真正的實力。」
北冥赫知道肖寒陽是愛女心切,這事也不是他發誓肖寒陽就會信的,以後他會用實際行動證明的。
二人出了攬月宮,回到上月宮。一寧見了拉著肖寒陽的胳膊撇撇嘴道︰「爹,我才是你女兒好不好!」
北冥赫一笑沒有言語。肖寒陽一本正經的道︰「爹當然知道你是我女兒,所以把赫兒叫去告誡一番,防止他欺負我的女兒啊!」
一寧一听大聲道︰「什麼,爹你訓赫了,赫對我可好了呢,你干嘛訓他?」
肖寒陽看著肖雨墨一攤手道︰「墨兒,你看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北冥赫低笑著道︰「爹逗你,你也信。」
一寧看著肖寒陽臉一紅道︰「爹,我不是那個意思了,只是擔心赫……。」
肖寒陽接過話道︰「我知道,寧兒只是擔心爹欺負赫兒。」
一寧垂下頭,怎麼越描越黑呢!
肖雨墨笑著道︰「好了,你就別逗寧兒了。」
肖寒陽笑著把一寧攬進懷里︰「傻丫頭,爹和娘都希望你幸福啊!」
一寧把頭埋在肖寒陽的懷里,淚珠卻不自主的流了下來。
肖寒陽感覺到後無奈的道︰「寧兒,別把爹沖跑了,你看赫兒都嫉妒了。」
一寧破涕為笑道︰「還不是爹惹的。」
肖寒陽點頭道︰「是爹不好,把寧兒惹哭了。」
一寧擦干眼淚道︰「這還差不多。」
肖寒陽笑著點了她的鼻頭一下道︰「還真和你娘一個樣。」
肖雨墨臉一紅道︰「怎麼說著說著還帶上我了,好了天都黑了,讓孩子下山吧,明日他們還要趕路呢。」
肖寒陽和肖雨墨戀戀不舍的送二人下了山。于文書七人也暗暗的跟上了。君離五人要留下處理一些事情。
香秀把火兒遞給一寧,一寧看到火兒那不舍的眼神知道香秀姨一定是沒少給它烤肉吃。這整個若水宮有誰不知宮主養的寵物血狐愛吃烤肉。
一寧好笑的彈了火兒腦門一下笑道︰「真是個吃貨。」
火兒委屈的看著一寧,跳到一寧的肩上討好的蹭著一寧的臉。
和肖寒陽、肖雨墨告辭後,一寧和北冥赫很快就出了若水宮,來到了透雲崖。
北冥赫道︰「山洞就在透雲崖的下面十米處。」
一寧看了下面一眼,見北冥赫已經先跳了下去,就緊跟著跳了下去。
一寧感覺到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看到前面的北冥赫輕巧的落在一個突出的岩石上,也隨後飛身落在岩石上。火兒兩只小爪子緊緊的抓著一寧的衣襟,眼楮卻滴溜溜的轉著。
北冥赫拉起一寧的手走了進去。里面的空間很大,空曠的很,正前方有一個拱形的門洞,進去後果然如北冥赫所說,里面都是蒸汽,只是隱隱約約的看見溫泉的邊,再往里根本看不見什麼。
北冥赫松開一寧的手,對一寧道︰「你等著,我下去看看。」
一寧拉住他道︰「我和你一起下去。」
北冥赫看了眼一寧道︰「里面沒什麼危險,寧兒等著就好,放心,我已經下去過一次了,真的沒什麼危險。」
一寧放開他的手道︰「那你快點,我喊你時你要答應。」
北冥赫點點頭,月兌下外衣,只留下中衣,下到溫泉里,向里面邊模邊游去。一寧不時的喊他一聲,他就答應一聲。好半天北冥赫也沒有找到那個木盒子,一寧听到北冥赫的聲音有點遠了擔心道︰「找不到就別找了,快上來吧。」
北冥赫道︰「再等一下。」
一寧焦急的等在岸上,這時北冥赫的聲音傳來「找到了,寧兒你別急回去的方向很難辨別。」
一寧著急的道︰「听到我的聲音也找不到方向嗎?」
北冥赫道︰「在里面听到你的聲音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
一寧著看著霧蒙蒙的溫泉池,焦急的想著辦法。忽然看到眼珠滴溜溜轉的火兒,眼楮一亮,這個小家伙可是在隱霧山長大的,對隱霧山很了解才是。
便對火兒道︰「火兒,你有辦法把赫帶回來是吧?」
火兒看看溫泉點點頭。
一寧高興道︰「那你快去把赫帶回來。」
火兒看了看溫泉搖搖頭,它才不去救那個可惡的家伙呢!就知道威脅它,又要用它漂亮的皮毛給主子做圍脖,又要把他烤了吃,還不讓它和主人親近,不救,絕對不救他!
