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極大的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重重的扇在她的臉上,剎那間她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別叫我哥,」郁景司冷漠的眼楮里是前所未有的失望,「我沒你這麼下賤不要臉的妹妹。」
郁笑笑的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她哥哥再怎麼生氣也沒有用這麼難听的詞語罵過她,更別說下這麼重的手打她了。
那樣冷漠而厭惡的目光幾乎生生斬斷他們之間血脈相連的親情。
郁笑笑縮成一團,生怕郁景司再對她動手,但是筆直立著的男人沒有再動,只漠漠的道,「你非要活得這麼不堪,以後是死是活都跟我沒關系。」
郁家原本就是門風嚴格的家族,只是郁笑笑是家族最小的加上是女孩子所以才被寵得厲害。
郁景司面上沒有一絲的情緒,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會髒了眼楮,他又極其冷漠的看了眼顧澤,「這就是你對待你費盡心思搶回去的女人的態度,恭喜你,唯一挽回的機會也被親手毀掉了,女人這輩子愛上你,真是死也不會瞑目。」
他說完就直接轉了身,也不再管郁笑笑,朝著溫蔓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她現在一個人還懷著身孕,受了這麼大的刺激不要出事才好。
郁笑笑連穿上衣服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男人的大手掐上了脖子,一瞬而上的窒息將幾乎生生讓她直接打進地獄。
「郁笑笑,你是真的活膩了?」顧澤俊美陰柔的臉龐此時看上去就像是從地獄里跳出來的厲鬼,輕而易舉就能奪去一條命。
他也不在乎會殺了一個人奪去一條命。
從天堂掉到地獄,郁笑笑甚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能惶恐的睜大眼楮看著面前自己喜愛並且迷戀的臉,她拼命的搖頭,「不……不是,」喉嚨的窒息讓她說起話來很費力很辛苦,但她還是艱難的解釋,「我沒想到……蔓蔓姐會來這里……我沒想過這樣的。」
顧澤的眼中盡是無聲卻極致的冷笑,「你沒想到這樣你就敢算計我?如果不是溫蔓她當你是朋友,你以為你是死是活我會管麼?」
如果不是擔心溫蔓知道郁笑笑被強暴了會自責擔心,如果不是溫蔓曾經幾次三番的警告他不要傷害郁笑笑,如果不是這女人被強暴確實跟他有點關系,她就是在街上被人輪至死也跟他沒關系。
郁笑笑似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那你為什麼要把我安置在這里?這里不是你……安置情fu的地方嗎?」
顧澤的眼楮眯了起來,眼神變得更加的陰鷙可怖,「誰告訴你這里是我安置情fu的地方?」
郁笑笑立即慌亂的搖頭,「沒……沒,我听門衛說的。」
顧澤幽暗的黑眸再眯了一度,里面的暴風雨和黑暗更加的深諳而明顯,他面無表情的開口,「我給你一次機會,誰告訴你的?以你這麼蠢的腦子,也想不出要在飯菜里下藥。」他勾唇,冷笑譏諷,「你哥哥郁景司?」
「不是,」郁笑笑想也沒想就反駁了,隨即受驚般搖頭,「真的沒有人告訴我……顧澤你松手,我求你……啊……」
她的手腕幾乎被男人大力的擰碎了,「我不喜歡對女人動手,但是並不代表我不會,郁笑笑,你不要挑釁我的耐心。」
「我為什麼不能?」郁笑笑的眼淚冒的更加厲害了,她眼中不甘的看著顧澤,「我已經連清白都沒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顧澤,你為了從我哥手里搶回蔓蔓姐可以利用我對付我哥,我為什麼不能在飯菜里給你下藥……我要的也不多,只想要你手里的一個位置而已。」
她不斷地抽泣著,「你身邊……不是本來就有很多女人嗎?蔓蔓姐她也不是唯一的那一個。」
顧澤盯著她看了十秒鐘,「郁笑笑,我的耐心不多,如果我問你你不開口,我就把你扔進能讓你開口的地方,」他停了一會兒,漠然的道,「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郁笑笑被他的語氣嚇得渾身一抖,呆呆的看著他,雙眼驚恐。
「誰告訴你的,嗯?」
不過三秒鐘的時間她沒有開口,那只幾乎被捏碎的手骨再次受到一股重力,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想要死去。
「是……一個叫溫影的女人,」郁笑笑痛得整張臉都變得扭曲了,「是她教我的,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愛你。」
溫影。
顧澤松了手,淡漠的臉龐拉遠了距離,高大的身子重新筆挺的站著。
