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華和唐寧暖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唐樂樂窩在沙發上,半倚著柔軟的靠枕,手里抱著洗得干干淨淨的小黑犬,另一只手拿著一本書。
直到腳步聲停在她的面前不遠處,她才半眯著眸子抬頭看去,抬手,懶懶散散的吩咐道,「沈媽,客人來了,上兩杯茶。」
兩人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唐天華神色復雜的看著唐樂樂,听得出來語氣很壓抑,想要質問卻克制著情緒,「是不是你把髒水往寧暖和她媽媽的身上潑的?」
唐樂樂的臉上在笑,黑白分明的眼楮里卻沒有一點半點的溫度,唇畔勾起的弧度譏誚,「你們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哦,這次有帶了什麼證據或者人證麼?」
唐寧暖相反倒是比唐天華要冷靜上幾分,面容清冷,「你在我們面前有必要繞著彎子說話麼,如今使得動戰家大少的除了你這位戰家少夫人,還能有什麼人?」
她冷冷的笑,「不是你把當年那場大火的罪過推到我媽我和身上,他會重新調查?」
那男人對付完秦軒和雲家,卻沒有直接向唐家下手,等的就是這個契機麼?
唐樂樂歪頭,笑靨天真而無辜,眼楮里的明媚灼人,「是我,那又如何?」
那男人真的開始調查當年的事情了麼,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她承認得坦蕩而直接,倒是讓唐天華一時間無言,半響,他才猛然的站起來,「唐樂樂,你跟他如今既然已經和好了,」諷刺的笑了笑,「你不在意他親手殺了你哥哥,那他妹妹的事情他應該也不會跟你計較,死者為大,你為什麼非要這麼咄咄逼人不可?」
唐樂樂撐著手肘倚沙發的扶手上,淡淡然的睨著唐寧暖,似笑非笑,「你們剛剛也說了,戰墨謙他只是重新調查而已,又沒像你們一樣什麼破事兒都往我身上潑,緊張個什麼勁兒,萬一他誣陷你們的話。」她眨眨眼楮,笑得沒心沒肺,「那就趁機拉他下台啊,他如今的地位,不是讓你們坐立難安麼?」
「你……」唐天華平緩了呼吸,「唐樂樂,你該知道名聲有多重要,這件事已經傷及到寧暖的聲譽了,也影響到她的生活了,何況還有她媽媽——」
唐樂樂眼底一冷,刺芒掠過,掩在長長的睫毛下冰冷刺骨,「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女人,她活著我就惡心她,死了難道我就該另眼相看麼?」
不要跟她說什麼死者為大,放在他們的身上簡直好笑。
唐天華猛然從站了起來,怒吼道,「唐樂樂,你不要得寸進尺,別以為戰墨謙護著你你就能什麼都不放在眼里了!」
「汪、汪……」不大的犬吠聲,黑色的幼犬在她的懷里朝唐天華低吼著,陰森森的眼神,不斷的磨著牙,全身的毛發都顯現出一種警惕的狀態。
唐樂樂抬手給它順毛,柔軟的手撫模著它的背部,眼神十分的欣慰,才帶回來幾天就知道這麼護著它,真沒白疼它。
唐寧暖冷冷的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謂的逗著自己的狗玩的女人,不屑的開口,「唐樂樂,現在戰墨謙失憶了你才能這麼誤導他,你就不擔心他哪天想起來了會怨恨你麼?」
唐樂樂像看笑話一般的看著她,「姐姐似乎有點搞錯了,當年的事情不記得的人是我——不是他。」微微的眯眸,對面女人微變的神色落進她的眼底,她唇上的弧度更深了,「所以你應該擔心的是,如果有一天我都想起來了,那該怎麼辦?」
…………
男人接近傍晚的時候回到家的時候,唐樂樂既沒有在書房看書,也沒有在花園里倒騰她新種的雛菊,而是蜷縮在沙發里睡覺。
嘴角不自覺的揚起柔軟的弧度,溫和而寵溺,放輕腳步走了過去,正俯靠近她的臉,卻徒然看見她臉上干漬的痕跡。
睫毛濕濕的,眼楮微微的有點腫,一看就知道是哭過了。
俊逸的眉頭頓住皺了起來,起身轉到廚房,「沈媽,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麼?」
沈媽愣了愣,隨即跟著反應了過來,「哦,下午的時候少夫人的父親和姐姐來過了,」小心翼翼的詢問,「先生,出什麼事了嗎?」
戰墨謙的臉色更加的冷漠,「他們欺負她了?還是罵她了?」男人一雙黑眸相當的不悅,還有隱約跳躍的怒意,「別墅外有那麼多人守著,你不知道讓人把他們趕出去?!」
居然叫囂到他的家里來了,還在他的地方把他的女人弄哭了,他還沒開始對唐家做什麼!