一寧看火兒搖頭,眼珠一轉道︰「你不願意就算了。」
火兒一听高興的搖搖尾巴,主子真的不管那個可惡的家伙了,太好了,終于沒有人在威脅它了。可是它還沒高興夠就听見一寧道︰「那只好我自己去了。」話落,一寧就向水里走去。
火兒猶豫了一下,見一寧沒有停下的意思一急,連忙跳到一寧的前面,指指自己,然後撲通一聲跳進水里。
一寧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嗨!可憐的小家伙,這麼容易騙,誰說血狐狡猾的。
一寧對北冥赫喊道︰「赫,你等著別動,火兒去接你出來了。」
北冥赫應了一聲,不一會兒,火兒就**的上來了,北冥赫跟在後面。
一寧趕緊把北冥赫拉上來,火兒趴在水池的旁邊,濕了的毛發緊貼在身上,哀怨的看著偏心的主子。
北冥赫把盒子遞給一寧,然後運起內力把衣服和頭發弄干,穿上一寧遞過來的衣服。一寧這才看到火兒哀怨的眼神,立即抱起火兒用內力給它把身上的毛烘干。火兒這才開心了點。一寧在它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道︰「謝謝你,火兒。」
被一寧吻了一下的火兒立即飄飄然了,忘了剛才被某個不良的主人利用加忽視了,用它的頭蹭著一寧的臉。
北冥赫見狀立即臉黑了,拎起火兒扔到自己的肩上,攬著一寧出去了。火兒抗議的叫了兩聲,壞家伙,我剛剛救了你耶,居然這樣對待我。但是想到北冥赫那駭人的眼神,還是老實的趴在北冥赫的肩上不動了。
二人一狐上了透雲崖,回到仙霧鎮。鎮上來來往往的人不是很多,不過兩個在人群中很顯眼的人還是讓一寧和北冥赫皺了下眉頭。
而那兩人也看到了一寧和北冥赫,向北冥赫和一寧走來。
「想不到,這麼快就又和逍遙王和王妃見面了。」說話的正是幾日前離開王府的夢無雙,話雖然是對著二人說的,但眼楮卻是盯著一寧。
一寧無所謂的聳聳肩,雖然早就想到夢無雙會來隱霧山,不過沒想到他這麼快就來了。
「夢少主和楚少主還真是有閑情雅致啊!不過這隱霧鎮上還的確是個不錯的」游玩「的地方。」北冥赫平淡的道,語氣絲毫沒有不悅,但加重了游玩二字的音。
「是啊,難得有時間游玩一下,想必二位也深有同感。」夢無雙一笑,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北冥赫對夢無雙的暗諷,無動于衷。
一寧無視二人的唇槍舌戰,掃了眼旁邊的楚雲開,見他心思濃濃目光低迷,遇上他們也只是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眼中淡淡的愁雲若隱若現。
一寧別開眼,對眼前的情形沒有絲毫的興趣,抬頭對北冥赫道︰「赫,這幾天一直的趕路,我都累了。」
「我們這就去客棧休息。」北冥赫攬著一寧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溫和的說道。
夢無雙聞言一滯,隨即道︰「逍遙王還真是對王妃言听計從啊!」
「能讓我言听計從的人,在這世上也只有寧兒一個了。」北冥赫絲毫不在意夢無雙話語中嘲諷他,要听一個女人的話行事,好像很光榮一樣,眼含笑意的看向一寧道。
「二位少主,我們就先告辭了。」北冥赫淡然的對夢無雙和楚雲開說道。
「我和楚兄要去隱霧山一游,也就不打擾二位了,我們住在肖氏酒樓,有時間再一聚吧!」夢無雙看了眼那緊緊摟住一寧腰的手,眼中暗芒一閃而過,很是有禮的說道,說話間還觀察著二人的表情。
北冥赫點點頭,指指火兒道︰「隱霧山風景還是很不錯的,而且有些尋常難得一見的珍稀植物和動物,前一段時間,本王和王妃去過,它就是收獲,說不定二位少主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的。不過同樣隱霧山也處處都存在著危險,二位少主要小心了。」
夢無雙看了眼毫無異樣的二人,眉頭不可查的輕皺了一下道︰「那就告辭了!」
