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便仔細的研究起小葫蘆。
為了試試葫蘆能否裝水,李原曾把葫蘆放入水里,浸了好久,也沒見葫蘆里多出水液體。而且也沒發生那種某種寶物須被水浸才可顯示功能的現象,試著用火折子燒灼葫蘆,同樣不見葫蘆有任何變化。
李原身子試著用鐵尺敲擊葫蘆,越來越重,卻只得到一個結果,就是葫蘆之牢固硬若黃金,無論如何重力敲擊它,它既不會碎,也不會發出聲響,牢固如永恆,永不破壞。
這種特殊的質料,還真若李墨所說,絕非此一大陸擁有。
最後,李原開始仔細的觀看葫蘆上的細小符號,揣想符號的意義,究竟是文字,還是咒語,然而葫蘆上的符文晦澀離奇,遠遠與燕國文字不同,無論李原如何研究,都沒法破解哪怕一個符號。
李原破解葫蘆之迷時,葫蘆鎮不知不覺的來了很多陌生人。
站在街里時,可見這些陌生人俱都扛劍背刀的,勁裝打扮,一副江湖修士的樣子。並且大部分都騎著坐騎,只不過坐騎不一定是馬,而是像禹城四獸的坐騎一般,狼,虎,獅,象都有。
不過,這些修士前來葫蘆鎮,也就是在酒館吃喝一下,旋即走開。
偶爾他們會說上幾句話,所說都月兌不開天變異象這類話題,很顯然,他們都是沖著葫蘆鎮突然散發出的靈氣而來的。
李原心知這些修士都沖著自己所得的葫蘆而來,自然是小心翼翼,除了上學,便縮在家里,將小葫蘆藏在家里,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就在李原獲得葫蘆的第三日,葫蘆鎮發生了怪異的事。
午時,文武院放學,李原背著書袋往回家街上走。
結果在主街中段,即將經過「百好藥房」的時候,遠遠見到百好藥房門口圍著很多人。而這些人全是葫蘆鎮的居民,李原認得的就不少。
眼下,這些居民哀嚎**不斷,有的依著旁人歪歪站著,有的躺倒地上,當李原走近時,才看見他們俱都面色慘白之極,似乎過度失血,所有這些居民竟是得了重病。
待李原稍微在人群里站了會,便從他們嘰嘰喳喳的說話里得知,原來葫蘆鎮不知為何蔓延了一種類似瘟疫的怪病,鎮里大多人都得了怪病,癥狀是病人虛浮無力,嚴重的甚至站不起身,並有頭痛欲裂、肚痛月復瀉等等問題。
所以今日自早上起,得病的居民都來藥房看病,不過藥房僅有賈慶和一名醫師,根本忙不過來,導致門口圍著的病人越來越多,像是趕集那麼熱鬧。
這時人群擁擠的藥房門口,走出了一男一女,兩人都是中年人,面帶愁容,此刻是由婦女攙扶著中年男人走出。
李原記得他倆是對夫妻,男的叫張柱,女的叫阿梅,就在下街某店,開了打鐵店鋪。
「阿梅啊,你說這病可真奇怪,為什麼全鎮的人都得了同一中病,好像瘟疫那麼可怕?」張柱直著眼楮不大明白的說道。
「放心吧,賈大夫說了這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他昨天就給幾人看了病,一吃了解**,就全都好了,不會是瘟疫的。」阿梅扶著丈夫說道。
「但食物中毒,怎麼會全鎮的人一起得病呢,大家又不在一起吃飯?」張柱還是不明白的說道。
「看來我們得去佛廟燒香拜拜了,別惹老天爺生氣。」阿梅說道。
「那神佛之事,你也信。照我看,保不準是昨日趕集,哪個天殺的帶疫病,傳染過來的……」張柱嘆息說道。
李原听到張柱說這話,不由得一怔,心中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心想,葫蘆鎮這麼多人同時中毒,都屬于食物中毒,要同時吃一鍋飯是不可能了,但可以是水源中毒啊!只有水源有毒,才會各戶人家俱都喝了毒水,中一種毒。
而葫蘆鎮只有一口水井,就是昨日自己在那撿到神秘葫蘆的井。
回憶撿到葫蘆之前,看見的天空異象,一只巨手與一團咒語相斗,之後化為一團紅光直直墜入井里,當時自己只想到井里葫蘆,以為光電異象乃葫蘆引起。
但現在想來,那只巨手與咒語很不正常,它們落入井里,就使井水變得有毒,鎮里人一去打水喝了,便個個都食物中毒了。
自己得到的葫蘆,怎麼研究也發現不了奧秘。
難道奧秘與巨手有關,畢竟綠瓶與巨手是同時出現的。
或許,想要解開葫蘆的秘密,還得去井里尋找怪手,才可破解疑問。
