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彼岸陽光 63現實與回憶

作者 ︰ 滄海暮夜

1977年

有求必應屋內,西里斯找到了珊妮。他就說,珊妮此刻一定躲到了有求必應屋。可笑詹姆斯還在拉文克勞塔樓下對付那些令人頭痛的謎語。

此刻珊妮蜷縮在有求必應屋的沙發上,臉埋在膝蓋上,雙肩微微顫抖。

西里斯忽然覺得心里一痛,走上前,半是強迫的把珊妮的臉扳了起來。本就蒼白的臉此刻更是毫無血色,且掛滿眼淚。雖然珊妮狠狠的咬著嘴唇,可是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掉下來。

「我……我害死萊姆斯了,西弗勒斯警告過我的,還有測試需要做的,可是我……」認識珊妮這些年,這還是西里斯第一次看見珊妮這麼脆弱的樣子。

「珊妮,听我說,萊姆斯沒事兒,龐弗雷夫人剛剛說,情況已經穩定了,沒有後遺癥,只需要再休息一個星期就可以正常上課。他沒死,沒死。」西里斯雙手放在珊妮的臉頰上,抬起珊妮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一字一句的說。

「都是我的錯,西里斯。我根本就不該那麼著急的讓萊姆斯試藥,就算試藥,也該先給教授們看過,我實在太……」

「珊妮,好了珊妮,听我說。」西里斯放慢聲音,說︰「萊姆斯沒怪你,真的沒怪你,他剛剛才醒,還問你的情況呢。我們都知道你也是為了他好,怎麼會怪你?」

珊妮怔怔的看著西里斯,還是淚眼朦朧的樣子,似乎什麼都沒听到一樣。

「珊妮,萊姆斯還等著你研究出最完美的狼毒藥劑呢,眼淚可當不了狼毒藥劑啊。」說完,西里斯拿拇指輕輕擦掉了珊妮臉頰上的淚,挑眉一笑,說︰「我們珊妮寶貝兒可是霍格沃茨的天才,狼毒藥劑什麼的,根本不在話下。」

听著西里斯的話,珊妮的眼中又逐漸出現光彩。那袖子粗粗的把眼淚一擦,珊妮從沙發中站起來,說︰「是,我可是要讓萊姆斯能安全舒適的度過月圓之夜的,怎麼可能止步這里?!」說完,珊妮抬頭看著西里斯,說︰「我要先去找教授們和校長承認錯誤,然後去醫療翼照顧萊姆斯。」

「這才對嘛!」西里斯伸手在珊妮額頭上一彈,笑了起來。

「謝謝你,西里斯。」珊妮也回以一笑,接著點起腳尖,飛快的在西里斯臉頰上親了下,然後飛快的跑出了有求必應屋。

這回,怔怔的說不出話的倒是西里斯•布萊克了。

據詹姆斯說自那天起西里斯傻笑了整整有三天。

黑暗中,西里斯又一次從睡夢中猛地睜開眼楮,朦朧中伸出手臂,那個女孩似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流著淚責怪著自己。可是在手臂伸出的瞬間,那幻想就像泡沫一樣, 的碎了。手落在額頭上,遮住眼楮,西里斯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敢想,這十幾年來他從來不敢想,刻意的把珊妮壓在心的最底處,不敢稍稍拿出來看,他怕他只要稍稍想起,就要被迫承認那個女孩子已經先詹姆斯和莉莉一步離開這個世界……離開他了。閉上眼楮,滿滿的都是她的身影,笑容。想要對著那幻象微笑,一如年少時那樣,可心卻痛到刻骨。

她還活著……真好。

她忘了他……真……好。

一滴眼淚從遮住眼楮的手下流出來,順著臉頰落在枕頭上,消失不見。

真好。

第二天,霍格沃茨幾乎到處都是鄙視哈利•波特的聲音。氣氛強烈到唐恩都有點兒同情哈利了。

就連唐恩一向頗有好感的塞德里克都搖頭說不知道哈利有沒有作弊。唐恩撫額,對維克多說︰「我沒法理解英國人的思維了。」

維克多輕哼一聲,說︰「我早就沒法理解了。」

各校的勇士選出,預言家日報派出記者來做專訪,唐恩在听到麗塔•斯基特這個名字時眼楮一亮。看了看自己和另外三人,唐恩倒是很好奇她會寫出什麼樣精彩的故事。

她其實並不想接這個任務。在坐在霍格沃茨的會客室時,麗塔依舊如此想。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想回到霍格沃茨,尤其是知道那個男人在出獄後居然厚顏無恥的四處招搖,麗塔心中更是憤恨。可是……憤恨有什麼用,珊妮已經離開了,無論那個男人過的是好是壞珊妮都不可能知道了。看著手中那個用了不知多少年的羽毛筆,麗塔眼中不由得閃出些柔和的光芒,完全不像往常的樣子。