北冥赫攬著一寧和他們二人插肩而過。從始至終一寧一句話也沒有說,有北冥赫在她也懶得理夢無雙。
夢無雙看了眼二人離去的身影,垂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難道他的猜想有誤?須臾間,看了看前方的隱霧山方向,又轉過身對楚雲開道︰「雲開,我們走。」
楚雲開緊皺著劍眉看著一寧離開的方向,听到夢無雙的話收回心神,二人向著隱霧山而去。
楚雲開又回頭看了眼一寧和北冥赫離去的身影,暗自嘆了口氣,看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把無雙的話當回事啊!是太有把握了嗎?想到家族里那些人,不禁有些神傷,何必呢?到頭來也許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這樣一想,更加的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一寧和北冥赫也不急,一路慢慢的逛向肖氏酒樓。路上一寧看著小攤上擺著的各色小玩意,還有些隱霧山的特產,最多的是一些動物的毛皮,一寧東看看西看看的。
北冥赫任一寧東游西逛的走著,看見一寧多看了幾眼的東西,就對著暗處一打手勢,暗處立即有人任勞任怨的買回來。等到了肖氏酒樓的門前時,暗處的幾人看看自己的手里拿著的一堆堆的東西,嘴角有些抽,至從王爺遇到王妃後,他們這些暗衛就沒干過幾件正經事。無奈的安排人手把東西都送到隱霧山的如意樓處,讓人打包好送回京城去。
到了肖氏酒樓時,正是晚飯的時間,一樓廳堂里人很多。從傳出隱霧山有寶藏的消息後,雖然許多人上山後都一無所獲,但還是吸引不少人紛紛前來踫踫運氣。
一寧看著這些人心道︰都是貪心在作怪,也不想想,就算真的有寶藏還能輪到他們這些人嗎?一寧搖搖頭,本想直接回後院休息去的,但是北冥赫卻牽著一寧的手向靠窗的一張桌子走去。
一寧抬眼看去,原來那張桌子前坐著一對年輕的男女,旁邊還守著四位婢女和四名侍衛。一眼看去就知道身份不凡。男子有二十歲,一身的寶石藍的錦袍,精致的五官,一對鳳眼冷漠的看著廳堂內的人,眼中隱藏著絲絲不屑。女子一身粉色的羅裙,上身罩著一件銀白色的帶著暗花的小襖,面目于男子有著七分的相似,是個難得的美人坯子,文雅嫻靜的坐在那里靜靜的吃著飯。一看就是有著良好的家教的女子,出身自是不用說了。
北冥赫走到桌前對著桌前那位身穿寶石藍錦袍的年輕男子道︰「錦,別來無恙?」
那男子抬頭看向北冥赫眼中閃現出一抹驚喜,冷漠的臉上現出一絲笑意。
他立即站起來揮出一拳輕輕的錘在北冥赫的左肩上道︰「赫,你怎麼來了這里?」
一寧看著二人熟稔的樣子,不由得詫異的想︰除了紫夜,原來赫還有這樣的好友啊!
北冥赫的眼中多了抹暖意道︰「寧兒喜歡這里,就來看看。錦,她是一寧,我的妻。」
鐘離錦看了一寧一眼,隨即一笑道︰「看來所傳非虛呀!我一直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讓赫這樣冰心玉骨樣冷清的人都動了凡心呢!今日一見果然是與眾不同啊!」鐘離錦看到一寧一身的男裝,站在北冥赫的身旁,一身的氣勢絲毫沒有被北冥赫所掩蓋。
「寧兒,他是錦,我的好友。」北冥赫又給一寧介紹道。
一寧在听到北冥赫叫他錦時,就猜測此人的身份,看此人的一身尊貴的氣勢,難道她就是北襄國的太子鐘離錦。不過不是說北襄國的太子鐘離錦是個冷酷的人嗎?這一臉的笑容!由于身穿男裝一寧就一抱拳見了個禮。
桌前坐著的那個十六七歲粉衣少女溫婉如水,眼中的驚喜和愛慕卻不言而喻。
鐘離錦看了眼北冥赫臉上的易容,又看向少女眼神一閃道︰「月兒,這是逍遙王和他的王妃。」
「鐘離月見過逍遙王,王妃。」鐘離月優雅的一俯身道,一寧留意到听到北冥赫說自己是他的妻時,她眼中一抹黯然一閃而過。一寧白了眼北冥赫一眼,他這張臉太惑人,總是惹桃花真是讓人很煩悶啊!
