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武眼見馬王彪勢大,又知道他是造極境的高手,就算是方家所有高手一起上去對付他,也會輸得很慘,頭皮不禁有些發麻,但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于是就讓方方義山去把方笑易乘坐的輪椅推來。
方笑易來了以後,只見馬王彪目不轉楮的望著方笑易,後者則是對著他傻笑,像足了傻瓜。
馬王彪修為高深,如果方笑易是假裝的,一定瞞不過他。
小半會後,馬王彪輕嘆一聲,搖搖頭,道︰「確實是瘋了。方家主,告辭。」
不等方笑武起身相送,他便退出了方家,不知去向。
「呀,這家伙的修為一定是爐火境!」一個長老道。
「恐怕不止,應該是純青境。」另外一個長老道。
「會不會是登峰境?」第三個長老道。
「有可能。他剛才那一手絕活,我們根本就看不明白,如果用在我們身上,我們也只有死路一條。」第四個長老仍是一臉心有余悸的道。
「哼,他就算再厲害,那也不能亂來。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方家好歹也是武陽城的一方霸主,他……」第五個長老說到這里,沒听到方笑武出聲,有些好奇,低聲問道︰「家主,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這個家伙為什麼會突然跑來我們方家。」方笑武望向方義山,問道︰「方義山,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果爹爹與他是朋友,我不會不知道。」
世易時移,現在的方義山在方笑武的面前不敢有任何欺瞞,老老實實說道。
方笑武听了,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要在這里好好的想一想。」
不多時,其他人都離開了大廳,只剩下方笑武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坐在大廳里面,一直在想馬王彪為什麼會找上門來。
如果馬王彪已經打听到他與銀笛子見過面的事,那馬王彪這次到方家來,找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方笑易。
馬王彪來方家找方笑易,難道是因為他以前認識方笑易,而這件事又瞞過了方義山,連方義山都不知道?
或者說,馬王彪與方笑易並不認識,真正認識方笑易的人是銀笛子?
一瞬間,方笑武似乎已經找到了苗頭,但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雖然感覺自己發現了突破口,但人往往都是這樣,明明就走到了真相的邊緣,但總是沒辦法一步走進真相里面,看清事實。
方笑武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左思右想了好一會,仍是沒有把所有的事情梳理清楚,覺得頭有些疼,便沒再思索下去,喃喃說道︰「算了,反正馬王彪已經走了,應該不會再來了。我這段時間哪兒都不去,就待在家里,想來也不會出什麼紕漏。」
轉眼又過了兩天。
此時的方笑武,在每天勤于練功的情況下,雖然沒有把修為提升到融會境的中期,但他能夠發出的元力已經高達十九萬,依照這樣的進度下去,相信再過兩天,他便可以突破修為,成為融會境中期的高手。
這天早上,他剛起來沒多久,便听到馬王彪又來了的消息。
他心里有些隱隱不安,但又不清楚這種不安來自于何處。
有那麼一剎那的時間,他打算就此離開方家,跑得遠遠的,不想再見到馬王彪。
然而,他最後還是決定再見馬王彪一面。如果馬王彪下次再來,他一定會拔腿就跑,絕不再見馬王彪第三次。
與上次不同的是,他這次不但叫來了六個長老,而且還多叫了方家的二十幾個高手,每一個的修為都是入室境巔峰,以壯聲威。
很快,只見馬王彪在管家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廳,奇怪的是,他手里還高高舉著一個口袋,看口袋的形狀,像是里面裝著一個人。
方笑武一怔,心道︰「這家伙到底在搞什麼鬼?難道還不死心嗎?」
馬王彪將口袋慢慢放下,一臉和氣的笑道︰「方家主,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兩三天不見,閣下看上去更精神力了。」方笑武客套的道。
「方家主,馬某第二次登門造訪,是想跟你打听一個人。」
「不知閣下要打听什麼人?」
「馬某打听的人這個人名叫銀笛子,此人乍一看上去像是一個書生,三十來歲的樣子,不知道方家主可曾見過?」