「麗塔,這是我的禮物∼」珊妮,麗塔還有小巴蒂三人聚會,慶祝麗塔成為預言家日報的記者,珊妮獻寶般的把這根羽毛筆捧到麗塔面前。

麗塔鄙視的看了眼那個貌不驚人的羽毛筆,說︰「你什麼時候那麼小氣了?」

「麗塔!這可是我的煉金術制品!帶著它,不僅能防些小惡咒,更重要的是,它可以隨著你的心意自動書寫!」說完,珊妮還一臉受傷的對小巴蒂說︰「你麗塔學姐實在太市儈了!真叫你珊妮學姐傷心。」

「麗塔學姐才沒有。」這麼多年,巴蒂已經對珊妮可憐兮兮的表情完全免疫。

「天!它真的按照我的心意在寫東西!」正在試用羽毛筆功能的麗塔驚喜的說。

「我就知道塔塔你會喜歡的。」珊妮看著麗塔,滿意的笑著。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麗塔地上眼楮回想。珊妮的笑容歷歷在目,可眼下……

「听說那個哈利•波特也是勇士之一……」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麗塔喃喃自語。「你是想保護他的吧,珊妮,但是……只要一想起他的父母,還有他身後的鳳凰社……我就實在沒辦法喜歡他呢。」嘴角撕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麗塔低聲說︰「珊妮,你也知道我的惡習,既然你狠心丟下我們離開,那也不應該介意我拿你的佷子出出氣吧。」

說完,麗塔的笑容更大,卻也更仿若哭泣一般。

同一時間,唐恩一邊吃早餐,一邊欣賞著成群結隊的貓頭鷹飛進禮堂的情景。就在這時,一只雪白的貓頭鷹突兀的撞進了唐恩的懷里,讓毫無準備的唐恩一呆。

「這不是疤頭的那只貓頭鷹嗎?」德拉科一皺眉,慢吞吞的說。

「疤頭?你是說哈利•波特?」唐恩對德拉科的稱呼非常的不以為然。

「讓我來想想,什麼咒語最適合疤頭的討厭貓頭鷹?」德拉科緩緩說到︰「鎖腿咒怎麼樣?」

「好了,德拉科,別胡鬧了。」唐恩無奈的笑笑,然後看著懷里的貓頭鷹明顯扎在自己懷里不願動的樣子,求助一樣的看著克魯姆。

「對,對不起,唐恩。」這時,哈利和赫敏硬著頭皮走到了斯萊特林的長桌邊,局促的對著唐恩說︰「海德薇最近很不正常,真的很抱歉。」

「海德薇?很不錯的名字。」這時,哈利已經強硬的把海德薇從自己的懷里揪出來了,唐恩驚訝的發現她居然在一頭貓頭鷹臉上看出了不情不願?

「呃,跟寵物要多交流才會有默契,就像赫敏跟克魯克山那樣。」唐恩思索了一下,然後說。

「我,我知道了,謝謝。」哈利點頭,然後匆匆的回到了格蘭芬多的長桌。

「哼。」不滿意唐恩一直對哈利友好的態度,德拉科重重的哼了一聲。

「好啦,德拉科,再怎樣哈利在我心里也不會比我的小表弟更重要的,不要吃醋哦。」唐恩眨眨眼,故意這樣說道。

「誰說……」德拉科張嘴要辯解什麼,卻忽然警醒,怒道︰「唐恩!」

「好了,一會兒勇士要去接受預言家日報的采訪。」看著芙蓉向自己走來,唐恩說︰「我先跟芙蓉過去了。」

午餐過後,唐恩和芙蓉兩人在黑湖邊散步,兩個美貌又強大的少女,引得來往的學生都偷偷的瞄過去。

「芙蓉,論容貌,我一直覺得我比不過你。」頓了頓,唐恩無比正經的說︰「但是我現在真的懷疑,在英國人的審美里面,是不是會覺得我比你美?」

芙蓉•德拉庫爾抽了抽嘴角,為了不影響自己淑女的形象,從嘴角擠出一句︰「你又發什麼瘋呢?」

「別說你沒察覺,今天那個記者看著我的時候,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唐恩收起那個假裝正經的表情,臉上淡淡的,卻讓芙蓉不得不認真起來。

「來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我就發覺了。雖說你們德姆斯特朗進場的風格比我們拉風,但是那些教授們沒理由只盯著你一個人。」芙蓉微微蹙眉,姣好的面容帶上一絲困惑。

