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嬪只是為難的瞅著太皇太後,萬歲爺就不喜歡看著她,她還能硬貼上去?自從,靜妃被廢之後,蒙古的這些貴女在宮里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萬歲爺會直接把她們給打入冷宮里,到了那個時候,她們就真的沒有什麼奔頭了,靜妃還是太皇太後的親佷女,都被先帝爺給費了——
「格格…您先消消氣,順嬪也是被萬歲爺嚇的。」蘇茉兒看著太皇太後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了,她趕緊勸著太皇太後,本來,蒙古能夠拿的出手的高貴血統的格格,本來就不是很多了。要是真的再廢一個,科爾沁就更加的麻煩了。
「蘇茉兒,你說說,她們怎麼會這麼沒用,當初,我也是不想讓靜妃被廢,她自己不爭氣,得不到福臨的喜歡,我還能說什麼?如今,我特意讓人按照玄燁的喜好,訓練了一個順嬪。你說,她已經進宮了幾年了,還不能籠絡住玄燁的關注。佟佳氏剛進宮幾年啊!玄燁有一天不去承乾宮嗎?如今,她有了小四,誰能動搖佟佳氏在他心里的地位。」太皇太後說到這里,她心里更加的難受了。當初,佟太後就沒有撈到什麼好處,好不容易,佟太後不在了,不用在太皇太後面前礙眼了,這不,又來了一個佷女來讓太皇太後生氣了嗎?
蘇茉兒只能在旁邊沉默,像這樣涉及到兩個主子的事情,她是不能多有意見的,否則,有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她就是第一個被送出去當炮灰了。
「老祖宗,我…」順嬪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她還是習慣稱呼太皇太後為老祖宗,這個也是她在離開科爾沁的時候,阿布讓她如此叫太皇太後的。
「你啊!還是這樣不經心。你要是好好的服侍玄燁,會讓佟佳氏鑽了空子嗎?」同樣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貴女,為何,科爾沁的人總是顯得很實在,一點心眼都沒有,這才讓滿八旗的人沒少使絆子。
「我…我已經很精心了,萬歲爺到了我那里,也是一臉的不難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我還特意去太後那里去取經,還有幾個妃子那里,我都非常小心的觀察她們在萬歲爺身邊是如何伺候的。」順嬪覺得,自己很沒用,連阿布和額吉都已經來了好幾封信了。她還有了一點自己的懷疑,但是,在太皇太後的面前,她是不會問的,一會,等蘇嬤嬤送她出去的時候,她可以問一下蘇嬤嬤。
「好了,不用太可以,這樣對誰都不好,不過,你要驚心,如今,科爾沁不會再送進宮一個貴女了。」太皇太後也看明白了,這幾年時間,只要是科爾沁的貴女們,都是被指給了大臣,或者是一些紅帶子的,當然,還有一些是指回給科爾沁的,這些都是康熙的策略吧。
「是,奴婢告退!」在太皇天後的面前,除了皇後之外,所有的宮妃都是奴婢而已。
「蘇茉兒去松松她吧!」太皇太後一手扶額,她真的是頭疼,只有他們固執幾個人是最聰明的,從靜妃這代開始,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嬤嬤…」順嬪看著離開主殿範圍之內了,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否要開口詢問。
「娘娘,您要是有事情,盡管問老奴。」蘇茉兒不想看著這個科爾沁的明珠,就這樣凋零在宮里,她心中明白,順嬪能夠進宮,是萬歲爺給了科爾沁的一個恩典,也是做給太皇太後看的,他並沒有丟開蒙古。
「萬歲爺那里,好像不是很待見蒙妃!」其實,這個疑問已經在她的心里很長時間了,萬歲爺的喜好,她也是清楚了一些。
「娘娘,是萬歲爺那里…」蘇嬤嬤沒有想到,順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呵呵,嬤嬤,是我的感覺,其實,我從進宮開始,就已經感覺到了,不管是佟貴妃,還是鈕祜祿貴妃,都是滿八旗的妃子,更吃香,不管我怎麼去討好萬歲爺,他都不正眼看我,不…應該是不會正眼看蒙妃,你沒有察覺,蒙妃之中,除了我在嬪位之外,別的人都在貴人的位置嗎?」順嬪的疑問,讓蘇茉兒心驚,這個真的是個問題,難道,萬歲爺真的已經做好走先帝爺的道路嗎?那個時候,太皇太後能夠對先帝爺施壓,讓他只能放棄了。
「娘娘,您感覺的沒錯,所以…奴婢只能提醒您,只要在保證您自己地位的情況下,再來爭寵!」蘇茉兒的話,讓順嬪心里有底氣了,她總算沒有白白的害怕。
「好的,嬤嬤,我明白了。」順嬪笑了一下,她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于落地了。
蘇茉兒看著順嬪離開的身影,她心中卻越來越不安了,在她看來,福臨對董鄂妃的感情,也是只有一半情深的,當初,太皇太後對福臨施壓,讓他沒有辦法調高滿八旗貴女的宮妃,如今,萬歲爺大婚之後,蒙妃的位置,和先帝朝相比,簡直就是和滿八旗宮妃的位置互掉了一樣。
這樣的處境,如何能夠不讓他們擔憂,難怪,太皇太後會發愁,她生怕可兒請的地位會不報呢,看這個情況,還真的是非常有可能的。
此時,在慈寧宮里,太皇太後也也是心事重重的,她總覺得玄燁和她設想和培養的方向,有點不一樣了,她又不太清楚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差錯,看來,應該等蘇茉兒回來,好好的問問了,當初,蘇茉兒還在養心殿陪了玄燁一段時間呢。
「格格,奴婢已經把順嬪給送出去了。」蘇茉兒回來之後,太皇太後低沉的情緒,還是讓她有點心疼的,畢竟,這麼多年了,太皇太後一直都像讓科爾沁更好,但是,事與願違,很多時候,科爾沁的那些王爺們都是在後面扯後腿。
「蘇茉兒,玄燁是怎麼回事?」太皇太後在回想著,玄燁到底什麼時候,開始疏遠蒙妃的呢?應該是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多少熱忱吧?