鐘離錦請北冥赫和一寧入了座。
北冥赫挨著鐘離錦做了下來,一寧則在北冥赫的身旁坐下,另一側挨著鐘離月。
北冥赫和鐘離錦好久不見,相談甚歡。一寧看著北冥赫也知道了兩人的關系是很好的那一種。北冥赫也只是在她面前才溫和些有笑顏,平時對人還是很冷情的一個人。這鐘離錦想必也是和北冥赫是一路人了。
一寧和鐘離月卻沒有什麼好談的,更何況鐘離月的眼神除了一開始打量她幾眼後,始終就沒離開過北冥赫,一寧不自覺的心里酸酸的,這樣的感覺讓一寧很是不爽。
北冥赫雖然和鐘離錦聊得甚歡,但也沒有忘記照顧一寧,挑著一寧愛吃的菜不時的往一寧的碗里夾,魚肉他都把魚刺挑出來後才放到一寧的碗里。
鐘離錦不動聲色的看著北冥赫對一寧貼心的照顧,望向自家的小妹,眼神暗了暗。
一寧一頓飯下來,沒怎麼言語,吃飽後放下了筷子,安靜的等著北冥赫。
北冥赫見一寧放下了碗筷,知道一寧吃飽了,就和鐘離錦說了一聲,就和一寧起身向樓上走去,遇上鐘離錦兄妹二人,他們就沒回後院,而是進了天字一號房休息了。
一寧若水宮的身份,除了紫夜北冥赫還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鐘離錦也隨之上了樓,走到門口看了眼房間道︰「我說訂不到天字一號房,原來是赫先定了,我住在天字二號房,赫一會兒來我房間,我們在好好的喝一杯,接著聊。」
北冥赫應了聲「好」就陪一寧進了房間。
鐘離月緊緊盯著那已經關閉了的房們,眼中一片失落。
鐘離錦把她送進房間,拍拍她的肩道︰「月兒,放棄吧,這麼些年赫都沒有把你放進心里,說明他心里根本就沒有你。你也看到了,赫的確是很寵愛這個霍一寧,哥哥看來,這個霍一寧可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鐘離月眼中含著淚花道︰「哥哥也知道,自從五年前見他第一面,我就喜歡他了,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鐘離錦嘆了口氣道︰「月兒,你這是何苦呢!五年來一共你們才見了三面,我們北襄國有那麼多的文武全才的男子,你為什麼就死心眼呢?」
「哥哥,從小你最疼我,我知道誰也進不了我的心了,你幫幫我吧,就算,就算是妾,我也願意。」鐘離月拉著鐘離錦的衣袖祈求道。
鐘離錦用不爭氣的眼神看著她道︰「你是堂堂北襄國的公主,怎可給人做妾,就算那人是赫也不行!」
鐘離月眼淚不住的流,央求道︰「哥哥,除了逍遙王我誰也不嫁,你就幫幫我吧?」
鐘離錦看著鐘離月無奈的道︰「好吧,我試試,看看能不能讓赫同意你做平妻,但你也要答應哥哥,如果赫不同意你就要放棄了。」
鐘離月立即高興的道︰「好,謝謝哥哥,以哥哥和逍遙王的交情一定行的。」
鐘離錦嘆了口氣暗道︰月兒,你不了解赫的脾氣,這事能成的可能性根本不大,當年他可是親口听赫說過,要是將來他有了喜歡的女子,一定會專寵著她,不會再有別的女子,不讓心愛的人和自己的母妃一樣。但他看著高興的鐘離月沒忍心說出來。
鐘離錦回房後,鐘離月擦掉臉上的淚珠,想到一寧,臉上明顯的是不甘心的表情,那樣一個一點也不溫柔的女子,還處處讓逍遙王照顧的女子,怎麼配的上逍遙王。只要能嫁進王府,她就會讓逍遙王發現她的好。逍遙王可是她愛慕了五年的男人,她不會放棄的。更何況這次父皇就是讓她來和親的,對象當然就是逍遙王了。
一寧進了房間後悶悶的躺在床上也不理北冥赫。北冥赫見狀討好的哄著一寧。
「離我遠點,我煩著呢!」一寧推了下北冥赫道。
「小狐狸?」北冥赫哀怨的眼神看著一寧抱怨的喊道。
「又怎麼了?」一寧一挑眉心情不爽的問道。
「你冷落我!」北冥赫趕緊用更加委屈的表情看著一寧,很是小心的道出。
一寧一愣,不禁眼神一閃,沒了底氣,語氣軟了下來道︰「我沒冷落你,明明是我心情不好,怎麼你好像還很有理一樣。」
