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難道就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她就舍近求遠選擇了秦軒?選誰不知道要選秦軒,她哥的事指不定那男人就參上過一把。
「……哦。」她呆呆的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里有濃濃的失落,她當初求他幫她求了那麼久,可他就是半點不肯心軟……
跟他有仇的是她,又不是她哥哥。
她不由心生了一點怨念。
直到走到帳篷前他才將她放了下來,「睡覺,別再想唐慕凡了。」
想來想去有什麼用,除了心情不好擺出一張悶悶不樂的臉。
唐樂樂掀開簾子走了進去,里面的一切戰墨謙已經布置妥當了,她只需要月兌衣服就可以睡覺了。
她抬手解下自己的圍巾放在一邊,然後月兌掉大衣,爬上柔軟的墊子躺了下來。
她側身躺著,戰墨謙很快過來將她抱在懷里,溫熱的薄唇吻上她的臉蛋,他的手扣著她的下巴,眸光很深,「我今天說的話讓你不開心了?
一直都是悶悶不得的。
她的小手抓住在她身上肆虐的大掌,悶聲道,「這種地方你能收斂點嗎?不要亂來。」
他怎麼時時刻刻都這麼有興致?這種事不是也講究心情的嗎?
他低頭去吻她的唇,一下一下的啄著,大半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你再敢擺著這張臉我帶你去露天。」
露天……滾。
唐樂樂皮笑肉不笑,「你還沒告訴我你夢里的那位女主角是誰?」
戰墨謙一下頓時來了興致,眉頭挑的老高,「告訴你你就跟我去?」
「不滾!」唐樂樂沒好氣的瞪他,可是一雙眼楮黑白分明,干淨得不得了,沒有一點氣勢,落在男人眼里更像是在撒嬌。
他心里一動,低下頭又是一陣深深的索吻。
唐樂樂這次乖巧得很,沒有任何的反抗,安靜的配合他沒玩沒了的長吻。
末了,等她終于擋不住睡意迷迷糊糊的要睡過去的時候,抱著她的男人在她的耳邊低低的呢喃道,「就是這樣……唐小三,不要跟我鬧脾氣,不要給我擺臉色,乖乖听話……」
她猛然一下就清醒了過來,所有的睡意蕩然無存。
過了很久,久到身後的呼吸已經均勻下來,她才轉過自己的臉,手指隔著空氣輕輕的描繪他的輪廓。
這樣相擁而眠的夜晚,充斥著情/人之間最溫情的姿態,可是她一閉上眼楮,就覺得心髒一陣一陣的劇痛。
這種感覺比過去任何一次的心痛都不一樣,從小到大被他厭惡,被他拒絕,她都覺得很難過,很傷心,她也常常為此哭過鬧過。
可是那些傷心跟如今相比太過微不足道。
難怪他說,她喜歡他的時候就可以肆無忌憚的追著他跑,她如果追不上了她哥哥還能給他使個跘子。
她不知道自己在心疼什麼,心疼她自己如今進退兩難,還是心疼她竟然害得他陷入如此扭曲深冷的境地。
「唐樂樂……」她才動了動,身後的人立即更用力的擁緊了她,嘴里很不滿的叫著她的名字。
唐樂樂听著他的呼吸,半天都沒有動。
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一點點,輕手輕腳的從他的懷里爬出去,又拿起大衣披在自己的肩上,才慢慢的挪了出去。
外面果然有很大的風,滿天的星光。
都說在沙漠里看星星很漂亮,果然並不只是傳說而已。
她穿上衣服,正準備走一走,遠遠的看見大概兩百米的地方坐著一個人影。
背影寥落,一個人坐在山丘上,旁邊擺著一只酒瓶。
是安白。
「怎麼不睡覺一個人在這里吹風?」
安白回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半眯起來,唇畔掀起輕佻的弧度,「良辰美景,看能不能釣到美人。」
唐樂樂在他的身邊坐下,淡定的道,「美人來了。」
釣毛線美人,這里的美人除了唐寧暖和雲朵全都是有夫之婦,他總不會眼戳到看上那兩只吧?