「銀笛子?」方笑武假裝第一個听說,滿臉疑惑,說道︰「不瞞閣下,這個名字我還是第一次听說,恐怕不能幫閣下的忙。」
「方家主,說謊話可是要割舌頭的。」馬王彪似笑非笑的道。
「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家主,你看看這是誰?」
馬王彪話罷,伸手在麻布口袋上輕輕一拍,一股元力打入,僅僅只是一眨眼的時間,整只麻布口袋粉碎,里面的人終于現出身來。
除了方笑武之外,其他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是可以震碎麻布口袋,但要在震碎麻布口袋的情況下不傷害到里面的人,那就不是他們遠遠能辦到的了。要知道人就裝在麻布口袋里面,稍一不慎,連人都會被打死,除非是手法巧妙到極點的人,否則很難做到不誤傷人。
「是他!」
方笑武看清口袋里的人之後,心神一震,不禁有些懊悔。
早知道這個馬王彪如此狡詐,自己就不應該再見他第二次,而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此時再想走掉,無疑是難如登天,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算一步。
「方家主,你認識這個人嗎?」馬王彪問道。
「他是……」方笑武故意搔搔頭,也沒說自己不認識,只是一臉迷糊,似乎已經忘了。
「方家主,你真是貴人事忙,這也就一個多月的事,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馬王彪伸手在口袋里的人肩頭上一拍,震開對方麻穴,喝道︰「睜大你的眼楮看清楚,你要是認錯了人,我就挖掉你的雙眼。」
那人揉了揉雙眼,瞪大眼楮望著方笑武,足足過了一分鐘,才肯定的點點頭,道︰「大爺,不錯,就是他。」
「喂,你這人也真是的,我什麼時候見過你?」方笑武大聲問道。
「這……」那人遲疑了一下,沒敢說下去。
馬王彪笑道︰「方家主,你這麼大聲說話,會把客人嚇壞的。」爾後向那人揮揮手,說道︰「你走吧。方家雖然是武陽城的地頭蛇,但馬某不怕說一句大話,再厲害的地頭蛇,在馬某的眼里,頂多也就是一只蚯蚓,今後方家敢動你一根頭發,馬某就踏平整個方家,讓方家雞犬不留。」
這些話他是笑著說的,所以听上去更恐怖,遠比相貌凶惡之人說出更叫人膽寒。
要不是他之前展示了精妙的手法,廳里這麼多高手早已一擁而上,與他激斗起來。但此時此刻,至少在方笑武沒有發話之前,誰也不敢貿然開口,均是在想這個家伙與方家到底有多大的仇恨,為什麼要說這種不惜與整個方家為敵的狠話。
「方……方……」那人戰戰兢兢的望著方笑武,不敢移步。
「你走吧,你也是被逼的,我不會怪你。」方笑武道。
「多謝方……方家主。」
那人跪下來給方笑武磕了一個頭,急忙跑出了大廳。
「方家主,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馬王彪道。
「我無話可說。」方笑武道。
「那好,銀笛子現在什麼地方,你快告訴馬某。文字首發。」
「不錯,我是認識銀笛子,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何處。」
「方家主,事到如今你還想否認嗎?那天晚上,你在鴻福園吃了那麼多的飯菜,剛才那人,也就是鴻福園的伙計,對你印象極深。這件事你不會否認吧?」
「我不否認。」
「你正在吃的時候,銀笛子突然進入鴻福園,還坐到了你的對面,像是你的朋友。後來,你們兩個就手挽手著離開了鴻福園,是不是?」
「不是,是他抓著我的手臂,我與他不是手挽著手。」
「不管是什麼,反正你是和銀笛子一起走的,此乃事實,不容你抵賴。我只想問你一句,銀笛子現在何處?」不等方笑武開口,馬王彪又補充似的道︰「方家主,這是你第二次機會。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馬王彪不動手則以,一旦動手,絕不會手下留情。你們方家上下沒有一千人,應該有五六百吧。」
「你!」
方笑武面色一沉,冷冷地道。
「其實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你只要說出銀笛子現在什麼地方,馬某就不為難你們方家。另外馬某還想告訴你一件事,距今大概三十四天前,有人看到銀笛子出入你們方家,送他出來的人正是方笑易。馬某上次登門拜訪,就是想看看方笑易怎麼解釋這件事,誰想他……」
搖搖頭,馬王彪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後面的話誰都听得明白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