北冥赫暗暗的勾了下唇角,看著委屈的一寧道︰「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說啊,再不濟打我出氣也行啊,就是不許不理我。」說著把一寧摟進懷里,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下。
「誰叫你桃花那麼多,到處惹桃花。」一寧憤憤的說道。
北冥赫看著醋意橫生的一寧低笑道︰「我又不喜歡她,你醋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心里只有你一個。」
一寧看著北冥赫心道︰果然好听的情話是個女人都愛听,一點都不假。看看,本來一肚子氣,北冥赫幾句好听的就讓她郁氣全消了。
北冥赫看著一寧雖然還嘟嘟著的嘴,但臉色好看的多了,眼神一閃低下頭吻上那個他怎麼也吃不夠的櫻唇,無盡的溫柔讓一寧瞬間忘卻了不快,輕啟紅唇,回應著北冥赫,屋內頓時春光明媚。
直到鐘離錦叫人來請北冥赫,北冥赫才放開一寧,看著一寧那微微紅腫的櫻唇,泛著水潤般的光澤,北冥赫眼神一暗又要吻上,一寧趕緊推了下北冥赫道︰「人家都來請你了,你還不去,一會兒要取笑你了。」
北冥赫撇了眼門外道︰「錦,是我師弟,他哪里敢取笑我!」還是不舍得放開一寧。
一寧一听起身掙月兌北冥赫,攏了攏凌亂的衣衫道︰「師弟?你還有師弟啊!那你們的師傅是誰啊?一定很厲害吧?」還不等北冥赫回答,一寧又道︰「好了,你趕緊去吧,改日有時間好好的坦白,現在你還是早去早回,明天一早我們還要上路呢!」
北冥赫無奈起身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還不忘叮囑一寧道︰「好,等有時間我再告訴你師傅的事,他們可是老頑童一樣的人,想必小狐狸會有興趣的。累了就先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一寧點點頭,重新窩在床上,看上去像足了一只懶懶的貓咪,火兒見北冥赫離開了床,立即跳上床趴在一寧的身旁。北冥赫眼中染上一抹笑意,邁步出去了,順手關好門,對外面的魔煞道︰「你去休息吧!」
魔煞知道這里是一寧的地盤,所以點點頭回去睡了。
一寧躺著躺著,困意就上來了,可是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看看旁邊沒有人暗自嘆了口氣,這習慣還真是可怕,現在沒有北冥赫在身邊她都睡不著覺了。郁郁的把火兒抱進懷里摟著。
半夜時,北冥赫才回來,剛一進門一寧就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北冥赫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看見一寧雖然很困了,但還努力睜得大大的眼楮,一愣,隨即笑了。
北冥赫月兌去外衣上了床,順手把一寧懷里的火兒扔到里面去。一寧很自覺的依偎進北冥赫的懷里閉上了眼楮,嘴里還嘟囔著︰「你怎麼才回來,我都困死了。」
北冥赫看著懷中的一寧哄著道︰「都是我不好和錦聊著聊著就這時辰了,快睡吧。」
一寧調整了舒服的姿勢,然後很快的就進入了夢鄉,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北冥赫想到鐘離錦的話,不禁眼中一片陰霾,懷里的一寧被他摟的更緊了。
第二日一寧醒時已經過了早飯的時間,北冥赫半靠在床邊看著她。
一寧揉揉眼楮道︰「你早醒了?怎麼不叫我?」
北冥赫笑道︰「昨晚,你睡的太晚了,反正也不急,就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一寧才想起昨夜北冥赫回來時好像已經半夜了,起身穿衣順口問道︰「你們聊什麼聊到半夜啊?」
