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齊泰依舊是第一個起床,到靜心小築外修習兩種功法,以前,他是到斷崖邊和楊真人一起修練,在修練內勁後,再修真氣——後來,因為要練武當入門劍法,再加上與楊真人的約定,齊泰就將練功的地點改在了靜心小築後面的樹林之中,雖然積雪很大,但是齊泰在一棵齊腰粗的大樹邊清理出了一小片能打坐的空地,就在那里練功。今天,齊泰依舊來到了這里,打坐修煉。
雙手合十,齊泰運起真氣,一屢屢真氣緩緩從丹田處升起,往全身流動,與此同時,從丹田處隱隱還傳來絲絲痛意。齊泰沉住氣,依舊按照功譜修煉真氣,隨著真氣在全身流動的時間增長,丹田處的痛意也開始減輕,但是,在齊泰停下修煉真氣,開始修煉內力的時候,丹田處的痛意又慢慢開始復發,隨著內力的增強,痛意也逐漸增強,迫不得已,齊泰停下了內力的修煉,收拾了一下往靜心小築內走去。
和以前一樣,大家都還沒有起床,齊泰站在掛滿雪霜的傲松前,又一次發起了呆,心中在反復地想著昨天楊真人臨走之前所說的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有一雙縴縴細手搭上了齊泰的肩膀,讓齊泰心中一陣悸動,同時,又有一種感悟升上心頭,好像讓他明白了些什麼,但是,此刻,他暫且將思考放在一邊,先回過頭來,一張俊美的臉龐頓時映入眼幕。
「姐,你起來啦!」齊泰月兌口而出。
惠雅雲點點頭,拍拍齊泰的肩,輕聲道︰「阿泰,你沒事吧!」
齊泰搖搖頭,道︰「姐,我沒事,不知軒軒起床沒有啊?」
惠雅雲收回縴縴玉手,語重心長地說道︰「阿泰,感情的事情是你和軒軒兩個人的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也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你們要時常溝通溝通,有空的時候就拉軒軒出去走走吧!」說完,還看了齊泰一眼,就轉身回到了房內。
齊泰哭笑了一下,又繼續看著傲松發起了呆,口中還楠楠自語道︰「柔、柔、柔!」突然,他如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自己的頭,道︰「看我都傻了!」然後,他馬上轉身回到房內,從床下拿出《陰陽和合論》看了起來。
早飯時間,齊泰打完飯就往惠雅軒旁邊走去,惠雅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惠雅軒旁邊的惠雅雲和惠小玲都一個勁地給齊泰使眼色,讓他趕快行動,齊泰也只好厚著臉皮在惠雅軒旁邊的長凳上坐下了。
「軒軒,你吃飽沒啊,這個包子給你吃吧,挺好吃的!」齊泰說著就把一個包子往惠雅軒的碗里夾,惠雅軒也沒有說話,站起身子就往外走去,只留下齊泰夾著包子的手僵持在半空。
「傻瓜,快去追啊!」惠雅雲和惠小玲同時一起喊道。
齊泰于是趕緊放下手中的碗筷,向惠雅軒追去。
惠雅軒氣呼呼的,在路上走得飛快,齊泰在後面苦苦地追,終于,在惠雅軒快要到達靜心小築的時候,齊泰把她追上了。
「干嘛!」惠雅軒有些生氣地瞪了一眼齊泰,沒好氣地說道。
齊泰苦著臉,道︰「軒軒,我覺得這些天你對我的態度總是怪怪的,有什麼事,咱們可以開誠布公,好好談談嘛!」
惠雅軒冷著臉,冷聲道︰「有什麼好談的,每天除了在玄清殿能看到你之外,其余時間連你的影子也看不到,還有什麼好說的!」說完,頭也不回地往靜心小築里面走去。
齊泰跟在後面,不停地說道︰「軒軒,你听我解釋,你听我解釋!」但惠雅軒就是不回頭,一直走到自己的房間,然後當著齊泰的面關上了房門。
齊泰站在惠雅軒門外,也是份外郁悶啊,他也知道自己這些天勤于練功而疏遠了惠雅軒,記得以前還跟惠軒雅發過誓,要多關心她,多和她說說話,如今為了練功又到了這種地步,哎,可是功夫也沒練好筋脈也受損了,真是苦不堪言啊!
