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食堂內,齊泰一邊啃著饅頭,一邊用手輕輕撫模著這柄屬于自己的佩劍,雖說此劍平凡無比,連劍把之上都沒有一絲劍穗,但齊泰仍然將他視若珍寶,畢竟終于有了真正屬于自己的一把佩劍了嘛——想起早上,楊真人對他說過的話,說授劍式之後,方大峰道長肯定會傳授他們武當入門劍法,為了便于修習這入門劍法,齊泰才把隨身攜帶的桃木劍放在了房間之內,今晚回去之後,齊泰又免不了同時撫模這兩把劍,雙向進行對比一番。
早餐過後,齊泰五人在方大峰道長的帶領下,集合于大操場之上,並列站成一排,方道長看著他們一行人,然後緩緩地說道︰「在教授你們入門劍法之前,先讓我來給你們演示一段武當劍法!」語畢,只見他握著寶劍的左手向前微微一抖,立馬一聲輕嘯,寶馬出鞘飛向半空,而方道長微微一笑,將劍鞘立于地上,然後也是縱身一躍,騰空而起,向鷹一般飛向空中,緊接著,他右手抓住半空中的寶劍,然後一個華麗的轉身,在空中舞出了一段劍法,只見劍嘯聲聲,動作華麗無比,細細看去,卻見此劍法剛毅果猛中又似帶有幾分輕柔,眾人一時都看傻了眼,只有齊泰在心中念道︰這劍法似曾相識,細細想來,原來正是當日在襄陽城中大師兄楊御卿所用的那套劍法,果然精妙絕倫。
幾招過後,只見方道長在半空之中,右手一擲,寶劍頓時化作一道白光向下急疾而來,然後只听一聲清脆的響聲,寶劍嘩然入鞘。方道長緩緩落地,看見眾人一副驚呆的表情,頓時呵呵笑了起來,大聲說道︰「你們也不必太過驚啞,只要你們用心學,以後也會像我一樣舞出這般精妙的劍法的。」
這時,楊飛突然回過神來,幽幽地嘆了一句︰「看師兄劍上所佩的劍穗也不是特別長,武功就已經如此精進,那要是劍穗特別長的,豈不是高深莫測了!」雖說只是輕嘆一句,語音也不是特別大,但是在這如此安靜之地,每個人都能非常清楚地听到他的聲音,當然,也包括方道長。
方道長听到楊飛的感嘆之後,也沒有發作,只是臉漲地通紅,過了半晌,他才說道︰「好了,大家來練習劍法吧。」說著,他開始介紹了劍法的入門動作,像刺、劈、砍、削、擋等等,都是一遍一遍地教著齊泰他們練習,一個動作不過關都要重新再做。
楊飛在這嚴苛的練習之中有些吃不消了,就用一種哀求的口氣說道︰「方師兄,你看我的動作已經夠標準了,可不可以先歇歇啊?」
方道長看楊飛這個樣子,忍不住大聲道︰「你看你這也叫劈啊,一點力都沒有,像柔弱無骨似的,還不如人家女孩子強,你一個男子漢,不要在這里給你的兄弟們丟臉。」楊飛輕嘆了一口氣,依舊咬牙堅持著。
反觀齊泰,他倒是領悟得挺快的,連續做了幾遍標準的動作,覺得還不滿意,又繼續做著,這種勤奮堅持的精神讓方道長也頻頻點頭。
幾個女孩子的表現倒很是出乎方道長的意料之外,惠雅軒和惠小玲的動作很標準,但是惠雅雲的動作似乎就要差上一點,不過和楊飛相比的話還要好一些,但是她們都沒有喊一聲累,叫一聲苦,方道長看著這邊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半晌過後,方道長拍了拍手,道︰「好了,今天大家的表現都還不錯,先休息一下,但是……」說著,方道長看了看楊飛,繼續說道︰「但是,楊師弟不能休息,什麼時候動作練標準了,什麼時候再休息。」楊飛苦著一張臉,心中說道︰「什麼嘛,這方大峰是不是公報私仇啊?怪我當時說他功夫不高?哎,命苦啊!」看著大家都開心地休息了,而方道長依然圍在自己身邊轉,楊飛嘆了口氣,無奈地舉起了劍,又是劈了一下。
這好不容易熬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楊飛也算是暫時解月兌了,在狼吞虎咽完之後,他就早早地回屋洗漱休息了,而齊泰和惠雅軒吃完飯之後,雙雙走向了大操場上,這里月光明朗,四下清靜,正是約會談心的好地方啊,只是今晚兩人都有點累,可能是大白天里練劍練得太過拼命的緣故吧!不過,這也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的花前月下,兩個肩並肩坐在大操場的地上,惠雅軒靠在齊泰的肩上,齊泰則用左手摟住了惠雅軒的肩頭,兩人都沒有說話,彼此都很默契地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但見明朗的天空上,月光皎潔,繁星點點,空中還隱隱約約有一絲薄霧在輕輕飄蕩,這情景真的叫人心曠神怡。
突然,惠雅軒低低了嘆了一句︰「真希望就這樣一直到老!」
齊泰微微一笑,用手刮了刮惠雅軒的鼻子,笑道︰「傻瓜,我會這樣一直陪著你的!」然後兩人相視一笑,月光如水,灑在兩人身上,更增添了一絲浪漫的氣息。
夜已深沉,兩人回到靜心小築之後,齊泰目送惠雅軒回屋之後,自己也回到屋子里,拿出桃木劍,然後又拿起自己的佩劍,兩相進行比較,這一個是修道神器,一個是傷人利器,齊泰左手持桃木劍,一手持自己的佩劍,一時陷入了沉思之中。
旁邊床上,楊飛早已是酣然入睡,而齊泰竟一點睡意都沒有,片刻之後,齊泰悄然起身,拿著這兩把劍,向著靜心小築後面的樹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