「格格,奴婢是在想,是不是先帝爺在臨走前,他和萬歲爺說了什麼?」蘇茉兒不想讓太皇太後和康熙的感情變差,這麼多年,不管宮里有多少的陰謀,這祖孫兩個人是絕對不會對立的。如今,她也只是想到了福臨肯定是和玄燁說了什麼事情。
「這個倒是有可能,在福臨要走之前,有了兩天,是讓他們父子兩個人專門呆在一起的,那個時候,玄燁已經出過花了…而且,還是福臨親自下旨,把玄燁帶到了承乾宮的。」太皇太後沒有想到,只是她心軟的這兩天,就被福臨給破壞了,可能不是福臨在臨走前說了什麼,玄燁應該不會如此對待蒙古的。
出了慈寧宮,走在回養心殿的玄燁,只是看著重重宮闈,他心里很鬧心。當年,他的年紀還小,他被太皇太後教養,一直心存感激,一點都沒有把皇阿瑪的警告放在心里,他真的是活了一世之後,又想起了拿到聖旨,他才發現,皇阿瑪才是最了解太皇太後的人。
曾經,為了安撫太皇太後的心,他最心愛的女兒,一個個都死在了蒙古,如今,他不光是保全了自己的女兒,連和熹,他都是下旨嫁給了和熹最喜歡的人。當然,還有他的藍齊兒,不再會因為蒙古的安定去和親了,不會再讓她家破人亡了。曾經,讓藍齊兒喪失的一切,他都會找回來的。
「李德全,你去讓人去打听一下,太皇太後有沒有什麼反常?」康熙笑了一下,這些都只是他未來的計劃。
「。」李德全心里有點感慨了,太皇太後與康熙這祖孫兩個人,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了?這麼多的心結在里面,他只是一個影子,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里,卻一句話都不能說的。
太皇太後已經把事情做絕了,為了蒙妃,她的心機都用在高地位的宮妃身上,不管是佟佳貴妃還是鈕祜祿貴妃,在她的心里都沒有博爾濟吉特氏貴妃上位有吸引力。她動用了手里最後的權利,在給順嬪掃清上位的障礙,不過,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萬歲爺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她們,在順嬪剛進宮的時候,她就已經無法生下孩子了。
「李德全,皇阿瑪當年留下的聖旨,除了你之外,還有別的奴才知道嗎?」當年,順治帝為了不給康熙留下後患,當初那些听到了事實的奴才們,都被下旨殉葬了。
「應該沒有了,萬歲爺,奴才不會說出去的。」李德全是當年,順治帝和佟太後親手選擇的奴才,為了讓康熙能在宮里有一個心月復之人吧。
「那就好了,看著提啊皇太後的反應就好了,這件事情,不要和嵐婭說。」康熙不想讓嵐婭為了太皇太後的事情煩心,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也就不在乎這幾年的等待了。順嬪,也就是被蒙古的那些王爺們當做籌碼了,等到了太皇太後不在了,太後還有什麼用?在宮里,他也就供起來,太後也不會有什麼話說的。
康熙已經想好了,他是準備好了,當年能夠做到的事情,如今,他還是能夠做到,只要,她們不會干涉到他的繼承人的事情,不會去傷害嵐婭,他就不會再有什麼反抗的。
「蒙古那邊暗衛的折子,有沒有送過來?」康熙已經派到了蒙古眾多密探,他們送過來的消息也是更加的詳細了,連粘桿處的折子都已經越來越成熟了,這個也讓他很滿意,他已經能夠體會到胤禛那種時間不夠用的處境了。不過,他還是一個會調節的人,在他心里,已經開始盤算了,一定要讓胤禛從小明白,不光是要努力辦差,最要緊的是調節自己緊張的情緒。
「萬歲爺,已經送過來了,不過,有一路明面上的人遭到了攔截。」李德全是幫著康熙手機這些消息的人,他心里也明白,這些事情的絕對不能泄露,否則,對方就會有了一些防備了。
「是哪一路?」康熙皺起了眉頭,居然有人敢公然截了這些消息,膽子還是不小的。
「是科爾沁的那邊,連漠北的消息,他們都給攔截了下來。」李德全說的很小聲,畢竟,科爾沁的人都是和太皇太後有血緣關系的,那些人從來都是囂張的可以的。
「什麼?太皇太後知道嗎?」康熙最關心的就是這個,本來,他是想收集了所有的證據之後,再去和太皇太後談判的,畢竟,皇阿瑪的聖旨,已經放了太多年了,蒙古的軍隊是重要,但是,已經不像大清剛剛建立時候,那麼重要了。滿八旗軍隊的勢力,已經高過了蒙古了。
「應該不知道,否則,太皇太後肯定會來您這里討說法了。」李德全小心翼翼的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