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喲,你想動用武力?我知道你是一個武神,就連你身後的這兩個老家伙,修為應該也不會低過我。你要打,我是打不過你們。不過,我是講道理的人,咱們去平西王府讓王爺評評理,如果他說我防衛過當,我不但放人,我還會陪你一百萬,怎樣?」
「你放屁!王爺日理萬機,怎麼會管這種事?你別去打擾王爺。」
「既然這樣,你給我二十萬,大家相安無事。」
「二十萬?哼哼,你以為二十萬是一個小數目?」
「我當然知道不是小數目。」方笑武心里想︰「在這個世界,二十萬相當于我的前世兩千萬,乖乖,兩千萬,我可以在二環買大房子了。」
寇富貴沉聲道︰「方笑武,你跟老夫听著,老夫就算再有錢,也不會給你二十萬!」
「你真不給?」
「不給!」
「那好,我待會把這個獨眼老家伙送去平西王府,交給司馬總管,讓他審問一下,看他到底是誰的家奴,敢在城里鬧事。」
此話一出,寇富貴倒還鎮定,那兩個修為造極境中期的高手卻是面色大變,覺得這事頗為重大。
寇富貴皺著眉頭想了想,只能暫時認輸,說道︰「方笑武,二十萬老夫給你,你有種,咱們走著瞧。」
「謝謝啊。」
方笑武說完,讓人把那六個大漢從後院的柴房里放出來,再加上獨眼老頭,讓寇富貴全領走了。
下午,一輛馬車裝了二十萬兩碎銀,分別放在十個大箱子里面,每箱兩萬,來到了鴻翔酒樓外,被保鏢們搬進了酒樓里。
方笑武知道寇富貴已經被自己氣得不行了,明明可以付銀票,卻要賭氣用碎銀,目的當然是要給自己添麻煩。
然而,只要是錢,他才不在乎麻煩。
五千兩用來裝修,一千兩當作療傷費給那兩個伙計,一天淨賺十九萬四千兩。
女乃女乃個熊,他這次狠狠地發了一筆,倒希望寇富貴每天都派人來搗亂,不出三個月,他也就是千萬富豪了。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這次與寇富貴的仇已經結下了,寇富貴絕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卷土重來,而下一次,他想抓住寇富貴的把柄,就沒有這次那麼容易了。
過了兩天,三月十五,方笑武十七歲「大壽」。
他自己高興,用一萬兩封了許多紅包,凡是來賀壽的,每個人都有一封,城里的乞丐全都來了,那場面,感覺他成了叫花頭,今天是他一百歲大壽似的,熱熱鬧鬧,只差沒有喊他壽比南山,福如東海。
與此同時,寇府卻是一片陰沉,連看門的都無精打采。
府內一間大廳里,坐了三個人,主人是寇富貴,客人是左川和上官虎。
「寇富貴,你沒事吧?」上官虎見寇富貴一臉晦氣,問道。
「沒事,只是被那個小子氣得有些想吐血。」
「那小子簡直就是老虎嘴上拔牙,你好歹也是一個武神,居然被他擺了一道。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謝了,上官兄。」寇富貴道︰「不就是二十萬嗎?哼,兩千萬我寇富貴也賠得起,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還想怎樣?」
「你們等著吧,不出一個月,我一定會讓那小子滾出華陽城。」
「以後呢?」
「以後?哼哼,以後逢年過節,我就給那小子倒一碗酒,讓他在地下潤潤喉嚨,哈哈哈……」
寇富貴想到將來的事,禁不住狂笑出聲,借此一掃胸中郁悶。
當晚,距離華陽城一百六十多里外的一座大山里,古寺深藏山內,紅牆綠瓦,雕龍畫鳳,籠罩在一片祥和之中。
一間禪房內,平西王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片刻後,他分開雙手,從禪房里出來,去到了一座大廳里。
「卑職參見王爺。」
廳里早有一人在此等著,赫然是左川。
「怎麼樣?寇富貴還想和方笑武斗嗎?」平西王坐下後,笑問道。
「回王爺,他不但想和方笑武斗,還想殺了方笑武。」
「是嗎?」平西王笑了笑,說道︰「看來他這次要倒大霉了。那戴著面具的人是誰,查出來了嗎?」
「還沒有,此人來歷十分神秘,卑職暗中查了多日,卻是無從查起。」
「據你看來,他修為怎麼樣?」
「卑職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暫時先不要管他了,以免將他觸怒,傷人之後一走了之。」
頓了一頓,平西王又問︰「四大世家那邊現在怎樣?」
左川將身一弓,道︰「回王爺,四大世家這一年來十分平靜,並沒有因為華陽君的死而有所異常。」
「難道四大世家與華陽君沒有勾結?」平西王自言自語的道︰「勞家、魚家、溫家、莊家,你們四大世家自從百年前來到華陽扎根之後,就把這里當成了你們的故土,舍不得離去,究竟是什麼樣東西值得你們如此留念?你們與四大天王又有什麼關系?難道真是四大天王的後代?」