「其實也沒那麼夸張。」唐恩一笑,說︰「可能我跟他們認識的某個人踫巧想象,還記得嗎,那年我在你們布斯巴頓後面那片森里里調養身體的時候,居然有個人來跟我打招呼,說什麼學姐你還是這麼年輕……」說到這兒,唐恩一皺眉,說︰「那人都快三十了還管我叫學姐,真是打擊人啊。」

「說起來也只有這麼一種可能性了,本小姐是不可能承認你的美貌勝過我的。」芙蓉一昂頭,故作驕傲的說。

「噗哧——好啦花兒小姐,讓霍格沃茨的男孩子們都拜倒在你的魔法袍下吧!不過這之前,我們好像需要先去檢驗魔杖。」說著,唐恩挽起芙蓉,大步向城堡走去。

就在唐恩,芙蓉,哈利,塞德里克四個人在教室里被那個神叨叨的老頭檢查魔杖的時候,地下室里發生了所有人都不敢想的一幕。

斯萊特林院長,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的領子此刻被一個嬌小的女人拽著,可他本人卻還是木著臉,一聲不吭。

「那個女孩……唐恩•帕斯奇,究竟跟珊妮什麼關系?」雙手又緊了緊,涂的鮮紅的指甲同斯內普蒼白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麗塔此刻恨不得一口咬死這個一聲不吭的男人。

「她就是珊妮對不對?西弗勒斯,你給我說話!」麗塔抬起腳,高跟鞋跟重重落在斯內普的腳面上。

斯內普悶哼一聲,卻還是沒說話。

「西弗勒斯•斯內普!在你害死了珊妮以後,你就也只有這麼一個表情嗎?」麗塔怒極,口不擇言的說。

斯內普身體一僵,沒有反駁。

「當年如果不是你把那個鬼預言和你主子的行動告訴珊妮,以珊妮和鳳凰社緊張的關系,怎麼可能會知道食死徒們在追殺波特夫婦?又怎麼可能堅持要做波特夫婦那對混帳的保密人?」

听了麗塔的話,斯內普的身子晃了晃,竟有些站不穩的樣子。

「跟西里斯那個混蛋分手以後,珊妮已經下定決心再不介入那邊兒的事情了,是你親手,親手把她推到死路上去的!!西弗勒斯•斯內普!!!」說到這,麗塔已經基本是用吼的。

「我知道。」斯內普深吸一口氣,低聲說。

「你……」麗塔愣住。

「我知道……」閉上眼楮,掩蓋住眼中的神色,斯內普又說了一遍。

他當然知道……如果當年他不曾告訴珊妮那個預言,不曾向珊妮透露食死徒的行動,今天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1980年.

「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懷疑我的話嗎?」敘述過後的斯內普怔怔的看著臉上毫無懷疑神色的珊妮,問道。

「西弗勒斯,你在懷疑我交朋友的眼光嗎?」珊妮一笑,說︰「雖說你現在在亞瑟•韋斯萊先生他們的眼里同克拉布他們一樣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看見斯內普身體變的有些僵硬,珊妮接著說︰「可你依舊是我的朋友不是嗎?」

「我這個惡棍有可能在設陷阱害你。」斯內普別扭的說。

「害我嗎?西弗勒斯,你以為我不知道在狼毒藥劑的事情泄露出去以後,是你在黑魔王面前掩護了我嗎?」珊妮淡淡的說道。

斯內普震驚的抬頭,看著珊妮。

「那篇論文是以我的名義流傳出去的,狼毒藥劑的價值所有人都清楚,如果不是食死徒內部有人能熬制這種藥劑,黑魔王怎麼可能放過這世界上唯一能熬制狼毒藥劑的我呢?」珊妮看著斯內普,說︰「我想,以黑魔王的行事風格,你也一定因為‘知情不報’而受到懲罰了吧?」

雖然懲罰一詞珊妮說的很輕,可斯內普卻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想起那十個鑽心腕骨,斯內普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把手輕輕的覆在斯內普的手上,珊妮用她好听的嗓音輕輕說︰「我知道我不方便去找你,所以那句謝謝也一直沒有說,不過我想。」珊妮狀似輕松的說︰「以咱倆的交情,這謝也不用說了吧。」說完,珊妮還為自己的沒心沒肺眨眨眼。