齊泰苦笑了一下,向玄清殿走去。
惠雅軒在房內听到門外沒動靜了,悄悄打開門一看,齊泰又沒有蹤影,恨恨地一跺腳,咬牙道︰「還說要跟我談,一點誠意都沒有!」說完,也向玄清殿走去。
玄清殿內,景象很是奇怪,雖說都是在練劍吧,但是大家都苦著臉,也沒人說話,氣氛很是怪異。
「吱」的一聲,玄清殿大門的打開打破了這種尷尬怪異的氣氛,方大峰道長進來了,他倒是沒感到什麼,只是很興奮地說了一句︰「今天我來考核一下你們的劍法,你們準備一下,等下咱們就開始!」
等方道長進到玄清殿,坐定之後,武當入門劍法的考核就正式開始了,第一個上場的是楊飛。楊飛
持劍向方道長行過禮之後,就開始了入門劍法的招式,這一招一式相較之前那耍猴的把式已經明顯好多了,但是招式之中看不到一絲靈動,相反,更多的,卻看到了死氣沉沉。
看到楊飛練劍,原本還一臉興奮的方道長就一直陰沉著臉,待惠雅雲、惠小玲、惠雅軒依次練完劍之後,方道長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拍身邊的小桌,大聲道︰「你們這是怎麼了,你們的劍術一點靈魂也沒有,雖說你們之前把武當入門劍法練得五花八門的,但是至少還是有那麼一點靈動在里面,你們看看你們今天練的劍,完全是死氣沉沉的!再來,重新再來一遍,把你們自己的特色都發揮出來,不要在意別人的想法!來,從楊飛開始!」
听到方道長的話,楊飛持劍又重新練了起來,這次,他沒有再受束縛,一招一式都充滿了自己的特色,靈動在每招每式中都閃動無遺,方道長緊繃著的臉才慢慢舒展開來。
接下來,是惠小玲,惠小玲的劍法中透露著惠家四快中快劍的風格,招招以快見長,將武當入門劍法又練成了另外一番風格,方道長看著看著,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之後,是惠雅雲,因為之前沒有武學基礎,惠雅雲練起武當入門劍法和當初練武當入門拳法一樣,顯得有點柔弱,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歌妓在表演一段絕學的舞藝,但是,這種風格依然得到了方道長的肯定。
最後一個出場的是惠雅軒,其實這幾個人之中,除去齊泰,武當入門劍法練得最好的當屬惠雅軒了,她的劍式既有快劍的風格,又將武當入門劍法的風格發揮出來了,等到惠雅軒練完之後,方道長鼓著掌站了起來,贊道︰「就是這樣的效果,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楊飛馬上走到方道長身邊,問道︰「方師兄,可是上次你還在說我們要加強練習,這是怎麼回事啊,弄得我有點模不清楚狀況了!」
方道長笑道︰「上次是我的要求太過于嚴苛了,回去之後我仔細地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抑制你們的特性,一種功夫究竟怎麼樣練好才是好,我覺得每個人練可能有每個人不同的風格,這也就是為什麼大家練同一種功夫,但是練出來的感覺不一樣的原因,我不能要求你們都練成一個樣式的,這樣的話就克制了你們的特性,壓制了你們的靈性,武當功夫本來都是有血有肉有靈魂的,所以你們要時刻謹記,要將自己的靈魂注入到功夫之中。練死的功夫不叫功夫,練活的功夫才叫功夫,明白嗎?」
「是,方師兄!」楊飛大聲說道。
方道長看著其他人說道︰「你們其他人也明白了嗎?」
「是,明白了!」大家都異口同聲道。
一席話說下來,大家都很觸動,其實最觸動的人還是齊泰。
「對啊,功夫要有靈性,要有靈魂!」齊泰在心中反復念道。
「上次呢,是師兄不對,師兄回去之後想了半天才明白這個事理,大家的招式都算是過了,但是一旦有時間,大家還是要加強加強,不要因為我今天表揚了你們幾句,你們就得意忘形啊!好了,今天我還在另外一件重要的任務,那就是教你們武當入門內功心法!」方道長說道。
听到這個,楊飛馬上跳了起來,大喊道︰「耶,多謝師兄!」
方道長呵呵一笑,道︰「好了,大家把劍先放下,跟著我打坐!」說完,就在地上打起了坐,大家也都跟著他打起了坐,現在,武當入門內功心法的修習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