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說話。
一貫如此,若非必要,他從來不屑跟她多說一個字。
哪怕在她最掏心掏肺,滿世界圍著他轉的時候,他也從未拿正眼瞧過她。
唐樂樂垂著眸,眼底是薄薄的笑意,再抬頭,臉上還是未變的笑臉,伸出手指,懶洋洋的道,「二十萬。」
「什麼?」戰墨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面前慵懶如貓咪一般的女人,冷聲問道。
唐樂樂睜大眼楮,笑容漫不經心,「十萬算我的清白,十萬封口費,給錢吧。」
戰墨謙臉上的神情譏誚而冷刺,「十萬一個晚上,唐樂樂,你真廉價。」
唐樂樂心里有刺痛漫過,她語笑嫣然的望著他的俊臉,「你一不是我哥二不是是我男人三也不是我老子,你管我值幾個錢?」
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笑眯眯的道,「哦,你放心,我真不是三年前死心塌地纏著你的傻姑娘,所以戰少你不必擔心我會拿了你的錢不認賬,我現在人品相當好。」
顧慮到自己過去在這男人面前歷來不懂矜持和臉皮為何物,唐樂樂特意一本正經的解釋。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男人一下就變得怒不可遏。
戰少眼底的溫度那已經不是嚴寒足以形容得了,他一只手伸了過來,狠狠的扣著她的下巴,「唐樂樂,在外邊兒混了三年,你還真出息了啊,隨便哪個男人出個十萬就能上你?」
那凶狠的模樣,仿佛只要她敢點頭,他能立馬掐死她。
唐樂樂很是不解,這位爺哪兒來的火氣啊。
唐樂樂看著他黑得跟雷公一樣的臉色,頓時失笑,伸出手指戳著他的胸膛,「哦,我忘了戰少昨晚喝醉了所以可能不怎麼記得了,不過你也知道我不僅酒品相當好,而且醉了以後發生的事情全都記得清清楚楚,昨晚,是你強/暴了我。」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更準確的說是她從小就黏在他的身邊,這一點,他的確很清楚。
戰墨謙想也不想的冷笑,「我強暴你,你就可以問我要錢?這不是賣是什麼?」
唐樂樂頓時笑得跟朵花似的,眼楮都眯起來了,眯得你看不到她眼底的陰冷,「我不問你要錢,難道我要吃這個便宜虧?」
她歪著頭,「又或者,告你?嘖嘖,誰不知道戰家只手遮天?我只是顆一砸就碎的小雞蛋。」
她笑盈盈的臉看起來甜甜的,「還是用錢好了,我既不會覺得自己虧了想七想八,戰少也不用擔心我保不住秘密,一時沖動挖了坑就把我埋了。」
她變了,這是戰少謙的第一個念頭。
一口一個戰少,渾然不是當年跟在他後面不要臉的非要叫墨謙哥哥。
戰墨謙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分分鐘把衣服穿好,一身整齊更襯得身姿挺拔器宇軒昂,半點看不出禽/獸的痕跡。
隨手從身上拿出一張支票,刷刷的在上面畫了幾筆,手一揚,薄薄的紙張直接跌落在她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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