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澤秋把車開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驅車上了環線,繞著內城跑了一圈後這才駛上了正道,一路上沒有發現尾隨的車輛,想必應該是沒有被發現。
雖然自己的逃跑技能看起來既愚蠢又沒多大用處但是出于謹慎他還是這麼做了,這樣看起來他算的上是一個敬業的「小賊」。
自從上次去周景尚家把方圓帶回去後,他就對周景尚的歸來充滿了疑問,為了一窺究竟才有了今晚的夜探周宅之事。
本想在他家里找到那把混混嘴里提到的手槍,只要讓他看到手槍的型號,他就能找出這槍的出處,也就意味著他能找到藏在周景尚身後的那個人,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凌澤秋不敢確定,但是就是這樣一種直覺一直纏繞著他,他必須盡快找到答案,否則這件事情總吊著他胃口,他受不了這種折磨。
翻遍了他家的角角落落,結果令凌澤秋大失所望,別說是手槍了,就是把匕首都沒有看見。沒道理啊,那天收到的視頻截圖中周景尚的手的確是藏在袖子下面的,要說沒有貓膩,證據不夠充分啊。如果周景尚沒有手槍,那個虎背熊腰的曾彪又怎麼會懼怕如此年輕的周景尚呢?而且,曾彪沒有理由要撒謊啊。凌澤秋越想越覺得不對,他連連搖頭。
手槍沒有找到,電腦信息也沒有復制到,自己還差點被逮個現行,剛才一著急差點就從窗戶上跳出去了,還好,周景尚沒有及時開燈,才給了他喘息的機會,要不然真不知該如何收場。
瞎折騰了半天卻一無所獲,凌澤秋滿臉的不悅,一巴掌就拍在了方向盤上。汽車在空曠的大街上傳出一聲刺耳的鳴叫。看來,還是爺爺說的對,自己還差的很遠,根本不足以稱之為一個男子漢……
似錦果然把自己灌高了,哲沅只能做她的腳夫,當然她不可能真的喝醉,那幾瓶啤酒還不足以醉倒一個成年人。似錦玩兒命的喝酒大概也只是想給自己找個撒潑耍賴的借口而已。因為女人喝醉了,如何放肆都可以被朋友們理解。
所以當她像一頭死豬一樣趴在哲沅背上的時候,哲沅真的想殺死她的心都有了。這副德行哪個司機敢拉她?站在路邊半天,沒有一輛的士停下來的,最後哲沅只好放棄,連拖帶拽地拉著她前行。
這個時候,哲沅就知道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一個不足百斤的女孩兒喝醉酒後,像她這般精壯的大力士都抬不動,更別說劇中那些渾身肌肉的男主角喝醉了,動不動就是嬌弱的女主一個人將男主送到某個地方,現在看來都是瞎扯!
有本事你真喝醉一個看看,兩個女孩兒必定抬不動一個150斤左右的醉漢!哲沅滿心的抱怨,卻不得不控制似錦放肆的絮叨。
「又是說星星說月亮的,你以為你是爾康啊?」她真恨不得捂住似錦的嘴巴。
「有沒有搞錯啊?你到現在還在迷戀還珠格格?忘不了爾康?」
「拜托,你到底在說誰啊?全都是我不認識的人?難道都是這些年你迷戀的男主嗎?品味好獨特啊,除了爾康,其他我一個也不認識。」哲沅比似錦還絮叨。
似錦嘻嘻哈哈,腳下無力,腿一軟竟然攀著哲沅的身體就順勢倒在了地上,哲沅一手拽著她的胳膊,另一手去扶她的背,不過這次不管她怎麼樣都扶不起她了,哲沅實在太累了,干脆自己也坐在了地上。
這個季節已經進入三九天了,天寒地凍的,從嘴里呵出去的氣瞬間就變成了白霧。兩人身下的大理石地板比夏天冰箱中結的霜還要冰冷,再加上有潮氣,濕漉漉的,哲沅拍了拍**站了起來。
她用腳尖踢了踢躺在地上裝死的似錦。
「你別裝了,趕緊起來,這麼躺著會著涼的!」哲沅有些生氣了。
似錦只好慢騰騰地坐了起來,卻仍然不肯站起來。
「似錦,我真搞不懂你了,只不過是小時候喜歡的人又出現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哲沅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的似錦。
似錦耷拉著腦袋一句話都不說。
「上學的時候喜歡一些男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從小學開始每學期都會發現新的喜歡的男孩子,但這不影響我喜歡曾經的那些男孩子,你為什麼死抓著一棵樹不放呢?」哲沅無奈只能拿自己給她做個反面教材。
「喂,你那麼濫情,小陶知道嗎?」似錦總算回了她一句。
「我才不怕他知道,那都是小時候不懂事了,不斷更換喜歡的男生,就像喜歡不同的動畫片一樣,不能當真的。」哲沅迅速抽身,不能為了勸似錦把自己也搭進去了,雖然知道她不會去跟小陶告密,但是一想到小陶是個醋壇子,哲沅立馬就決定將自己博愛的往昔通通掩埋。
「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現在腦袋里裝的到底是凌澤秋還是周景尚?」哲沅話鋒一轉直戳似錦的要害。
是啊,明明凌澤秋是自己的男朋友,可是自從從醫院跑出來後她的腦子里閃著的就只有周景尚的臉,似錦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恥,這對于凌澤秋是不公平的。
心是不會騙人的,她很確定自己是喜歡凌澤秋的,可是為什麼有的時候自己的世界里就算缺少了他,也不會覺得空虛,這樣的狀態究竟是恰到好處還是稍欠火候?