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扣著自己襯衫的扣子,眼神如同浮著一層細細碎碎的冰塊,寒意幾乎要從溢出來。
郁笑笑怯怯的看著他,「顧澤……」
顧澤的聲音恢復了他往常的聲線,只是聲調過于的低沉冷漠,「既然被強暴也不能讓你得到教訓,你這麼喜歡男人我送一打給你。」
「不是,」听出了他話里的意思,郁笑笑連忙扯住他的衣角,「我只是喜歡你……我每天都會做噩夢,所以我才想要你……。」
扣好最後一粒扣子,顧澤眼眸結冰,「除非你死了,否則你以後都會生活在噩夢里。」
他的眼前驀然想起女人轉身前那一刻的眼神,。
唯有空蕩蕩的漠然而已。
瞳眸一陣緊縮,他一邊往外面走一邊拿出手機給秘書打電話,「現在給我派人去找溫蔓在哪里,找到了立刻告訴我,還有,」癱軟在沙發上的郁笑笑隱隱可以听見她的聲音,「找人過來處理郁笑笑。」
溫蔓走了大概五分鐘的路程,才到路口,剛好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她沒有多想就彎腰坐了進去。
也沒看司機,只是隨意的報了個地址就看向窗外。
手掌落在平坦的月復部上,她的視線看著窗外逐漸移過的景物,視線風輕雲淡,身上的手機震動,她模出來接下。
男人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喘息以及緊張,「蔓蔓,你在哪里?」
「車上。」
「告訴我在哪里,我去接你。」
溫蔓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道,「不用了,我丟不了。」
顧澤說話的態度帶著極其罕見的小心,「你先回家,這件事我會跟你解釋……」
「顧澤,」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女人淡淡的笑聲打斷,「你可能誤會什麼了,我跟你不一樣,我說過的話就不是只說說而已。」
她看著窗外陌生的風景,淡淡然的陳述,「我早就說過了,我們可以跟以前一樣,你可以有別的女人,何況我現在懷孕又冷感,除非你為了誰想跟我離婚,其他的不會有什麼改變。」
她無所謂,一點都不在意。
顧澤听著她的聲音,甚至能夠想象到她那淡淡的無謂的冷漠。
沒有哪一種冷漠比漠不關心毫不在意最徹底了。
他一時間甚至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直到女人淡淡的語調再次響起,「還有什麼事嗎……溫影你做什麼?」
眼角的余光無意中看到後視鏡里的那雙盯著她的眼楮,溫蔓一眼就看出了帶著鴨舌帽壓低帽檐的女人是溫影,她剪短了頭發,面色比她上次在溫家見到她的時候更加憔悴了,眼底的怨恨也更深。
顧澤一听這個名字語調就變了,「蔓蔓怎麼了?」
溫影那個喪心病狂的女人。
開著的車子徒然加快了速度,溫蔓拿著手機的手指也跟著握緊,「溫影你想干什麼?你瘋了嗎?」
溫影沒有回頭,一腳踩下油門,將車子的速度提到了最高,她嬌媚的容顏綻開放肆的笑,「你告訴顧澤,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毀了我,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毀了他唯一想要留住的女人。」
溫蔓的臉色微微的發白,她不怕溫影瘋狂,但是她肚子里還有孩子,經不起任何的波折和傷害。
溫影說的話,電話里的顧澤也听見了,他拉開賓利的車門發動引擎踩下油門,沉聲問道,「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里?」
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何況他們之間沒有需要耍脾氣的地方。
她匆忙的看向窗外,那棟別墅本來就是在很偏僻的地方,溫影開車離開的時候她也沒有注意方向,沒有路標她也沒來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把車開到哪里去了。」
溫蔓拿著手機,的士車的速度幾乎是越來越快,這樣不要命的速度好像開車的人已經打定主意要跟她同歸于盡。
慌忙的回頭間,猛然看見後面十多米的距離處一輛黑色的車緊緊的跟著上來了,那是郁景司的車。
她緊緊的咬著唇瓣,「顧澤,郁景司的車跟在後面,你問他。」
郁景司教訓完郁笑笑之後就跟了上來,剛好看到溫蔓上的的士車的離開,本來只是擔心她想不開所以才跟上來,跟到一般才發現的士車不對勁。
顧澤沒有過多的猶豫,「嗯,我找他,」他盡量將自己的聲音放緩想要安撫女人,「不管她說什麼,不要激怒她。」
「溫蔓,」溫影從後視鏡里盯著她,听到了她跟顧澤說的話自然也知道後面有人跟著,嬌媚的笑容消失不見,冷冷的道,「把手機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