李原心里想著,雖然對巨手有些害怕,可是疑問梗在心中,越來越好奇。當即轉身離開藥房,直朝南邊的水井奔去。
跑至楓樹林時,遠遠見到水井處多了幾個人。
細看之下,水井旁立有四人。旁邊還有四頭坐騎散開。而這四人均頭戴獸頭帽子,一身勁裝,背系紅披風,竟然就是昨日與洪笑波相斗的禹城四獸。
李原心想,禹城四獸屬于修界高手,此時圍攏水井,顯然是一定發現了什麼異樣。
所以李原靜悄悄的接近水井,最後伏在一棵楓樹樹根邊,靜靜觀看禹城四獸的動靜。
「老二,你先前看見此處虛空有怪象,像有個光刃沉浮虛空,並感應到濃厚寶氣,有沒看錯,怎麼我們尋找四周,都感應不到絲毫靈氣?」包毛虎疑問說道。
「沒錯啊,我見到天起異象,就仔細思量過距離,斷定就是在此水井一帶。至于靈氣為何消失,這可以推測此寶具有斂氣功能,所以來這葫蘆鎮的諸多修士都沒發現。」老二金剛狼元山說道。
「要是寶物有斂氣功能,那我們該是第一個發現的,算是幸運啊!」老三赫黑蠍說道。
「嗯,我看老大,老二,老三,你們不必猶豫了,我們立刻施展斗氣,將這一帶轟得稀巴爛,挖地三尺,就不信此寶不現世。」老四伍彪惡狠狠的說道。
就在此時,忽然,水井沖射出一個長條形的光柱。
之後一只漫布金光的怪手掌,沉浮虛空,散射金光,而在怪手四周,則圍繞著密密麻麻的黑點,漂浮旋轉,呈圍困怪手之勢。
禹城四獸大吃一驚,已經反應靈敏的拔出刀劍,運行斗氣,團團圍繞水井上空的怪手,眼楮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只待隨時出擊。
遠在樹根旁趴著的李原,此時自然已經認出這只怪手,就是昨日在天空見到的怪手,並且旁觀者清,李原能判斷出,此怪手與黑點符咒的關系,乃對敵關系,似乎怪手很想擺月兌黑點符咒的糾纏,而黑點符咒則緊緊纏繞怪手,不讓它月兌離。
「我感應到靈氣了,就是由此金手發出,並且其靈氣濃郁得無法預測,這手爪至少是魔寶級別的,大家別猶豫了,立刻使用斗氣壓制此手,制服它。」包毛虎瞪眼喝道。
立時,禹城四獸紛紛揮舞兵器而上,首先是用武器劈斬怪手,另外拳掌推出斗氣,強硬攻擊。
然而遇到的抵擋並不是怪手,而是怪手四周環繞的咒語,逢到斗氣擊來,這些黑點咒語紛紛旋開,擴大成大字,朝著禹城四獸散飛攻來。
遠在二十米遠的李原,當見到黑點咒語飛散攻擊禹城四獸時,竟隱隱听見一些歌唱聲,聲音緩起緩落,悠然不絕,就像廟宇里和尚的念咒聲,听來神秘而帶點神聖。
之後禹城四獸忙著使用斗氣與黑點咒語相斗,並且他們還命令坐騎,也向咒語發出攻擊。
只有遠在旁側的李原,旁觀者清,看出禹城四獸攻擊的對象並不是那只怪手,而是那只怪手蓄意飛出,引導封印它的咒語攻擊禹城四獸,從而讓四獸與咒語互擊,它則在旁漁翁得利,不時的使用絕招,盡量消滅黑點咒語。
最後。
怪手忽然豎立虛空,指頭連彈,像是佛像捏了個蘭花指,一動不動,旋即手掌金光四射,將四周黑字符咒逼開,讓黑字符咒圍繞著禹城四獸旋轉。
「老大,大事不妙啊,我似乎被這些咒語吸住了,無法撤退。」老四伍彪驚慌說道。
「是呀,我也感到被吸住了,斗氣無法收回,像在流失一般。」老三赫黑蠍說道。
「怎麼辦,我們冒著失去斗氣的損失,先往旁退麼?」老二元山說道。
「我們別驚慌,暫時保持一陣看看。」老大包毛虎只能如此的說道。
然而,禹城四獸沒有識時務的及時退走,注定造成他們損失更大。
只見這時怪手沉浮虛空,不住放射金光,將黑點咒語盡數避開,滲入禹城四獸的身體里,讓四獸身體的血液融化咒語,產生一種死亡的怨氣,使得黑點咒語逐漸散失法力。
轟……
突然之間水井上空爆炸,放射無數金光與白光,四射開來,令李原看不清景象,並感覺到一股狂風刮向自己,使自己衣裳與頭發飛舞起來。
過了一陣,光芒消散,李原再度睜開眼楮,只見什麼黑點咒語也沒了,怪手也不再放射金光了,而禹城四獸則已經盡數死亡,還有四匹獸騎也死了,散落在一旁地上。
而那只本來沉浮虛空的怪手,此時已經落在地面,縮小為一只正常人手掌大小的手掌,並且它以五指撐地,在地上爬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