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著眼楮,徐徐的目光從戰墨謙的身上掃了過去,一字一句,低低緩緩地道,「你的男人,你看好了。」
今天這一場,讓她徹徹底底的明白,作為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她實在是…沒什麼東西所失去了。
那麼她也…再不用畏懼。
唐樂樂被安白摟著肩膀離開,她蒼白的臉蛋上面無表情,唐寧暖無非是想逼著她嫁給戰墨謙交出繼承權,然後又逼著她離婚。
到時候她丟了錢沒了男人還掉了身價,听上去是挺淒慘的。
只是,她真的以為全世界的好事都被她一個人佔盡了嗎?
她的唇上一點點的染上笑意,你逼我嫁給你的男人,那我便嫁,只是離婚。
呵,唐寧暖,你也永遠不要想成為戰太太。
她被安白半摟著,他的身體很溫暖,但這樣的對比她更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上冒出的層層的寒意,怎麼暖都暖不了。
大腦一陣眩暈,她閉了閉眼,下意識的扶著安白的手臂,她的感冒還沒好,再被這麼折騰一次,她整個人都虛弱下去了。
下樓梯的時候,她抬起另一只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結果腳下一個材踩空,唐樂樂頓時驚慌了一秒,安白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攬住她的腰。
唐樂樂驚魂甫定,安白抿唇笑著,低低的道,「冒犯了。」
然後俯身,手環過她的腰肢和膝蓋——抬手將她整個人橫抱起來了。
身後傳來不輕不重的驚呼聲,不知道是誰起的聲,馬上像炸開的鍋一樣喧嘩起來。
唐樂樂抬頭,怔怔的看著風華絕代又安然淡定的男人,一瞬間覺得身後的世界被推得很遠很遠。
越過安白的肩膀,她看到人群里一雙墨玉般冷寒的眸子,如深不可測的黑洞,一動不動的,沉沉的凝視她。
戰墨謙眯著眼楮,視線無聲無息的落在男人摟著她的手上,腳居然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想要往前走。
猛然克制住自己的沖動,手不動聲色的握成了拳頭。
離開唐家別墅,安白將她抱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自己坐上駕駛座,見女孩仍舊神游一般的看著窗外,便俯過身子為她綁好安全帶。
直到有人靠近,唐樂樂才徒然回過神來,條件反射的想要往後退,但動作剛起就意識過來,她牽了牽唇角,「謝謝。」
安白側身看她,一邊發動車子,好听的聲音在耳邊低低的響著,「手疼嗎?」
疼嗎?很疼,真的真的很疼。
她仰著臉蛋笑得沒心沒肺,「挺疼的,戰墨謙那個人渣。」
安白收回自己的手,看著她的眼神很復雜,聲音壓在喉嚨里,「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忍一忍。」
末了還是忍不住笑,「你沒事兒巴著自己姐夫干嘛?還是戰少那等不解風情的男人。」
唐樂樂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巴掌大的瓜子臉,尖細的下巴,短短薄薄的發,嬌女敕的臉蛋如剝掉蛋殼的新生嬰兒,她看上去很年輕,蜷縮在座位里只有小小的一團。
她聞言笑了笑,無謂的道,「他帥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