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疑惑地看著南海神君,沉思道︰「恐怕並不知曉,原本我們便是擔心被她知道了生出亂子,才未曾與她透露分毫。不過以蘇流的性格,若是知道了,恐怕早就殺到天宮找火曜算帳去了。」
南海神君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道︰「如此,天帝便是讓我來告訴于你,此事除你與聖珞知道外,不得透露出去。」
月初嚴肅地點了點頭,道︰「你讓天帝放心便是,若是你不提起來,我與聖珞早就忘了此事了。」
南海神君哈哈一笑,道︰「看來,是天帝多心了。」看了看月初的臉,笑道︰「看你的樣子,面色紅潤,想來在這北幽,也是滋潤得很吶。」
月初目光一動,隨即笑道︰「能吃能喝,還有仙酒。如何不滋潤?怎像那天宮之上,煩事操勞,自然如神君這般臉色不佳了。」
南海神君眉頭一皺,訕笑道︰「也是,怎及日曜你佳人陪伴,心無牽掛啊。」說著,動了動身子,道︰「我就此離去,代我向聖珞問聲好罷。」
月初哈哈一笑,道︰「看來,果然是人走茶涼,那青森才飛仙不久,你南海老兒卻已經忘記了聖珞的恩情了。」
南海神君面色一動,搖頭道︰「我秘密下凡,不便太多露面,還望日曜兄替我給仙子陪個不是啊。」
說著,身子一晃,已躍上雲頭,轉眼便消失在天邊。
月初看著漸漸朦朧的天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漫天的霞光,已變得昏暗。
他輕輕地一揮手,關上房門。
夜已很深,依然不時有輕柔的風從窗口中送頑皮地闖進來,送來了陣陣清淡的鮮花清香。
透過層層黑雲,能朦朧地看到天空中滾圓的月亮和閃爍不定的星辰。
世界,本就有兩面性。
要麼和風日麗,月光皎潔。
要麼狂風驟雨,烏雲遮天。
其實,天同樣是那一片天。不同的是所站立的環境。
就像人一樣,每一個人,也都兩本質的兩面性。
每個人都善良的一面,也有**的一面。
當善良遭遇到不公待遇的時候,內心深處的**便會慢慢地展現出來,遮蓋了本來的樣子。
在生存的面前,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合理。于死亡來說,真正不道德的,是那種勇往直前的無知,勇敢地將自己推向死亡的深淵。
所以說,這個世上,本就無善無惡。
魔宮之邊,西南的宮殿。
也只有在這里,那至陰至冷的感覺才不那麼明顯。
甚至,在微寒的風中,彌漫著濃郁的花香之氣。
不管是人是仙還是魔,女者,皆之柔香。不管是面容還是心靈,都與那花朵有著驚人的相似。
美麗,妖嬈,而鮮艷。在那妖嬈的後面,隱藏著的都是一種讓人心疼的脆弱。越是美麗妖嬈的花朵,就越脆弱。
別致而不失奢華的寢宮,在這睽異的魔宮之界,顯得十分的耀眼。
精銅打造的獸面燈座上,粗大的燈心上跳動堇色的火苗,將寬大的寢宮照耀得亮如白晝。
那一屋的琉璃金壁,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璀璨的耀目的高貴。
也許,正是有了那無數的燈火,和清香彌漫的香爐,才會讓整個屋子在空曠和奢華中,依然感覺不到絲毫的清冷。從外面走入,總會讓人有一種賓至如歸的溫暖。
金絲羅帳中,白凌慢慢地坐起身,那一頭烏黑秀亮的長發,如同瀑布一般地自腦後垂下,將那光潔的後背遮住。
經過精心的調養,那原本帶著死灰的臉上,已經恢復了紅潤的白皙。整個人,越發的妖嬈迷人。
其實,最能滋潤女人的,不是那萬千的財富和世間少見的佳肴。而是深濃于心的情。
世上,最大的幸福,就是發現自己深愛的人也正好在深愛著自己。這樣的一種幸福,能超越世間任何的財富地位和權利。這樣的幸福感,能真正地從內心,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徹底的滋潤。會讓任何一個女子,在這樣的幸福之中,青春永駐,任憑時光變遷,那一身的燦爛,能流芳百世。
細長的手,輕輕地攏起長發,露出潔白如玉的肌膚。兩個侍女遞過粉色的長裙,用玉梳輕輕地梳著她的頭發。那一身的妖媚,能讓世間所有的美貌,在一剎那之間,黯然失色。
未等白凌下床,只听到門外傳來一聲輕咳。
白凌拉了拉衣,輕輕地揮了揮手,道︰「你們退下罷。」
兩個侍女恭敬地退了出去,白凌的臉上,帶著幾分疲色,原本微笑的臉上,轉眼便彌漫著一層寒霜,低聲道︰「白昊,進來罷。」
說著,從床上下來,慢慢地走到紅花精雕的椅子上坐下。
門口,一個白色的身影輕輕地閃了進來。
白昊的臉上,依然帶著高傲的輕笑,看著頭發凌亂的白凌,眉頭一皺,沉聲道︰「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下去麼?」嘴邊閃過一絲諷刺的冷笑,坐到白凌的對面。
白凌眉頭一皺,柳眉毛高高地揚起,怒道︰「難道,我必須得像你一般的玩世不恭麼?」伸手攏了攏腦後的長發,用手腕上的金絲扎住,輕輕地吐出一口氣,笑道︰「說罷,什麼事?」他們之間,就連說話的口氣都十分的相似。就像是天生的兩個死對頭,冰冷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感**彩。
白昊的臉上,帶著無比冷漠的輕笑,道︰「你打算,裝到什麼時候?」嘴角邊揚起不屑的冷笑,身手抓過桌上的果子,伸到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許,在任何的時候,他都能帶著那一臉近乎輕浮的冷笑。似乎,面對著的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一個與自己有著深仇大恨的人。
白凌臉色一變,猛地一拍桌子,道︰「你說什麼?」臉上的寒霜更濃,冷聲道︰「你若無事,便給我滾出去。」
白昊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湊到白凌的面前,臉上帶著輕蔑的冷笑,道︰「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麼?你已經恢復了道行,就應該勤加練習,否則在最需要的時候,恐怕你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修長的小指彎起,輕輕地抹過白凌玲瓏精致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