北冥赫臉上的神情一僵,把一寧的衣服拿過來給一寧穿著道︰「沒什麼,錦要和我們一起上路,我想反正時間也夠,我們要辦的事也辦好了,一起上路也好。」
一寧打量了北冥赫一眼,怎麼覺得他今天有點不對勁呢!也沒有多想,下地洗漱去了,換上了最喜歡的黑裙。
北冥赫看著一寧暗暗的長出了一口氣。
二人剛來到一樓,就听見鐘離錦熟稔的喊道︰「赫、嫂子,一起吃早飯吧。」
北冥赫和一寧來到他們的桌前坐下。北冥赫道︰「你向來早飯都很及時的,今日怎麼也晚了。」
鐘離錦看了眼北冥赫歉意的一笑掩飾住尷尬道︰「想著你們是起不早的,又想和你們一起吃早飯,所以就懶了一會兒床。」他總不能說是我妹要和你一起吃早飯吧,可憐他這已經是吃第二頓早飯了。
一寧打量著鐘離錦,很懷疑他的話,就為了和赫一起吃早飯,就懶床了。看看鐘離月那嫣紅的臉一寧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一寧把火兒放到一旁,魔煞端來一盤烤牛肉放到火兒的跟前,火兒立即大吃起來。一寧看著火兒眼中都是笑意,也拿起筷子,安靜的吃著早飯。
鐘離月看看火兒,又看看一寧語氣溫婉的道︰「王妃,我可以叫你一寧嗎?」
一寧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名字不就是讓人叫的嗎,她願意叫就叫吧!
鐘離月一喜道︰「一寧好像很不喜歡交談,昨晚到現在都沒怎麼听一寧說話。」
一寧淡淡的撇了她一眼道︰「食不言,寢不語,月公主應該知道的吧?很不巧,我們的兩次見面都是在飯桌上。」
鐘離月的話噎在半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尷尬的看了看北冥赫,見北冥赫也沒有幫她的打算,只好垂下頭吃飯。
鐘離錦暗嘆口氣,這個霍一寧可是不一般,就憑單純的月兒可不是她的對手,但願月兒能早些醒悟才好。
鐘離錦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道︰「赫,你們是騎馬來的,還是坐車來的?」
北冥赫道︰「騎馬來的。」
鐘離錦道︰「一寧畢竟是女子,一路騎馬很辛苦的,不如就讓她和月兒一起坐馬車吧?」
北冥赫眉頭輕蹙看向一寧,一寧輕蹙一下眉,然後點點頭。北冥赫見一寧點頭了就道︰「好,一路騎馬的確是很辛苦!」
吃完飯,一寧和鐘離月上了馬車,鐘離錦和北冥赫騎馬跟在一旁,兩人邊走邊聊著。身後跟著長長的一對侍衛。魔煞也跟在後面。
鐘離月和一寧對面坐著,一上午過去了,一寧很討厭這樣的氣氛,也沒有那心情搭理這個覬覦他男人的女人。所以一上午也沒有和她說一句話,要不看看外面的風景,要不就是逗弄著火兒玩,實在無聊就閉上眼楮眯一會兒。
一寧感覺道不遠不近的總有些人跟著,伸手挑開車窗上的簾子,掃過樹林中的暗影,眸中閃過嗜血的冷酷。
鐘離月眼中的不悅很明顯,怎麼她也是一國公主,霍一寧一個侯府小姐居然這麼的無視她。
前面到了一個小鎮,隊伍在一個簡樸的小飯館跟前停下,想吃過午飯再上路。
一寧抱著火兒和鐘離月下了馬車,鐘離月看著鐘離錦和北冥赫先一步進酒樓去安排了,看著一寧疏離的神情,鐘離月弱弱的道︰「一寧好像很不喜歡我?」
一寧月復誹著,你會喜歡一個覬覦你男人的女人!但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道︰「月公主多心了,和月公主剛剛相識,又不了解,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只是不知道該聊些什麼而已。」
鐘離月拍拍心口笑道︰「那就好,我害怕一寧不喜歡我呢,畢竟以後我們還要長期相處的。」說著眼中露出一抹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