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齊泰等人在武當山上修習方大峰道長所教的武當入門劍法,由于雪大天冷,山中積雪也是與時俱增,方道長就將他們練劍的地方改為了玄清殿,讓他們在室內練劍——
這幾日,齊泰一邊練著武當入門劍法,一邊琢磨著雙劍合璧之術,每日俱是疲憊,不知不覺間鬢邊已有少許白發,這對于十八歲的齊泰來說,可以稱之為少年白。一旁的惠雅軒看到齊泰的白發,也是忍不住心疼起來,囑咐他不要太過于操心練劍,小心身體事大!齊泰听在心間,不免有些感動,想伸手抱惠雅軒入懷,卻見楊飛三人仍在練劍,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對于惠雅軒所說之話,所囑咐之事,也僅是從心間一閃即過,他可以說是無時無刻都在想著雙劍合璧之法,哪能輕易說放就放。
由于天資聰穎,再加上勤學苦練,齊泰是這五個人之中最先掌握武當入門劍法的,在當著方大峰道長的面演示了一遍之後,方道長連連稱嘆,本想先教齊泰近一步的武當劍法,但是考慮到五個人是一起來的,不能偏私,就讓齊泰督促其他幾人快速練好武當入門劍法,然後再一塊教他們更深一步的劍法。
齊泰當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那就是與掌門師父楊宗霖之約,楊宗霖曾言,讓齊泰練好武當入門劍法之後再與其切磋,現在大功告成了,也該去赴約了,但是方大峰道長又讓他來督促這幾個同伴練劍,兩相權衡,一邊是師父,一邊是親情友情愛情,真是不好取舍,但是為了試探一下,齊泰還是很勇敢地向方大峰道長問道︰「請問方師兄,如今巡山之事怎麼樣了?」
方大峰笑道︰「齊師弟,原來你是為了巡山之事而愁白了頭發,這份護愛本派之心真是令我們自愧不如啊!」
齊泰也笑道︰「哪里哪里,師兄過獎了,那巡山之事到底怎麼樣了,還請師兄相告!」
方大峰打住笑聲,道︰「自從你們幾人修習武當入門劍法以來,我就讓另一個師弟代替了你的位置,但是呢,事有湊巧,剛好踫上這冬天大雪。每年大雪,山中積雪甚厚,巡山不便,我便將此事給取消了,這也是本派每年的慣例,及到來年三月,積雪消融,才又重新開始巡山。」
齊泰听完之後,心中不覺一個咯 ,既然山中積雪更甚,又不知師父所住何處,那何時還能與師父相見啊!哎……
見齊泰有些愁眉苦臉的樣子,方道長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既然師弟這麼喜歡巡山,那明年春暖花開之時,師兄就安排你再去巡山吧!呵呵!現在,你就負責督促他們幾個練劍,等到他們都過關了,你就通知我,我再教你們更深一步的劍法。好了,你們好好練吧!」說完,方大峰就走出了玄清殿,留下齊泰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這時,惠雅軒用手一揮,楊飛幾人都迅速停下手上的動作,圍在齊泰身邊。惠雅軒用劍身敲了敲齊泰的頭,嘻笑道︰「怎麼,不喜歡督促我們練劍啊!」說完,她一指眼色,幾個人順勢將撓起了齊泰,齊泰只覺得身上癢癢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邊笑,口中還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好了……我督促……就……是了!呵呵……」
惠雅軒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一邊撓一邊說道︰「你說得太勉強了,一點誠意都沒有!」
直到齊泰又說了三遍同樣的話,惠雅軒才讓大家停止動作,暫時饒了齊泰。
齊泰一邊喘著粗氣,心中一邊想著︰完了,這苦日子就要到來了!
吃完午飯,方大峰道長帶著一批武當弟子在山中主要通道處掃雪,齊泰他們則是回到靜心小築內掃掃門前的雪,幾個人有說有笑地很快就將院子內的積雪清掃干淨了,這下,大家都回到各自屋中小憩,畢竟下午還要到玄清殿去練劍,要休息休息恢復一**力。
齊泰回屋之後並沒有心思休息,他在床上坐了一會之後就起身,徑直向斷崖邊走去。
山中積雪甚厚,因為無人打掃,積雪已經沒過了膝蓋,行走起來很是不便,看著天上依舊飄著的零星小雨,齊泰不禁嘆道︰「要是我會輕功就好了,就不用在這雪地之中很是煎熬地前行了,直接運功在空中行走不是更好!唉!」嘆了口氣,齊泰不禁又面對著這殘酷的現實,踏步雪中行。
在雪中艱難地踏著步,齊泰不禁想道︰「既然這樣艱難地走,還不如我將真氣貫注全身而行,至少也可以試一試能不能模索出什麼新招!」想到做到,齊泰馬上運起真氣,令真氣貫注全身,然後再踏雪而行,頓時感覺身子輕了不少。
此時,又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應運而生,既然真氣貫注全身之後,能使人身輕如燕,那麼我能不能在雪上踏步飛行呢,這也就是一種極高的輕功,叫踏雪無痕。
想到之後,齊泰也馬上付諸行動。只見他輕輕一跳,然後運起真氣想在雪上輕跑,但是真氣運行的時間火候掌握不到,不但沒能在雪上飛起來,還摔了跤,滿身是雪。
將口中的白雪咽下喉,齊泰攥緊拳頭,完全一副不服輸的樣子,跳了摔,摔了接著跳。
終于,在數次失敗之後,齊泰掌握了一定的時間和運功的火候,這次,他跳起之後,並沒有急著運真氣,因為真氣在剛開始已經貫注到他全身上了,他只需要在跳起之後迅速加快體力真氣流動即可。
果然,這方法還是有效的,齊泰在這沒膝的大雪之中踏雪之痕前行了數丈之後,因為經驗不足又陷入了雪中,饒是如此,齊泰已經是非常高興了,想著在平地之中不好鑽研輕功,在大雪之中卻有所悟,還真是收益非淺吶!
齊泰就運用這剛領悟到的踏雪無痕般的輕功,在雪中飛速地向斷崖靠近,每當他從雪上陷落一次,他再次起來的時候,踏雪無痕的距離又會增進不少,看來,什麼功夫都是在多次運用後才能見真效的。
快到斷崖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前方前方有一堵及人高的雪堆起的雪牆,齊泰大惑,同時加快了踏雪的速度向前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