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睡得晚的緣故,茜薇這一覺睡得格外沉,第二天一睜眼已是日光傾城。
一下樓她就急著跟碧姨要報紙看。找不到關于昨晚酒會的蛛絲馬跡。
整個娛樂版,滿篇幅都是水冰鈺赴港拍戲的報導,大投資大制作的電影,炒得熱火朝天。
慕惟珺說晚上不回來吃飯,碧姨正炒著最後一道菜,他卻出現了,算準了時間似的。
茜薇本來在幫碧姨打下手,他一回來她就被碧姨趕出了廚房。如此刻意,叫她渾身不自在。
一路跟著他來到客廳,伸手接了他月兌下的外套。
慕惟珺在那張寬大的紅木圓桌前站定。圓桌上外一圈松松散散擺著各色書籍,余下空間一左一右擺著兩只偌大的玻璃罩敞口燭台,大理石圓雕的雪白底座,桌子中央幾株開得正濃的蝴蝶蘭優雅點綴。
他隨手抽了一本書,目光卻凝在深深淺淺的花瓣上,紅的紅白的白粉的粉,花骨朵兒的顏色也就濃淡不一,勺形的葉碧綠碧綠的,格外悅目。
茜薇見他出神,悄悄轉身走了。樓梯上到一半,他開口了,茜薇愣了愣。
他說要去一趟香港,明晚的飛機。
她說知道了,才轉身上了幾級台階,他又突然叫住她,卻是半天沒下文。
茜薇回頭看他,隔得有點遠,看不分明他臉上的表情,只覺得他的目光里隱隱透著些什麼。
「晚飯後陪我出去一趟。」
茜薇答應著上樓了。
再下來,慕惟珺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一張臉沐浴在薄薄一層光暈里,下巴上的胡渣襯得倦色更明顯。
茜薇想叫他起來吃飯,手伸到一半停住了。進屋拿了薄毯,毯子剛覆到他身上他就醒了。
她俯著身子手里捏著余下一半毯子,被他大眼一掃,突然不知道該收起還是繼續往他身上蓋,窘迫凝成紅慢慢在臉上暈開來。
「吃飯了。」像是被他的目光燙到,她扔開薄毯轉身匆匆走了。
慕惟珺皺了皺眉,扯下薄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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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薇換好衣服下樓卻不見慕惟珺身影,她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去催他的打算,在沙發上等著。
他有些意興闌珊。飯桌上氣氛太沉悶,她隨意問了一句,他卻只說是聚會,語氣,有點淡漠。
似乎她擾了他吃飯的興致,他只喝了碗湯,連碧姨特意為他炒的菜都沒怎麼動。
茜薇揉了揉額角,今晚水晶吊燈的光刺眼了些。她起身想去關窗,不想剛回頭就撞到慕惟珺身上。應該是撞疼了,茜薇見他蹙眉,忙退開兩步說對不住。
「走吧!」他神色如常,說完轉身就走。
他一身休閑打扮,臉上沒了適才的倦色,下巴上的胡渣剃得光溜溜的,是刻意收拾了一番的。
茜薇愣了愣,心中有疑慮,卻沒再問出口。
慕惟珺走了幾步察覺她仍站在原地,站下等她,「今天景琛生日。」他說,像是在解答她的疑惑。
紀景琛。
茜薇心中一松接著又一緊。
紀家的檬園位于山腳的私人別墅區,紅牆磚瓦的別墅看著有些年頭,古老的又有點神秘。
紀景琛,景和集團二公子,愛搖滾愛音樂,對酒店管理興趣乏乏。這是茜薇從慕惟珺那知道的,關于紀景琛的信息。
所以她始終懷疑,紀景琛對她的厭棄排斥,另有更深緣由。
果不其然,在看到被簇擁著向他們迎來的人兒時,她忽然頓悟。
甚至連慕惟珺整晚的意興闌珊都找到了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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