左川听了平西王的話,卻是不敢出聲。
對于外界來說,他不是平西王的手下,而是一個來華陽城做生意,並發了財的土豪。
但事實上,早在三十多年前,他就已經是平西王的親信。
他不但是平西王的親信,他還是大內高手,是皇家培養出來的。
三十多年前,他由大內高手搖身一變,成為了平西王的密探之一。
對于一個密探來說,永遠要活在黑暗之中,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旦見了光,讓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意味著失敗。
十多年前,平西王尚未來奉命來華陽城鎮守之前,他就被平西王派來華陽城,以左川這個名字生活在這里。
十年前,一道聖旨下來,平西王離開駐地,前來華陽城鎮守。
當時,他以為平西王會派人與他聯絡,哪里想到,平西王到了華陽城後,僅僅只是把他當成一個普通商人,而身為一個密探,他只能等,就算等到死的那一天,他也要等下去。
華陽君被殺後,也就是一年前,有一天,平西王終于派人聯絡他了。
這一年來,他名義上仍然是華陽城的富豪,但實際上,他又變成了平西王的密探,暗中觀察城內各大世家的一舉一動,而這件事除了他和平西王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對于一個大內高手,或者大內密探來說,從一出生就注定了一輩子是皇家的人,所以早在他懂事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隨時為皇家出生日死的準備,而這,正是大內高手存在的價值。
平西王靜靜的想了一會,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左川,華家那邊呢?有什麼新的動靜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屬下覺得華家頗為古怪。」
「何處古怪?」
「九年前,華天威以商人的身份來到華陽城,卑職曾經暗中調查過他,但他的來歷卻比任何人都神秘,卑職暗中查了多年,卻是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出來。他修為有多高,卑職至今也猜不透。更奇怪的是,那三十六個高手的修為竟然全都是入化境前期。卑職懷疑他們屬于某一個勢力,來華陽城的目的與其他四大世家一樣。」
聞言,平西王突然笑了一聲,說道︰「外界傳言,說本王是華家的幕後支持者,但實際上,又有幾個人知道本王與華家其實並不熟,本王只是與華天威喝過幾次酒,說過一些悄悄話而已。」
左川道︰「王爺乃大人物,對于流言與傳聞,向來是一笑置之,這一點,當世無人能及。」
平西王笑了笑,話鋒一轉,道︰「那好,本王問你,你覺得方笑武那個少年怎麼樣?」
左川先是一怔,接著說道︰「卑職覺得那個少年是一個可造之才。」
平西王道︰「連你都這麼夸贊他,看來本王沒有看錯人,借給他五百萬是對的。」
說到這里,廳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平西王向左川揮了揮手,左川立即從大廳後面的一個出口離開了。
很快,只見一個老僧走了進來,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便與平西王聊了開來,卻都是些佛家之言。
這麼看來,平西王不但修為高深,而且還精通佛學。
要不然的話,他再怎麼智慧,也不可能與老僧聊得頭頭是道。
與此同時,距離古寺幾百米外的一片樹林里,突然走出了一個人。
只見他手里拿著一只已經吃了大半的燒雞,臉上寫滿了不解,赫然是令狐十八。
這家伙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出現在古寺的附近,難道就不怕被古寺里的人發現嗎?
只听他自言自語的道︰「奇怪,這平西王是誰的弟子,居然精通佛學,說得我都要打瞌睡了,听他剛才與那個左川說的話,好像是華陽四大世家與當年在天王山比武切磋的四大天王有關。還有那個華家,也是為了某種目的來到華陽城,並不是為了單純的做生意。他娘的,你們不想做生意的話,干脆把你們的家當全部交給我吧,有了那麼多家當,我便可以天天吃燒雞了。」
驀然,一道人影從古寺里飛了出來,然後從令狐十八右手十多米外閃電一般過去,也不知道是瞎子還是什麼原因,居然沒有看到令狐十八,看都不看一眼,感覺令狐十八就是一個隱形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