正是因為周景尚的突然出現才讓她開始審視自己與凌澤秋的這段感情,似錦問自己難道她和凌澤秋之間就這麼的不堪一擊嗎?是自己不夠專心,還是自己從來就未對凌澤秋敞開過心扉?這麼一想,她不由地覺得自己不僅是可恥甚至是卑鄙了。享受著凌澤秋帶給她的戀愛的感覺,卻從未真心以待,換作對方是自己也無法忍受,這樣的人就該受到懲罰!
「對,該受到懲罰的!假人假面!枉為人!」似錦突然沖著天空大喊大叫。
哲沅被她這抽風的舉動折磨地直撓頭,她哀求著說︰「姑女乃女乃,要懲罰誰我們回去再說好嗎?再坐在地上真的該著涼了,我說您就不冷嗎?」說著哲沅就去扶她。
似錦伸出食指沖著自己的鼻子指了指,「該受懲罰的人,我,我,就是我!騙子!對,騙子應該去上絞刑架!那個,就和耶穌一樣!」似錦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哲沅這下覺得她是真醉了。
「好了,好了,我們回去吧,我們是無神論,和耶穌不熟,不用跟他一樣。」哲沅發揮出她女漢子的力氣一把將似錦馱到了背上,然後卯足了勁兒,一鼓作氣背起她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凌澤秋回到家中換掉了身上的衣服,穿上了他喜歡的毛衣和居家褲。這才掏出手機來查閱信息。再次將方圓受傷的圖片翻出來看了看,都怪自己錯誤估計了周景尚探視方圓的時間,應該更早一點動手的,他敲了敲自己的頭。
不是他對方圓受傷無動于衷,而是她受傷了還有閑情逸致給自己發圖片,想來也不是很嚴重,再加上剛好借著這件事可以支開周景尚,好方便自己去他家查探,只不過這個方圓真不是個讓人不省心的主,在周景尚家的時候,方圓打來好幾次電話,每次都驚得他倒吸一口涼氣,又怕出意外又不能關機所以只好一次次掛掉,這也讓他分了神浪費了不少時間。
只是好奇怪,這一天,他一點兒似錦的消息都沒有。本想打個電話過去的,但一看時間,已過凌晨,還是算了吧,凌澤秋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哲沅好不容易將似錦背回了宿舍,把她安置好後,她終于能喘一口氣了。
手機黨睡前一定要瀏覽一遍手機信息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又是嚇一跳,小陶給她打了十幾個未接,該死的,為了陪似錦喝酒特地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想不到錯過了這麼多電話,哲沅連連叫悔。
本想回個電話過去的,可是考慮到小陶最近特別忙,晚上估計早就睡了,于是發了一條道歉的簡訊過去,不管他什麼時候能看到,總歸是自己的失誤,這樣做她才安心。
沒想到,簡訊剛發過去,小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哲沅笑逐顏開,馬上接起了電話。
小陶沒有問她為什麼不接電話,只是用很疲憊的聲音告訴哲沅明天他就要和若凡拍宣傳照了,可以為她拿到簽名了。
哲沅听的眼楮里全是淚水,小陶再忙都不會忘記哄她高興,這麼晚不睡只為了回話告訴她要拿到簽名了。
哲沅覺得一陣暖流涌上心頭,她壓抑著自己已經哽咽的聲音說︰「不要太累了,快點休息,我等著你拿簽名回來啊!」哲沅故意用開心的聲音在說著話,臉上卻早已淚水肆意,不知道為什麼好幾天沒有看到小陶了,突然听見他的聲音,她就是忍不住想哭。
小陶大概真的很累了,他沒有听出來哲沅嗚咽的聲音,最後說了句晚安,電話那頭就再沒有聲音了。
哲沅知道他睡著了,累到忘記掛掉電話,哲沅擦了擦眼淚,她掛了電話。直到現在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之前為什麼死命的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了……
睡到半夜,似錦睜著大大的眼楮望著天花板,裝了一肚子酒水,徹底的失眠了。她干脆爬起來,悄悄地打開了電腦,輸入了一個很久都沒有用過的郵箱帳號,點擊發件箱,那里面躺著數十封已經發送的信件,最後一封的發送時間是七年前。
似錦點開這最後一封已發送的信,里面全是罵人的污言穢語,可知她那時對于收信人是多麼的憤恨,然而現在看著這些極盡難堪之意的話語,似錦只覺得可笑,那時的我以為這樣就做就是報復了,天真,真的是太天真了。
這個郵箱里只有一個聯系人,這所有的已發送信件也只發給了一個人,似錦給他取名叫做z。============================================================要是喜歡的話,求個推薦,收藏!感謝支持!