路唯一那種雖然看著花痴了一點,但是明顯是瞧不上安大神這種萬花叢中過的。
「我怕我把你釣到手了,你男人會讓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他笑得一臉的猥瑣,一張精致完美的臉湊到她的跟前,「不過我向來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肯被我釣的話我一定舍命陪美人?」
唐樂樂再度淡定的拍開他的臉,「我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你真沒有情/調。」安白嫌棄的看她,伸手拿過旁邊的酒瓶,慢斯條理的倒了一杯酒,慢悠悠的開口,「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出來干什麼?難道被那男人欺負了?」
她今天從進沙漠開始整個人都顯得很不在狀態。
「你還沒告訴我你半夜裝由于還喝酒是為了哪般。」
安白,「……我這種睡慣了大床的人無法容忍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睡覺。」他語氣突然一轉,變得憤憤,「那鬼堡里好歹還有床,著鬼地方什麼都沒有我會做噩夢。」
唐樂樂,「……原來如此。」
她有點疑惑的問道,「小白,你為什麼要做明星?安家是數一數二的財閥,你是安家的二公子,怎麼會選擇當明星?」
她隱隱記得她在哪里看見過安白畢業于哥倫比亞大學,學的專業是……她記得不是很清楚,但不是表演系。
安白那顆漆黑的眸掠過自嘲,他的笑容染上玩世不恭,一雙眼楮定定的看著她,「做明星不好麼?至少我做明星很成功。」
唐樂樂不認同的搖搖頭,「不是不好,是你不喜歡。」
她的語氣很篤定,沒有半點疑問的意思,完完全全的肯定句。
安白再度眯起眼楮,狹長的眸像是在回憶,他淡淡的笑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有那麼一點羨慕你,小丫頭片子,全京城的人都在說你自不量力自取其辱,追著那麼個男人這麼多年鬧得滿城風雨丟盡了臉。」
唐樂樂一張臉垮了下來,「你真的是在夸我嗎?」
他挑著眉梢,「當然是,追自己喜歡的男人怎麼算是丟臉呢?能讓戰大少也無可奈何氣急敗壞那都是你的本事。」
人怎麼可能因為追逐自己喜歡的東西而丟臉,不敢追才是真的丟臉。
唐樂樂緘默了一會兒,才老實的道,「今天看見雲朵,我才覺得自己很討厭,我以前可能跟她差不多。」
這樣子不顧別人感受的去追求一個男人,說得好听點叫執著,說得不好听點就是不要臉沒素質,專門惹人討厭。
「有時候,強行把一份感情塞給別人,不過是自己在那里瞎感動,別人指不定恨不得戳死你。」
自以為深情,對別人而言其實都是困擾。
戰墨謙說得對,如果不是她自己糾纏他這麼多年,他們也許早就成為路人,他沒有想過要報復她,是她一直在纏著他。
說到底,都是她在自作自受。
「呦。」安白怪異的看著她,「你該不是在委婉的告訴我不要追求你吧?我還沒實施呢,你至于這樣打擊我?」
唐樂樂,「……我沒說你。」突然有所感悟而已。
「不是說我的話,」安白模著自己的下巴,目光審視她,「你跟那男人怎麼了?他欺負你了?說欺負也不對你在他面前就沒反抗的資本,嘖嘖,真是可憐。」
「不然你考慮跟他離婚,我保證疼你。」
時不時的攛掇她出牆。
唐樂樂看著他,「你確定我被你挖角了之後,你還有命疼我?」
誰讓戰少腦門綠油油,他一定會讓你家門口光禿禿。
那男人看著正氣,其實心眼小得不得了,尤其是在女人這件事情上。
安白嗤嗤一笑,語氣絲毫不正經,但眼神又專注認真地令人心悸,「你肯被我挖,我一定留著命疼你。」
唐樂樂囧,以戰墨謙現在對她的絕對佔有欲,她敢跟人私奔,他凶殘起來指不定能廢了她的腿……反正剛好陪他媽的腿。
「你還是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當明星。」話題都差點被他繞走了,還是說他不願意談論這件事?
安白拿起手中的酒杯舉到自己的面前,低頭抿了一口,才漫不經心的道,「沒什麼很特別的理由,我媽是個女強人,他生了兩個兒子,我哥哥如他所願的成為集團繼承人,而我對她最大的作用,就是當一個听話的搖錢樹。」
唐樂樂睜大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當明星,就是因為你媽想用你來賺錢。」
安白不在意的笑笑,「這種想法你很意外?」
唐樂樂皺眉,不贊同的道,「在我們Z國,基本大部分上流社會都看不起演藝圈的人,至少很少有人會同意自己家族的人進娛樂圈,因為有失臉面。」
「我媽是個純粹的商人,商人的手腕商人的邏輯商人的思考方式,對她來說,別人怎麼看待她的兒子,遠遠不能影響她所能得到的實際利益。」安白愛憐的模模她的頭發,「小丫頭,你還太單純,很多事情都不懂。」
這就是唐慕凡的本事,他在唐家飽受排擠,孤身一人手握權勢,寵出來的妹妹卻沒有一點陰暗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