斯內普沒有被珊妮的樣子逗笑,也沒有順著珊妮的意思說幾句挖苦的話諷刺她,而是怔怔的看著珊妮,然後聲音低沉的開口︰「我以為你會怪我給你帶來麻煩。」

這句話不假。在狼毒藥劑被公布以後,珊妮沒有遭到暗殺,反倒活得好好的,本來就已經引人懷疑了。再加上伏地魔又用狼毒藥劑去收服狼人部族……鳳凰社里面有不少聲音是指向珊妮的。就連斯內普,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沒料到能得到珊妮的理解……

「西弗勒斯,你的大腦被狐媚子的大糞裝滿了啦?」珊妮驚訝的說︰「鳳凰社里面的幾個老笨蛋怎麼想跟我有什麼關系,我哥哥和鄧布利多信我就好了嘛。本小姐這輩子只會給萊姆斯一個人熬制狼毒藥劑,多一個人……我還受不了那個怪味呢!」

此刻,斯內普也想起了狼毒藥劑那股惡心的味道,深有感觸的蹙眉。

收回剛才玩笑的表情,珊妮正了臉色,說︰「西弗勒斯,這個世界上我能相信的人已經不超過五個,不過你是其中之一……所以……你說的那些,我知道是千真萬確的。」說著,珊妮的表情凝重了起來。「雖然是在很討厭喬雷德的那個大哥還有鳳凰社的幾個白痴……但是西弗勒斯,我會盡全力保護他們三個人的。」

听到珊妮的保證,斯內普輕輕的說了聲謝謝。

珊妮一愣,然後笑了出來,說︰「是我要謝謝你吧,西弗勒斯,需要保護莉莉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是我,第一個相信的是我……被一個斯萊特林這樣相信,是我的榮幸啊。西弗勒斯,既然你要保護的踫巧也是我要保護的,那就由我代勞吧!」

斯內普別過眼,沒有說話,眼中有一瞬間的痛楚閃過。

「我知道,做到這一步,你已經盡力了。當初你向他報告這消息的時候也不知道這個預言可能指向哈利,不是嗎?」看著斯內普,珊妮輕聲說︰「你該知道的,莉莉並沒期待過你能為了他出賣黑魔王的消息。比起你們之間不停的爭吵,莉莉選擇了讓你毫無顧忌的走你的路,西弗勒斯,我記得我說過,我支持莉莉的選擇。」珊妮看著斯內普,認真的說︰「既然你不會背叛你自己的信仰…她也不會背離她的信念…那麼在大庭廣眾下與你絕交,是一個格蘭芬多的朋友能為你做到的最多的了。」突然,珊妮嘲諷的笑了笑,接著說︰「說起來,格蘭芬多的做事風格還真是相像呢……」

听到珊妮最後一句話,斯內普猛的想到了前一陣子听盧修斯說的傳言,剛想開口問什麼,卻被珊妮淡淡的打斷了。

「我想一個斯萊特林不會屑于打探一個脆弱的女孩的傷心事吧?」

「脆弱?你?我還不如說菲洛毛蟲的皮柔軟。」斯內普挑眉,兩人仿佛又回到互噴的狀態。

「哦,西弗勒斯,你傷害了我的驕傲。」珊妮捧心,做心碎狀。

深吸了一口氣,斯內普睜開眼楮,略向空洞的雙眼已看不出任何回憶的神色。剛剛那個低聲痛苦的說著‘我知道’的男人也已經消失了。他冷冷的掃了一眼麗塔,音調低沉冰冷嘲諷的開口道︰「斯基特小姐如果不滿意的話,大可以像編派那條蠢狗那樣編派我。同窗七年,我了解斯基特小姐的妙筆生花的文采。」

麗塔漸漸松開雙手,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恨恨說道︰「我知道珊妮就算知道她的結局,也只會感激你……那個傻丫頭。」看著斯內普,麗塔認真的問道︰「我只問你一句,那個女孩……究竟是不是珊妮?」

對上麗塔堅定而執著的目光,這個就算對著鄧布利多都不假辭色的院長終于還是退了一步,幾乎覺察不到的點了點頭。

麗塔倒吸了一口氣,原本透著冷漠的雙眼中迅速蒙上霧氣。這樣呆滯了三秒鐘,麗塔忽然捂著嘴,眼淚滴落,嘴角確是咧著在笑的。

「太……好了。」眼淚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樣一串串流下,這個早就在社會上模爬滾打出銅牆鐵皮的女人用她的同事從沒見過的樣子笑著哭著。

「真的是……太好了……西弗勒斯,太……好了。」

看著這樣的麗塔,斯內普恍惚間看到了十幾年前,那個在珊妮身邊,叫囂著要公布她和納西莎三圍的女孩。

那時,陽光是如此明亮。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發現對斯內普也有愛了……但是……教授是莉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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