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薇快速下車跑到廖叔跟前,眼前恍惚了一下,她急忙伸手扶住車門。
「為什麼?」
廖叔有些為難。
她像是被車子的溫度忽然燙醒,猛地記起紀景琛的話來。
那天在miss,紀景琛讓她別再折騰,否則不知多少人要因她受罪。
怒氣翻滾著往上涌,兩邊太陽穴鈍鈍痛起來,她緊捏著手心,輕聲問廖叔惟珺回來了沒有。
慕惟珺正開著視頻會議,書房門猛地被推開來。
「慕惟珺,你憑什麼……」茜薇沖到書桌前,也不管他正處理的事情重不重要,砰一聲將筆記本合上了,「李黎沒做錯什麼。」
慕惟珺扔下手中的筆繞到她跟前,「所以,錯的是你?」
茜薇倔強地別開臉,又嫌惡地躲開他探過來擦她鬢邊薄薄一層細密汗珠的手。
只覺心間噗一聲,怒火跳了出來,他伸手大力攬了她的腰,「瞧你這副模樣。」
茜薇直直往他身上撞去,因為憤怒繃緊的肌肉,硬邦邦撞得人疼。
她皺了眉,臉色白了幾分。毫不示弱地抬頭迎上他的目光。
「有什麼你沖著我來。」
「別人因你痛比你自己痛更讓你抓狂,是不是?」他抬手,終是抹去了她額上密密的汗。
「你混蛋!」茜薇掙扎著,卻怎麼都推不開他。
似乎要提醒她,早已泥足深陷的這段關系,越掙扎越要沉、淪,然後,吞沒如沼澤。
他蹙著眉,細長手指輕輕撫過她緊蹙的眉心,轉而滑過臉頰。
她以文字為生,比他遇上她更早,遣詞造句游刃有余,對著他每每卻是詞窮句短。怒極了罵出口的除了混蛋還是混蛋,在她心里他是混蛋無疑。
勾勒著她唇線的手忽地頓住。她不喜化妝,素日里自然嬌艷的唇,蒼白的很明顯。
漸漸浮起的夜色暈染了一室光暈,他的眸色深了些,茜薇心底一沉揮開了他的手,「你放開我!」
話音才落,他大掌托住她後腦勺,唇印了過來。
她身上沒多少力氣,躲不過,險些要在他的攻擊里從憤怒中抽離。
不論她多麼不情願,似乎都掙不月兌被最原始悸動牽著走的宿命。
她發狠咬住他,直到濃濃血腥味傳來。
慕惟珺放了手,疼痛蔓延的傷口她跌跌撞撞背影里滲著血。
~
夜漸深。慕惟珺開了燈,空蕩蕩屋里未曾動過的飯菜冷冷擺著。
茜薇縮在衣帽間角落里睡著了,沙發上一堆她的衣服整整齊齊疊著。
她睡得極淺,燈一亮人也醒了。
「去吃點東西。」
茜薇不理他,起身抱了沙發上的衣服就要出去。
「做什麼?」
茜薇被他攔住,不得不抬頭冷冷掃了他一眼。
「我去睡客房……」像是被客房二字扎到,她臉色又白了些。
薔薇都回來這麼久了,卻一直住在酒店。
若他提出讓薔薇住到倚溪別墅,她其實也不會同意。以他們現在跌至冰點的關系,薔薇知道了反而添堵。
一樣的結果,提與不提,卻是懸殊過甚。
薔薇約她喝下午茶,她在屋里呆不住飯後就出了門。不想,兜頭迎來水冰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