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進私家車道紀景琛才放緩車速,一盞盞亮起的感應燈光里,歐遲倚著燈柱遙望,他閃了閃大燈停車鑽出車外。
「喲,我當是誰呢。賞月都賞到這來了。」他抬了抬下巴,點著那一處燈火漸歇的院落。
「紀少。」歐遲有些驚訝,隨即卻也了然,「茜薇已經回去了。」
紀景琛臉上僵了僵。兩人各自沉默。
到公寓樓下才發現茜薇的衣服還在後座放著,想也沒想就開車出來了,到了這才驚覺這有多不妥。
這個年歲若再恣意妄為,就真愚蠢了。
突然,不遠處沉沉關著的鐵門發出聲響,嘶啞的門軸滾動聲帶著點急促劃破暗夜的寧靜,本該沉寂的院落亮起一樹一樹燈火。
兩人不約而同地挑了挑眉,急急往里走。
「今晚的事,紀少不厚道。」歐遲幽幽說著,末了又補了一句,「被人仇視的滋味並不那麼好受的。」
李黎著急忙慌趕到車庫,模到方向盤的一刻倒也鎮定下來。這無巧不巧的,家庭醫生病了。
車速極快,不想大門口有人。避是避不過的,饒他車技再好,也不得不急急剎住車,連連跟老板說對不起。
慕惟珺以為夜貓擾路,臉色沉了幾分,卻也只是慍而不發,將懷里的人兒摟緊了些。
她燙得要命,一張臉燒得通紅。
「還不開車?」
紀景琛堵了去路。李黎有些為難,叫了他一聲,他這才抬起頭,看到了車窗外站著的人。
「開車!」他愈發不耐,語氣是不容置喙的。
看到是李黎開車,紀景琛猜到慕惟珺在里面,繞到車窗邊來,「慕惟珺,有必要這麼小肚雞……」
話還未說完車窗降了下來,慕惟珺一雙冷眼瞪著他他就半句也不敢多說了。
茜薇似乎睡著了,看臉色卻又不像。
「她怎麼了?」歐遲最先反應過來。
「太太暈過去了,正要送醫院。」李黎知道不能再拖下去,解釋完就要發動引擎。
「等等!」紀景琛伸手攔住正欲關上的車窗,「醫生,這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大晚上的折騰去醫院干嘛。」說著拽了拽歐遲。
慕惟珺毒辣的目光掃了過來。
「慕總,不要見了姓歐的就一副吃人模樣。現在去掛急診,縱使慕總再有能耐,等醫生趕來,病情怕也延誤了。」
歐遲淡淡笑著,愈見儒雅,慕惟珺臉色越發難看他也不理,按著自己的意思把話說完。
「我只是醫生,相信我。」
「是啊,歐遲好歹是ucl出來的人,卓安醫院的寶。」紀景琛在一旁附和。
ucl,卓安。
慕惟珺皺了皺眉,臉色緩和下來。
「上車!」紀景琛拉了拉歐遲,吩咐李黎將車開回去。
茜薇只是受涼引起的發燒,情緒波動太大加之睡眠不足才導致了昏迷。吃了藥退了燒沉沉睡上一覺人也差不多能醒了。
歐遲是診斷得沒錯,第二天清晨她就轉醒,只是跟變了個人。
那樣沉默,似乎忘記了開口說話也是種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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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藍這里光打雷閃電不下雨,好熱好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