沈媽連連搖頭,「沒有沒有,雖然好像是發生了爭吵,但少夫人也沒有被欺負才是……」
相反是唐老和唐小姐比較生氣吧。
戰墨謙這才冷靜下來了一點,唐樂樂的性格,從來不是會傻坐著讓人罵讓人欺負,何況對方還是她那麼討厭的人。
等他再回到沙發邊想抱著女人回臥室睡時,唐樂樂已經悠悠轉醒了,半眯著的眼楮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俊顏,聲調慵懶隨意的說了一句,「回來了啊。」
輕而易舉就讓男人一顆心柔軟得不成樣子,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薄唇趁機親吻她的臉頰,「怎麼睡到現在?哪里不舒服嗎?」
粗糲的手指摩擦著她嬌女敕的皮膚,睫毛偶爾拂過,「哭過了,嗯?」
她的臉靠在他的胸膛,任由這樣舒適安心的姿勢,耳朵可以听到男人鏗鏘有力的心跳聲,仿佛連著她的心髒。
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無處閃躲,「告訴我,為什麼哭?」
哭完忘記洗臉,被他發現了啊。
她摟著他的脖子蹭了蹭,「看電影看得太傷心了,下次再也不看了,害我哭了好半天,累得不行才睡了。」
傷心也是門體力活。
他自然知道,她是不願意跟他說,于是也不強求。
「帶你去洗把臉,沈媽的晚飯差不多好了,待會兒下來吃。」說著,就直接把她抱了起來,朝樓上的臥室走去。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你為什麼總是喜歡抱著我?」
男人低頭凝視她白皙的臉龐,「喜歡你所以喜歡抱著你。」
因為總覺得……萬一兩年後她執意要走,他其實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做。
在主臥的洗漱台才把她放下來,唐樂樂伸手擰開水龍頭,然後想去拿毛巾,男人的手已經在她之前扯了下來。
大手拿著毛巾,在水龍頭下清洗干淨,然後一點點的擦拭她的臉,男人的聲音低啞姓感,「別動,嗯?」
她站著,只需要抬眸,就能看到男人的俊美的容顏,墨黑色的眸認真而專注,給她擦臉的動作無疑十分僵硬,輕重不分,時不時的還用力過猛。
她皺了皺眉頭,略微的抱怨,「輕點輕點。」
男人的手頓了一下,「好。」
他的動作僵硬中透著一點別扭,唐樂樂知道他沒做過這樣的事情,黑漆漆的眼珠烏溜溜的轉著。
她的模樣原本就生的嬌俏,這樣的動作更是顯得靈氣逼人,尤其她睜著眼楮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毛巾扔掉,男人低頭就吻了上去。
她眨眨眼楮,沒有拒絕也滅有迎合,只是安靜的任由他吻著。
直到一季長長的深吻結束,他才強迫自己放開她,唐樂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低頭整理,嘟著嘴巴不滿的抱怨,「親吻就親吻,把我的衣服都弄亂了。」
手能不能不要亂來?
男人被抱怨,自然連忙乖乖的幫她整理,聲音因為隱忍的情yu而嘶啞,「好了,我們下去吃飯。」
她嗯了一聲,跟在他的身側下去了。
吃飯的時候,餐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低頭吃飯的模樣像個認真做功課的小學生,仿佛要沒有察覺到男人從始至終落在她身上的炙熱的視線。
「樂樂,」他低聲喚她的名字,低沉帶著淺淺的遲疑,「那場大火的事情,你是不是記起來了?」
她拿著筷子的動作才頓了一下,嗓音仍舊淡淡的,「是啊。」
她只說了一個是字,卻沒有要繼續說下文的意思,仿佛那件讓她平白無故背負了這麼多年的委屈在他面前受了那麼多罪的事情于她而言已經是無關緊要。
戰墨謙看著她精致卻清淡的臉龐,一下覺得沒了胃口。
心很疼,密密麻麻的如針刺一般,不是那麼撕心裂肺的尖銳或鈍痛,反倒是細微卻無處不在。
他手里的筷子就這麼被放了下來。
唐樂樂夾菜的時候察覺到他的動作,垂著眸,隨口道,「你在外面忙了一天,就吃幾口飯嗎?」
男人的目光深鎖著她的臉,「你關心我?」
她的眼楮動了動,「我不是很清楚到底是誰放的火,你懷疑唐寧暖和她媽媽我想沒錯,不過唐寧暖那時候也很小,還有就是——」
她咬了咬唇,輕輕的笑了出來,「當初你找了我很久才在閣樓里找到我,是唐寧暖她媽媽把我關進去的……唐寧暖當時在不遠處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